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約寒仔細的檢查尸，很快在尸左肩覺察出一點異樣。

他來回按死者肩膀骨頭，但因為尸膨脹，他有點兒不太確定。

最后，鐘約寒便看一眼付拾一。

付拾一卻沒有立刻上前，反而道：“你們挨個兒試試，實在不能確定，我再來。”

并不希鐘約寒等人養了凡事不能決斷時候，下意識依賴的思想。

要知道，也是人，也會出錯，也會有不能決斷的時候。

所以，既然要做這一行，遲早還是要必須獨當一面。

只是可能鐘約寒實力在那里擺著，他都不出來，翟升他們下意識張和有力，最后竟然真的誰也沒出來。

付拾一微微皺了眉，覺得這不是個好現象。

但眼下不是說這個的好時候，付拾一最終還是戴上手套，親自上陣。

一手，付拾一就知道鐘約寒為什麼沒能夠下斷定了。

肩膀的骨頭起來有點不對，好似錯位了，又好似沒有。

關鍵是不敢用力，雖然尸沒有痛覺，但是巨人觀到了這個地步，皮和組織已經很脆弱，用力的話，萬一出現了樣落，那就不妥了。

付拾一仔細對比之后，才下了判斷：“是錯位了，不過應該又復位回去，只是沒復位完全。可能與尸腐敗有關。錯位不能判斷是生前還是死后，但是復位應該是出現腐敗況之后。”

因為腐敗和膨脹，所以關節腔也被侵占一部分，加上筋也開始腐敗無力，這才導致關節不能完全復位。

付拾一側頭看一眼李長博：“問問家屬，看看是不是做過復位。”

“至于是不是生前傷——”付拾一又看一眼鐘約寒，揚眉淺笑：“你倒是可以想想，怎麼判斷。如果答不出來，那……”

翟升麻木道：“老規矩，抄十遍仵作守則。”

鐘約寒和徐雙魚默認了。

四個人開始苦思冥想，付拾一則是了手套，連手都洗干凈，順帶出去口氣。

李長博吩咐完方良去問問家屬關節復位的事，隨后走過來，低聲問：“覺怎麼樣？有沒有不舒服？”

付拾一搖頭：“沒有，除了味道有點熏得腦瓜子疼，別的覺沒有。芃芃也很老實。”

也許是聽到自己名字，肚子里那個又輕輕的了一下。但和平時展運完全不同，好像也知道阿娘在工作，不能太放肆。

當然也有可能是臭得本不想彈。

李長博這才輕輕點點頭，而后低聲笑道：“你是不是已經看出什麼端倪了？”

付拾一點點頭，低聲音告訴他：“剛才我看見尸脖子上的抓撓痕跡，左右兩側都有。如果是生前就臼了，那麼就只會有一個胳膊能形抓撓作，痕跡肯定是不一樣的。就看他們能不能想到這里去。”

輕嘆一聲：“我覺得，之后我是該想想辦法，不能再什麼都管著了。不然這麼下去，他們始終沒有辦法真正的獨當一面。”

其實現在鐘約寒他們缺乏的不是技，而是心理上的自信和獨立。

這種就和實習生即將開始變正式員工一樣。

其實明明之前也都看過做過，完全有獨當一面的能力，但心里頭就是覺得自己還不行。

李長博沉片刻：“那干脆歇一歇？”

付拾一搖頭：“不行，我也不能一直停頓。我還有好多事想做呢。”

這個問題，付拾一也不著急，打算慢慢想。

在外頭呆了一會兒，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付拾一慢慢的捧著肚子又進去驗尸房里。

驗尸房的氣氛凝重而熱烈。

顯然剛才他們已經仔細討論過。

付拾一看向鐘約寒：“怎麼樣？”

鐘約寒清了清嗓子，沉聲道：“是抓撓痕跡。只有一只手能，那肯定抓撓不到另一邊，可現在死者脖子上，是兩邊都有，因此可以斷定，死者被勒住脖子的時候，還沒有臼。”

付拾一滿意點頭：“是這樣沒錯。恭喜你們逃過一劫。”

鐘約寒繼續往下說：“死者上并沒有其他致命傷，而且死者肺部沒有水，加上眼結的出狀況，可以斷定死者是死于窒息。”

“現在看來，死者死后，極有可能是被挪過，而這個挪過程中， 死者的胳膊可能臼一只。”他看了看尸的腳后跟：“死者腳后跟的傷，也可能是這麼來的。”

付拾一點點頭，越來越滿意：鐘約寒分明就已經很厲害了嘛！UＵ看書 ｗww.uｕｋaｎshu．com

“而死者是死于勒住脖子的機械窒息，可死者尸發現卻在水里，這一點，進一步印證了拋尸這個推斷。”鐘約寒說到這里，卻微微蹙眉：“一名老婦，何至于這樣大的仇？”

付拾一也看向死者，最后說出口來的，卻是一句：“這個就要你來看了。”

所有的證據都擺在這里了，能不能解讀出來，或者能解讀出多，那就是仵作的事。

鐘約寒深吸一口氣，重新調整心態，看向死者。

半晌之后，他才開始重新上手：“死者，，從頭發狀態來看，死者應該不年輕了，年齡——”

他一面說著話，一面開了死者的，仔細去數死者的牙齒，觀察死者牙齒狀態。

不得不說，掰開死者時候，屋里的味道瞬間濃郁了不。

付拾一默默的后退一步，站在排風扇邊上，企圖能逃過一劫。

但這種舉，只能說沒有什麼卵用。

人死亡之后，所有機能停止工作，但是厭氧菌和微生卻不會，它們會導致死者腐敗，尤其是腸道里沒有消化完全，或是沒有排泄出去的一些廢，更是給他們提供了發展空間。

所以，人的腹腔部，尤其是腸道里，才是腐敗最先產生的地方，也是味道最濃郁的地方。

這個地方的腐敗氣，只有兩口出口。一個上一個下。

現在打開了一個，里頭的腐敗氣那可不就是要出來？

但好在也不算特別多，而鐘約寒的行速度也足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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