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玉珠的家座落在一排矮舊的平房。

    我好不容易找到那裡的時候，已經快要到了晚飯的時間。

    平房的煙囪，不斷竄起嫋嫋白煙。用豆制品做的大醬香味撲面而來，剛一走到門口，我就聽到自己肚子裡面發出一陣“咕咕”的聲音！

    “這誰家做飯這麼香啊？”我強行下想吃東西的沖。站在一溜平房的前面，按照民警給的地址，確認劉玉珠家的房子到底在什麼方位。

    不一會兒，我順利到達劉玉珠家的門口。眼前出現一個破破爛爛，被蟲子蛀得千瘡百孔的木頭門，大門上到都是凹坑，上面是剝落的紅，下面烏七八黑的，而且門的做工質量不太好。地面和門總是不斷。

    門周圍，灰的土牆同樣顯得凹凸不平。讓人看了之後有些擔心，住在這種房子裡面，會不會某天突然間塌陷，把人直接給在裡面。

    “篤篤篤！”

    在我輕輕的敲了門之後。那門果然發出一聲十分刺耳難聽的“嘎吱”聲，主要的噪音來源是門下部和地面劇烈所發出來的聲響。豆撲巨扛。

    稍後，門開了，一個滿臉皺紋的老人探出子，問我。“誰呀？”

    的後背向前佝僂著，頭發不已經開始發白了，尤其鬢角部位特別明顯。我覺這個人要比實際年齡蒼老許多吧。

    “您好，我是外地來的警察，方便聊聊嗎？”我剛把份證明亮出來，那老人的眼淚瞬間就止不住的往外湧。我連忙道，“如果不方便的話，我改天再來打攪。”

    “沒什麼，你進來吧。我們也想知道到底是誰這麼殘忍，害死了我閨！”老人了通紅的眼睛，欠了欠，把我請進屋。接著。我在這個狹小擁的平房見到了劉玉珠的父親。

    同樣也是一個穿著老舊服，走路不太方便的老人。

    我覺得憑劉玉珠的年齡，父母不應該這麼老才對。因為劉玉珠也就二十剛剛出頭，的父母最多也就五十歲左右，怎麼看起來都像一多病的老人呢？

    “您請坐，請坐！”劉父一瘸一拐的去房子角落裡面燒水。我看到平房有一個面積很大的土坑，琢磨劉玉珠盡管已經亭亭玉立了，但是家裡的條件確實很一般。這麼大了還得和自己的父母在一個坑上睡覺。

    而劉父燒水的地方，大概只是一條狹窄的過道，那裡站了一個人之後，基本上就站不下第二個人了，房間有多擁，可想而知。

    這時我連忙站起，走過去阻止了劉父的作。

    “不要麻煩了，我今天來，只是想了解一些事！”我把兩位老人都請到炕上去做，接著我站著和們隨意的聊了聊劉玉珠的近日況。

    後來，在詳細詢問到劉玉珠到底有沒有男朋友的時候，兩位老人都非常堅定的搖了搖頭，“從來沒聽過我閨有這方面的事啊。”

    “難道劉玉珠從小到大，都沒談過男朋友？”

    “沒有！”兩位老人的回答讓我頗意外。

    “因為年輕人對象比較占用時間，你也看到了，我們老兩口並不太好，所以我閨基本上每天都會出大把時間來，照顧我們兩個。”說到這裡，劉母的眼淚又止不住了，抹著眼淚哽咽著說，“那孩子非常孝順，不知道為什麼，就被人害了！”

    我歎了口氣，從兜裡出量的現金，遞過去。

    兩位老人都不肯接。

    我塞在他們手裡，道，“我幫不上什麼忙，也就能給你們點質幫助了。拿著吧。這些錢並不多，兩位多買點吃的！”

    劉母還在遲疑。劉父道，“我們這真是到好心人了。既然這位警讓你拿著，老太婆你就拿著吧，閨已經不在了，咱們倆還得好好活下去。”說到後來，劉父的眼圈也有些紅了。

    我怕再次勾起他們兩個人的傷心事，連忙轉移了話題，陪著兩位老人隨便聊了幾分鐘。但是，兩位老人明顯對於自己兒的死，耿耿於懷，見我東拉西扯了半天，劉父仿佛察覺出了什麼，讓自己的老伴控制一下緒，然後道，“江警，您有什麼想問的，盡管問吧。我們一定全力配合，配合，一定要把害死我閨的殺人兇手，給揪出來！”

    我道，“如果說是金豹害死了你們閨，你們信嗎？”

    “金大夫？”

    “金神醫？”

    老兩口異口同聲、斬釘截鐵的道，“不可能！金大夫絕不可能是這樣的人！”

    這時我想起一件事，有些無法理解的道，“兩位，我這個人比較直接，有什麼話想問就問了，所以待會兒如果有得罪的地方，你們不要介意。”

    “不會的，不會的！”劉母連連搖頭，道，“你這麼好的人，第一次見面就給我們錢，一定是個心地善良的人！你問吧，只要我們知道的，我們都會老實回答的。”

    我道，“劉玉珠一直沒有工作？”

    “沒有，沒有時間去工作！”

    “那你們家的生活費來源呢？人活著，總要吃飯吧？二老不好，總要吃藥吧？這吃藥和吃飯的錢，難道全靠政府補？”

    “我們倆原來都是鎮上服裝廠的職工，後來不好下崗了！現在廠子黃了，我們又不到退休年齡，政府哪可能會給我們補呢？”說到這個話題，劉父苦笑了一聲，道，“這都靠我閨了。我閨原來是有工作的，只不過最近一年多的時間，我們全家一直在吃老本！”

    “哦，原來是這樣。”我點了點頭，“那麼劉玉珠原來是做什麼工作的呢？”

    “鎮上旅館的服務員！”劉母這樣回答。

    “哪個旅館？”我心念一。

    “就是王寡婦開的溫馨港，王寡婦你知道嗎？那是鎮上有名的一個人。”

    “我知道這個人。”我想了想，道，“在那裡工作了多久？”

    “一年多吧。”劉母略微有些驕傲的說，“待遇還行。我閨又勤勞能幹能吃苦，這一年多賺了不錢呢。”

    看來在這小鎮上，不但王寡婦是個名人，溫馨港是個人人皆知的地方。瞅眼前這兩位老人的態度，能以自己兒在那裡工作為榮。但這種經濟蕭條的小鎮，一個普普通通的服務員，又能賺多錢呢？

    我一邊不斷思索著，一邊再次察看了一下屋子的環境。

    突然間……

    一個本不應該屬於這個屋子的東西，驀地鑽進了我的視野。

    那是擺在大土坑上的一個高檔化妝盒。那化妝盒做工非常，外表皮泛著一層亮閃閃的芒，似乎是一個純手工鉚接的工藝品，我很快生出一種覺，那裡面應該裝著高檔的護品。

    於是為了印證自己心裡面的想法，我指著那化妝盒問道，“那東西，是劉玉珠的吧？兩位介不介意我看一下呢？”

    “不介意！”離得較近的劉父一探，就把那個化妝盒從角落裡面拽了過來，接著把它到我手上，我仔細一看，這化妝盒大概長30厘米，高20厘米左右，外面用不知道什麼的皮打造，上面還有一圈鉚釘，整看起來算不得特別高檔，但至和這個小鎮、和眼前這個家庭格格不。

    沒多久，我把化妝盒打開。

    只見裡面放著dr牌子的膏、口紅、香水，還有蘭蔻的底、洗面和彩妝。

    “這真的是劉玉珠的東西？”我覺我漸漸到了一些什麼。

    “是的！有什麼問題嗎？”大概是發現我語氣有些異樣，老兩口都有些惴惴不安。

    “沒事！”我趕換了個態度，若無其事的笑了笑，“這護品應該便宜的。你們閨真不錯，買護品都只買幾塊錢的地攤貨。”

    “是這樣嗎？”老兩口有些懷疑。

    “是的！”我十分肯定的道，“你們閨的錢，大部分都用來給你們治病和生活了。自己省吃儉用的，護品都舍不得買好的。”

    “是啊！”說起這個，劉母歎了口氣，道，“本來我閨是什麼護品都不同的，但是自從上班之後，我閨有一天突然間帶回來了這個的箱子。說這個箱子是王寡婦給的，因為在溫馨港上班，每個人都得注意點形象，所以我閨從那天開始，就每天都開始注意起形象來了。”

    “好的！我明白了！打攪兩位太久，那麼，我要走了！過幾天再來看兩位！”

    “再多坐一會兒吧，如果不嫌棄的話，可以在我們家吃個飯再走！”

    “不了！我還有點事兒，請不要客氣，過幾天我一定會來的！”

    ……

    告別兩位老人，我迅速走出了劉玉珠家。

    從兜裡出一煙後，我一邊順著劉家土路往外走，一邊琢磨，dr和蘭蔻當然不可能是幾塊錢的地攤貨，而這種品牌的護品，出現在這個小鎮，應該不是冒牌貨。因為沒有這個必要！

    憑這個小鎮上人們的消費水平來看，估計做假貨的人，都不願意來這裡賺錢吧？

    我認為那護品十有八九應該是真的。

    那麼，問題來了！

    劉玉珠只是溫馨港一個普普通通的服務員而已，賺來的工資，既要給兩位老人生活，還要給他們買藥。那麼，劉玉珠應該不可能有多餘的錢，來買這麼貴的護品。

    這樣的話，這種牌子的護品，哪裡來的？

    這個問題有兩種可能。

    第一，別人送的。

    第二，賺的錢遠比兩位老人想象中的多得多！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劉玉珠生前應該是幹那行的，畢竟那天晚上我在王寡婦的旅店門口，看到很多男人在九點以後心急火燎的朝旅店趕。王寡婦開的溫馨港，可能是小鎮上唯一的紅番區。而劉玉珠，靠出賣……也就是，是王寡婦賺錢的工。

    如果是這樣的話，第一個死者王曉琴，會不會也是同樣的況呢？

    我記得當時派出所的所長曾經說過，這兩個人都是無業遊民。

    是真的無業，還是說們賺錢的方式，比較晦，不宜公開？

    想到這裡，我覺得我有必要馬上去一趟王曉琴的家，如果能確定王曉琴同樣也是幹這行的，那麼或許能從兩個年輕姑娘上，找出一些相同點來。這樣的話，兇手極有可能是和們有過接的人。也就是當時照顧過們兩人生意的人。範圍可能會小許多。

    所以接下來，我很快又花費了一些時間找了一輛電托車，風風火火朝王曉琴家急匆匆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