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製造混趁機

徐之衡說著就要站起來，找麵鑼敲去，呼延錦連忙住了他：

“哎......徐二哥，敲鑼太費勁，你忘了，整個寶應縣，最有威的是什麼地方？”

“縣衙啊！”

“你再想想？”

“我們老徐家啊！”

“家家的讀書人最想去的地方，裡麵出生、秀才的地方？”

呼延錦真想用錘子敲開徐之衡的腦袋看看，他讀了那麼多年的書，腦袋裡裝的都是啥？

“哦！！我知道了，是我們南私塾啊！真是太有威了！現在連揚州的人，都想到咱們寶應來上私塾。我跟您說啊，我這個位置，還是我大哥......”

呼延錦一聽，趕打斷他：

“所以，你要回私塾去發大家對不對？都是讀書人，哪個讀書不是為了才報國、宗耀祖？”

“對！大人，您就等著看我如何煽風點火的吧！”

徐之衡把自己的書袋一夾，昂首的走出去了。

旁邊桌坐著的錦衛，都用敬佩的眼神看著他：隻有大人這種心懷坦的人，纔會在自己危機重重的時候，還想著百姓！難怪，我們張大人這麼高冷的人，也跟他了朋友。

呼延錦過兩個錦衛問道：

“你們什麼名字？”

“回大人的話，小的阮充，他魏藍。”

“阮充、魏藍，你們剛纔也聽到了，寶應縣的嚴縣令，打著朝廷的旗號，私自加征稅賦，中飽私囊。現本命你們悄悄潛府衙，找到嚴縣令的賬簿證據。”

他看著他倆，目堅定又不可抗拒：“你們乾好了，本親自向皇上給你們請功。”

這個小旗的人，從旗長到校尉，都認識呼延錦，都知道他們老大和呼延大人是哥們，那是因為，正旦節去千裡馳援長陵，他們是張樾的近衛。

他們十個人跟著張大人、呼延大人衝鋒陷陣、灑疆場，那還不是一般的。

阮、魏二人被他一鼓，立刻站得直直的，抱拳道：“得令！”

他們剛走一會，盛永華回來了，他在路上到了阮充、魏藍，他們把事跟他說了一遍，盛永華點頭道：

“去吧，小心行事。若問起來，就是說是我命你們去的。”

看羅毅還冇回，盛永華趕說到：

“呼延大人，您雖不認識在下，但我們都認識您。上次打長陵，我們也是跟著張大人去的。

這位新來的羅毅羅大人，連張大人也冇見過，我們雖不能不服從他的命令，但您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儘管說，能做到的，我們絕不會推辭。”

呼延錦這才知道，為什麼看著他們有些眼，卻又不認識。他們並不是平時張樾帶在邊，為皇上辦事的那幾個。

他笑笑說：“寶應縣是寶應長公主的領地，這裡的縣令違反大明律，本是不會坐視不理。現在本手上無人可用，所以，你們能支援本做好這件事，就已經是為皇上、為長公主，也為寶應百姓辦了件大好事。”

盛永華見他不提讓他們放走吳先生，隻說查縣令的事，頓時輕鬆起來，拍著脯道：

“大人放心，我們錦衛是乾什麼吃的？查人正是我們強項！”

“查人？查什麼人？”羅毅從外麵走了進來。

呼延錦剛纔就已經發現門邊的線略微變暗，到了卻不進來，不是羅毅是誰？

他將事解釋了一遍：“看來寶應縣民怨很大，剛纔還有人經過，說是書院的學生號召大家起來反對縣令增稅增賦，我怕影響我們的大事，所以讓他們去查一下真偽。”

“原來如此！難怪剛纔在私塾看見人聲鼎沸，還以為他們要謀反叛，所以多盯了一下。不過，這是地方的事，與我們無關，我們還是趕辦了皇上的事，回去差完事。”

羅毅冇有這種與地方衙門打道的經驗，他更不想多一事影響自己完任務。

“那不能這麼說，對現任員考察、舉劾，是本分之事，怎可當做冇發生？這樣吧，你先說說吳先生那邊的況。”

呼延錦不過是給他有些思想準備，並冇打算讓他替自己做決定。

“他一個耄耋老頭還能怎樣，獨自在東廂房裡。外麵學生集中在學堂和學堂外的院子，我們是不是等到外麪人都走了，再......”

羅毅冇覺得這次任務有難度。

若是呼延錦殺了吳先生，他們就十二個人回去，若是他敢放了吳先生，那他們就殺了吳先生和呼延錦，十一個人回去。

“不，事不宜遲，這些鬨事的人，說不定就是吳先生鼓的，早些解決，以免釀大禍，我們就在邊上，卻讓暴髮生，這恐怕也不是皇上想看到的。”

呼延錦站起往外走，經過羅毅邊淡淡說了句：

“要不要跟來，你自己決定。”

羅毅當然要去，他讓其他幾人藏在屋頂，和東廂牆外的大樹上，自己和盛永華到了東廂屋頂。

他輕輕拿開兩塊瓦，從屋頂向下看。

呼延錦冇有用他們穹窿山的暗號敲門，而是直接推門進去。

屋裡的吳先生看上去比兩年前老了很多，呼延錦進來，直到他喚了一聲：

“先生！呼延回來了。”

吳先生這才認出他來，趕放下手中的筆，出一驚喜：

“呼延？是你......你怎麼回來了？”

“先生，您的手......”

就這一下，呼延錦已經看到，吳先生的手一直在抖。再掃了一眼他寫的字，紙上都是在寫同一個字，就像他小時候剛學寫字時候一樣。

“這手已經好不了啦，我隻是想看看它還能不能控製。你看，就這樣左手幫它一下，它就還能寫，隻不過，寫出來的字，已經看不得了。”

說著，吳先生又拿起筆，左手略微按著右手，寫給呼延錦看。

呼延錦一看，先生寫著兩個字：有人？

他進來冇敲門，吳仁就猜他是被人監視的，不過，也可能......是他覺得，現在已經冇這個必要了。吳仁決定還是問一問。

呼延錦替他拿下手中的筆放好，說到：“先生說的冇錯。若是不能寫，就不要寫了。”

他將吳先生扶到椅子上坐下，將羅毅剛剛給他的匕首放在桌上，轉去給先生倒了一杯茶，低聲說到：

“皇上查到您份了，讓我來殺您。現在外麵學生鬧鬨哄的，你藉口出去跟學生講話，趕走。私塾出門右轉第一家客棧，掌櫃會把您藏起來，我會攔住那些錦衛。”

呼延錦在徐之衡離開後，就給了掌櫃兩張銀票，讓他把吳先生藏好，過後再來送走吳先生。

吳先生笑道：“這個皇帝怎麼跟他祖父一樣？鳥儘弓藏、兔死狗烹，那你......豈不是很難？”

“我自有辦法，幾個錦衛拿不住我。您先走，現在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