第396章兄妹角力孰重孰輕
徐之錦和呼延錦兩人邊說邊走,出了皇宮。
徐之錦暗暗鬆了口氣。
散朝出宮後,冇有諭令,大臣是無法再進宮的,更何況,他剛纔擔心,呼延錦會不顧一切闖後宮。
“好在孝期還很長,花蕎不會馬上大婚,你何必急在今日?若是我,就去禮部查查,真定長公主還有多久及笄,你總得給皇上找好後路。武安侯府,皇上不用給待的嗎?”
徐之錦苦口婆心的勸道。他與花蕎青梅竹馬,但自己又立誌要在朝堂做一番事業,當初從心底放棄對這位皇的追求,就是擔心出現今天這種局麵。
呼延錦不同,他曾說過:不在朝堂,吳先生教書育人,師傅治病救人,九公解危救人,都是為天下、為百姓謀福祉。可是冇有花蕎,我卻找不到另一種替代,走向心幸福的途徑。
終究他,比自己更甚。
“你說得對,是我太沖。要皇上改口,除非替他找好替代的辦法。謝謝你,之錦。當務之急我得安一下花蕎,還不知道會有多難過……聽到嘉興和井源的話,十之**,是嘉興詐……”
花蕎在後宮,以前還有個太皇太後給撐腰,現在,能稱得上半個同盟的,隻有孫貴妃。可上麵還有皇後、太後,唯一能幫抗衡的,隻有皇上。
現在,他們要等待的,是一個花蕎出宮的機會,隻不過,抗旨逃婚……他們要藏得更徹底,自己要做的是找好後路,不可能讓花蕎以後靠東躲西藏過日子。
那樣的日子,自己今生再不想過第二次。
他向徐之錦拱手道:“隻有活著,纔有希。”
“有需要徐某的地方,你們儘管說。”徐之錦笑到:“我這輩子註定尋常平淡,並不代表,我不羨慕不尋常的跌宕。”
兩人巷口作彆,呼延錦很快回了府裡,但並冇有黑豆帶來的信。
仔細想來,皇上對他和張樾都寄予厚,若不是剛纔徐之錦說起,他還冇注意聽,任錦衛同知的張樾,這次加兼理北鎮司,刑詔獄。
太宗皇帝在錦衛中設立了北鎮司,其實是由皇上親自指揮管理,北鎮司的權利及命令,獨立於、且高於錦衛和刑部。
得北鎮司之人,纔是錦衛的實權人。
從閣之門向實權二品高敞開,到給幾十位舊臣平反免罪,這位年輕的皇上確實展示了他自己的魄力。
但對於吾辰良,終究是罪無可赦,呼延錦也永遠揹負著欺君之罪。
後宮得到訊息的時間,幾乎和前朝相差無幾。
小高一臉愁容的從外麵走進來,見到花蕎,竟不知如何開口。
“怎麼了?進來了杵在那裡不說話,是黑豆又給你惹禍了?”花蕎昨晚就冇睡踏實,一早起來,就在等前朝的訊息。
不過,賜婚是皇帝家裡的事,就算宣旨,也該是最後吧。這會兒,纔剛上朝呢。
“長公主......已經宣旨了......”
“真的?”花蕎激的站起來,有些語無倫次:“那......我......師兄......”
小高已經想哭了,就像自己的新娘子被搶跑了一樣:“不......不是師兄......是翰林院的鄭彥......”
“翰林院的鄭彥怎麼了?跟師兄有什麼關係?”花蕎不解的問。
“是您,皇上把您指給了翰林院的鄭彥,不是師兄!”小高隻好一口氣說了出來。
“不......不可能吧?是不是聽錯了?嘉興說了,嘉......”
花蕎停住了,的眼了金屬灰,依次看著小高、燦兒、小七,一字一頓的說:
“騙我!”
壽康宮裡的嘉興長公主,終於可以放肆的哈哈大笑起來:
“對!我就是騙你,你又能怎樣?還想嫁給你師兄?做夢去吧!等你嫁進鄭家的門,我再讓人去告訴鄭家,你閨中不守婦道,多次和自己師兄單獨出門!”
瞇起眼睛,惡狠狠道:“竟敢跟我說什麼不顧一切,衝進太廟抱著寶應?你很羨慕嗎?那我就讓敗名裂!”
“胡說什麼呢!”皇太後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嘉興的偏殿門口:
“給長公主指婚,是你皇兄的決策,你是皇帝嫡親妹妹,一切都要以皇帝、皇權利益為重。不要再去招惹花蕎,母後雖不喜,但也不能讓你生事,鬨到不可收拾,隻會讓你皇兄為難。”
嘉興悻悻的低眉斂目,等皇太後離開,劈手便將桌上的針線簸籮、花繃帕子,全都掃到地上:
“以前母後、皇兄從不訓我,自從有了你,我就不招他們待見!”
已經忘了,在冇有將花蕎當做對敵之前,自己也曾是個活潑快樂的小姑娘。
重華宮裡,一下回到了數九寒冬。
花蕎扶著門框,倚門佇立。
門口擋風的厚簾子已經拆掉,蕓姑姑還說,要尋幾幅湘妃竹的畫簾來,過了清明,就可以掛起來。
黑豆今早在院子裡,發現了隻冬眠醒來的蛤蟆,跟在它後麵,最後了咬一泡泡,這會正坐在院子裡發愣。
說好的春天呢?
剛出去的小高匆匆回來,對花蕎低語道:“皇上已經回到了武英殿,您現在過去,剛好冇彆人。”
花蕎點點頭,皇兄疼,冇準還有轉機。
到了武英殿,朱瞻基一聽傳,立刻宣進去。花蕎深吸一口氣:起碼這是個好的開端。
“皇兄,花蕎已經知道,您將花蕎指給了彆人。”
“現在是‘彆人’,很快就是自己人了。聽說,你已經見過鄭彥了?你們談得還很愉快。”朱瞻基輕鬆的說到。
“嗯?誰?我不認識。”
朱瞻基笑道:“怎麼不認識?鄭彥剛剛纔從朕這裡離開,他說,對你很滿意。宮市那天,他擺了一個攤子賣海螺殼,可是見過你了?”
“海......海螺殼啊......”
花蕎也想起來了,那個風度翩翩的白袍青年,後來,還在流水橋邊而過。
“可是,認不認識不是關鍵,關鍵是......”
“關鍵是你還不瞭解他。鄭彥這個人還是不錯的,朕對著宗人府遞上來的名冊,想了好久,他雖不能襲爵,畢竟是世家子,也是憑真本事考的二甲十六名。
你的公主府這兩年會新建,離皇宮不遠。鄭彥也答應朕,會善待你。皇兄一心為你,你能不能也為皇兄考慮?”
朱瞻基話鋒一轉,站起來,慢慢走到花蕎邊:
“皇兄初登大寶,基未穩,邊很需要得力的助手,呼延......你就讓給皇兄吧。”
花蕎看著朱瞻基,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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