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趙隊第二次指責自己殺死了任佩佩,歐皓泉卻仿佛顯得平靜了。我覺此時此刻他的心裡已經從憤怒變了無奈和疲倦。
“我再說一次,我沒有殺佩佩,也沒有任何傷害的打算。”歐皓泉語氣蒼白的道,“我和分開去。只是因為不想引人注目,不想讓別人誤會,一個大學生,年紀輕輕就和男人出去過夜,我是為了的名譽著想,我要說的就是這些。”
趙隊道,“這麼說我還冤枉你了?你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任佩佩著想?”
歐皓泉有氣無力的靠著椅子。也不再摳自己的手指甲了,“我說過,我很佩佩,我不會傷害的,如果你們真的是個好警察,請幫我,也幫找出兇手。”
“這個你可以放心,我們絕對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掉一個壞人。”趙隊淡淡道,“你只需要老實代當時發生的一切就可以了。”
歐皓泉變了個態度,在半空中揮了揮手,道,“你問吧,我知道的,我都會說。至於不想說的,別我!”
“你早這樣不就好了嘛!”趙隊的態度也變得緩和了不。道,“你和任佩佩去了電子廠宿舍。接下來你們做了什麼?”
“聊天。”歐皓泉的回答很簡短。
“聊天?”趙隊不聲道,“聊天在哪不能聊,非得跑去宿舍嗎?歐皓泉你還是不太老實啊。”
“我們一開始的確想做些別的事,至於什麼事,呵……”歐皓泉從嗓子眼裡面卡出一個幹的音符,接著道,“孤男寡的,我們要做什麼,你們也了解。但是後來我們聊天的時候,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產生了爭吵。當時我們鬧得很兇,佩佩甚至說要跟我分手。”
趙隊道,“因為什麼不愉快呢?”
歐皓泉面無表道,“這個無可奉告。”
“是因為任佩佩說你家裡人,祖輩是漢對吧?”馮天松在這時接了一句,道。“這個話題是你和任佩佩之間最大的矛盾。因為凡是喜歡研究曆史的,對南京大屠殺這段曆史,都會到氣憤不已。任佩佩作為一個年齡只有20歲的年輕姑娘,當然會更加生氣,所以每次提到這個事,你們都會鬧得很不愉快。”
歐皓泉把目轉向馮天松。眼睛裡面出狠毒之,道,“我祖輩並不是漢,他只是用另外一種方法保家衛國。難道只有無畏的犧牲和直接去送死,才烈士嗎?在我心裡,他一樣很偉大!”
對於歐皓泉,馮天松明顯沒什麼好,所以歐皓泉話一出口,馮天松就反相譏道,“可惜在任佩佩的心裡,並不覺得是烈士!只是覺得你是漢的後代,這點是無需爭辯的!”
說到這裡,我也覺得馮天松的話其實是很客觀的。我相信歐皓泉和任佩佩之間,對於這個問題發生了很多次的爭吵,這點從任佩佩的室友和歐皓泉認識的那幾個男同學裡,就能證實。
歐皓泉轉過頭,不理馮天松了,裡只是很悲傷的道,“佩佩還小,暫時無法理解我的祖輩為什麼要這麼做,是因為,是一個嫉惡如仇,熱心腸的姑娘。”
趙隊試探的“進攻”道,“這樣一個熱心腸的姑娘,你為什麼要殺死?”
歐皓泉笑了。
笑容中有種說不出的諷刺。或許他知道自己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沒有意義,所以幹脆不說話了,只是一個勁的怪笑著,看著趙隊。
這個表讓人很不舒服。
但是毫無疑問,這個回合趙隊的攻擊沒撈到任何便宜,反而讓歐皓泉進了一種不喜不怒的狀態。
我覺得在這個層面上來說,是歐皓泉贏了。因為此時他的回答明顯對他自己來說,越來越有利。
不過趙隊仍舊豪不氣餒,十分巧妙的換了個角度,繼續問道,“也就是說你是承認你們之間是因為你祖輩的問題,發生爭吵的了?好,你們爭吵之後,你一氣之下,做了什麼?”
歐皓泉道,“我沒有生氣,我只是覺得很悲哀。因為我的人並不理解我,所以我直接走出宿舍,回到車裡,本來打算直接開車走的,但是心裡面還有點舍不得,所以我把車子開出了一段距離,坐在車裡一邊喝酒一邊等佩佩給我打電話。我以為至會給我發個短信什麼的來質問我,但是結果卻令我很失……我等了整整一個晚上,也沒有任何的靜。”來土叉號。
趙隊道,“酒是哪裡來的?”
“我的車子後備箱裡面隨時放著一箱啤酒,現在還有一些剩餘,不信的話,自然可以去派人看看。”
“殺人之後,你當然可以為了配合你的說辭,備上半箱啤酒,誰也不知道你是什麼時候放進去的。”
“那就隨便吧。總之當時發生的事,我已經老實代了,我問心無愧。”這話說完,我們集把目投在歐皓泉的臉上,他的狀態確實越來越好了,甚至可以用對答如流來形容。
但他越是這樣,似乎越是惹人懷疑。
趙隊很快又問,“你說你很任佩佩,但是你們吵架了之後,你為一個男的,居然一個短信也不給對方發?還在主等人家孩子來哄你?”
歐皓泉道,“有什麼問題嗎?我就是這樣的。從小不會哄人。”
趙隊道,“可你過了兩、三個小時,任佩佩一點靜也沒有,你就一點也不想回去看看?”
歐皓泉道,“我當時喝多了,趴在方向盤上迷迷糊糊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兩、三點鐘,那個時候我的確有回去過,但是我在屋子裡面找了半天,並沒有任何的發現!我以為佩佩已經回去了,所以我又重新回到了車上。”
我們跟著歐皓泉的描述,竭力在想象著當時的畫面。
假設歐皓泉不是兇手,如果任佩佩當時已經被分,應該有很濃的腥味才對,他要是沒聞到的話,說明那時候任佩佩還沒有被分!
此時我忍不住問了本次審訊過程中的第一個問題,道,“你當時睡著的時候,車子是鎖上的嗎?”
歐皓泉道,“我不記得了。當時喝得那麼多,誰能記得車子鎖沒鎖。”說到這裡,歐皓泉想了想,又道,“我的車在超過20邁速度的時候,有自落鎖功能,但是當車子停穩後,鎖就自解開了。”說到這裡,歐皓泉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又補充了一句,“如果有人打開車門的話,想要害我,恐怕……”
我打斷了他的話頭,道,“請問你當時帶了手表嗎?如何判斷準確的時間?是據手機,手表,還是車的車載時鐘呢?”
歐皓泉道,“當時我把車子熄火之後,車載時鐘已經不顯示了。我記得我是……我有點記不清了。好像是當時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吧,也好像是重新啟車子,從車載時鐘上看的時間。”
我道,“你的手機鎖屏有碼嗎?”
“沒有!”歐皓泉搖了搖頭,“我嫌麻煩,從來沒設置過碼。”
“謝謝!”
在沒有徹底弄清楚到底誰是兇手之前,我覺得我必須保持客觀冷靜的態度,仔細去分析這件事,而不能帶著先為主的想法,一開始就認為歐皓泉有嫌疑。雖然當我知道歐皓泉通過某些特殊手段,使別人幫他制作招魂裝置之後,我對他的印象其實很爛。
接下來,趙隊又問了歐皓泉幾個,對於案沒什麼實質幫助的問題,歐皓泉就被人帶出審訊室了。
由於此案比較特殊,所以趙隊以及其他領導非常重視,他們決定一個一個審訊其他證人,這瞬間給我一種古代衙門升堂退堂的覺。
不一會兒,和歐皓泉走的比較近的,一個做“常開懷”的男生被兩個警員帶了進來。
趙隊請那人坐好後,開門見山直接問道,“據你最後一次筆錄,12月14日淩晨4點17分,你說你接到了歐皓泉給你發的短信,對吧?”
“是……是的。”這位同學膽子看起來不大,一面對這麼多人審訊,頓時有些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