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

“你不要打斷，讓我把話說完。”韋樂開了口，不敢停，怕一停下就沒有勇氣了，有些話得說出來，哪怕心痛到窒息，也要說出。

“我知道，你從一開始就沒注意到我，是我，一廂願，單相思……我們之間的差距太大，生活環境不同，家庭環境不同，接的教育和思維方法都不通，所以對待一件事看法也不同。”

“我早就想明白這些了，也早就看到了我們之間的鴻，隻是我不舍得……”捂住臉，深深呼吸，空氣從指間細地進了肺腑，也緩解不了持續加重的疼痛。

“我還知道，隻要我不說分開，你肯定不會主提起，你會對我負責——我原本想，就這樣吧，起碼能擁有你，隻要能跟你在一起，怎樣都行。可我還是做不到，你不開心，我就算留在你邊，我也不會開心。”

季易城看著耷拉的眉眼，流淌的淚水，眉宇蹙團。

遞了紙巾過去，人甕聲甕氣地道了句鞋，著紙巾抹了抹臉。

服務員上菜，兩人間短暫停下，季易城趁著機會整理心。

從醫鬧事件發生以來，這段時間他的確覺很累，很疲憊，不是上的，而是心靈跟神。

他也覺到，兩人價值觀不同，對同一件事的看法南轅北轍。而且太鑽牛角尖，一件事認定了無論他怎麽開導寬，都無法釋然。

他心疼，但又無可奈何。

服務員放下菜離開了，他又遞了紙巾過去，幽深的眸底滿是凝重和傷痛：“樂樂，不管你信不信，我沒想過分手。”

“我知道。”稍稍抬眸，還是不敢看向對方，再次接了紙巾，又默默地落下眼睫，“你不會提的，可你越好，我越覺得不配。”

“兩人在一起，不必說這些。”

搖頭，紅著眼苦地笑了笑，“或許激熱時不必說這些，可若想長久地在一起，走下去，就不得不談這些。”

“樂樂……”

“阿城，我想好了，或許我們分開一段時間比較好。”

季易城沒說完的話被打斷，繼而聽到這句，臉登時僵住了，連一慣帶著溫和暖意的目都褪去了彩。

他沒想到，韋樂會主提分手。

“我覺得，我需要時間好好提升一下自己，不管是人生閱曆，還是個人能力，各方麵都需要吧。等我變得更好一些，如果你還是一個人，如果你還願意接我，我會再重新追求你的。”

終於把這話說出來，韋樂心裏堵著的一口氣突然化解了。

終於敢抬眸看向他了，見他表怔愣著，眉心微擰，整個人失去反應，心裏有藉。

他這個反應，是不是說明……起碼也是有點不舍得？

他對自己，多還是有的？

“你要分手？”好一會兒，季易城問出，語調微啞。

眼眸一熱，腦子裏缺氧起來，突然無法開口，抿著憋著一口氣，艱難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