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越來越沉，暴雨滂沱，雨點裡面夾著冰雹，不斷錘擊著地面。周圍溫度瞬間下降到10度以下。站在村子中央，我只覺得全發冷。不由得不自抱住了胳膊。

    所長迎著風。踏著村間泥濘的小路，朝我深一腳、淺一腳的走了回來。來到近前，所長沉聲道，“打聽過了，不久前確實有人在村子口看到了一個秀氣人的影，應該就是才大爺了。據村民所說，才大爺朝村子西北方向去了，那邊都是墳地，也不知道才大爺到底去那裡幹什麼了。”

    我抬起頭，看著沉沉的漆黑蒼穹。這種環境下去墳地，搞什麼名堂？

    “走。去看看！”

    盡管不知道過了這麼一會兒工夫，才大爺到底還在不在那裡了，但我們還是在第一時間跟了過去。

    暗的線下，墳地周圍雜草叢生。一座座墓碑整齊劃一的並列著，看在眼。讓人到渾上下都不自然。

    農村人講究風水，這些墓碑放的位置應該是有講究的，因此我和所長小心翼翼繞著墓碑，順著一條小路不斷尋找才大爺的影。

    不一會兒，很多墳前出現了松樹，或許是樹墳吧，總之來到這一片之後，我和所長的視線到遮擋，所長拿著事先準備好的手電筒，打開，不斷照著四周。雨水在線的作用下，變一道道白的雨幕，我們停下腳步，站在原地仔細傾聽了一會兒周圍的靜。但很憾，雨聲遮蓋了一切聲音，我們甚至連蟲鳴都聽不到，更聽不到腳步聲一類的了。

    一氣不知道從哪吹了過來，溫度似乎更低了。

    而就在這時，我看到距離我們10米開外左右的地方，似乎有個什麼東西，正在那裡蹲著。所長立刻把手電筒移到那個位置上去，霎時間，那人影吃了一驚，立刻扭頭朝這邊張。一見之下，雖然只是一個瞬間。但我還是看清了，那人的臉型廓確實和才大爺非常相似。

    只不過他打著雨傘，蹲在那裡，如果是不知的人看到了，還以為是墳地裡面驀然出現的鬼魅。

    我和所長相互對視一眼，接著閃電般沖過去。那人慌之下，立刻站起來，朝相反的方向逃去。我和所長越跑越快，那人行也同樣很敏捷，我們在墓地裡面七扭八拐的胡躥行，展開了一場追逐戰。

    所長的力漸漸不支，被我遠遠甩在了後面。但我和前面的人越來越近，對方的力和持久力明顯遠不如我，很快的，我終於從後面靠了過去，接著我迅速出手，直接抓向他的肩膀。

    那人被我一抓之下，馬上停下了腳步，全抖，息如牛，確實是從男人的嗓門，發出來的聲音。我再從後面低頭一瞅對方的鞋子，盡管他全上下都是人裝，可鞋子確是大尺碼的運鞋，足以說明一切。

    “總算抓住你了！才大爺！”我一字一頓的說，然後迅速繞到他的正前方，四目投之下，果然是小鎮上的作家，“你還有什麼說的？”我直視著對方的眼睛，道，“殺死康文靜的人，就是你，對吧？”

    雨水嘩嘩而下，我的聲音很快被雨聲淹沒。

    風起、雲湧、夜風呼嘯。

    站在雨中，才大爺聽了我的話，卻吃了一驚，道，“你在說什麼？”

    派出所所長這時才從後面跟上，手電筒發出的刺眼線直接掃在才大爺的臉上。而此時，在聽到我們斷斷續續的對話後，所長用盡了最後的力氣一個箭步沖過來，接著他用擒拿手法抓住了才大爺的另一條胳膊。

    才大爺的腰部立刻彎下，被所長制住之後，才大爺雖然顯得慌，但並沒有害怕的樣子。而且很快的，才大爺就恢複了常態，背對著所長弓著腰，側著臉，大聲道，“你們想幹什麼？”

    我將才大爺的假發一把掀開，道，“和康文靜約會的是你，和李斌長期從事親活的，也是你！你還真是重口味啊，男通殺！”

    才大爺正要說話，我又先一步搶著道，“白條這個綽號也是你編出來的吧！是你讓工地上的那個發育不良的年，故意那麼說的，意圖迷我的視線，對不對？”

    說到這裡，我忽然心念一，道，“說不定親手殺死康文靜的人，就是那個發育不良的年。也只有他那樣的材，能躲到熱水裡面，伺機幹掉康文靜！但主謀卻是你，是你指使那年幹掉康文靜的對不對？而且你的口味這麼重，說不定那年也是你的獵，你們之間有著不清不楚的惡心關系，是這樣吧？”

    面對我一連串的質問，才大爺卻仿佛聽呆了。我覺自己的思路越來越清晰，派出所長也在旁邊聽得連連點頭。

    哪知……

    幾秒鐘之後，才大爺忽然發出一聲長長的歎息，我們還以為他被揭穿了謀，竭力反抗，因此所長迅速放開一只手，接著作十分敏捷的從腰間出手槍，頂著才大爺的額頭，厲聲喝道，“別想耍花樣，老實點，不然馬上斃了你！”

    面對所長冷冰冰、黑的槍口，才大爺的歎息聲並沒有停止，但他沒有任何多餘的作，似乎也怕手槍走火。聲音顯得十分平靜的道，“康文靜不是我殺的。我也不是什麼白條，你們弄錯了！”

    “事到如今，還想抵賴！”派出所長一瞪眼睛，“看看你自己現在的樣子，人不人鬼不鬼的，你心裡是不是變態？”

    才大爺的語氣，說的非常肯定。所以一時間我竟也有些懷疑起自己的判斷來。

    “如果你不是你兇手，為什麼你家裡的格局，和王寡婦的旅館一模一樣？為什麼你總是三番五次的出現在重要場合？另外，康文靜臨死前，你見過？這件事你不能抵賴吧？還有你家裡的玩偶，那麼多的人服，以及外科手刀，你又該如何解釋？”

    我一口氣說到這裡，才大爺臉如常，語調也仍舊很穩定的道，“我確實見過康文靜，但見過和殺死，完全是兩回事。試問康文靜我是第一次見，我和無冤無仇，我為什麼要殺死呢？”

    我搖了搖頭，道，“你說你第一次見康文靜，有什麼證據？我不相信事就是這麼巧，你第一次見過康文靜，就死了！”

    才大爺沉默了一下，忽然說了一句讓我和所長到十分意外的話。“那是因為我預到下一個死者，應該就是康文靜，所以我當時去見康文靜，讓馬上離開這裡！”

    我和所長同時子一震！

    才大爺道，“那時候，我有好幾次在旅館裡面盯著你，是因為我知道你是天市的江小河。我知道孤山鎮馬上就會連續出現怪事，我想提醒你，趕離開這裡。但是我後來又一想，你經曆過那麼多怪事，怎會輕易離開，所以我一直也很矛盾！”

    我質疑道，“我不相信，你又是從哪知道孤山鎮即將出現怪事的呢？還有你的小說和最近的殺案非常相似，你又該如何解釋？”

    才大爺道，“這件事說起來話長。總之你們一定要相信我，兇手絕對不是我。我是查到了一些東西，所以才寫了那樣的小說，是因為我想讓鎮上的人，提高警惕。說起來，那本不是小說，而是的、善意的提醒！”

    “放屁！一派胡言！”派出所長把槍再次用力頂了頂才大爺的腦袋，一臉震怒！“到了這地步，你還想狡辯？”

    才大爺語氣顯得有些虛弱的道，“我沒有狡辯，我只是在說事實。”

    派出所長大聲道，“那你今天特意在大雨天跑出來，穿上人的服，又是為了什麼？”

    才大爺道，“如果我就是殘忍變態的兇手，為什麼要來這麼偏僻的地方？我可以選擇在鎮上任何一個地方手，沒必要跑來這裡吧？我要殺誰？殺墳墓裡的鬼麼？拜托你們腦子好好想想！我來這裡，本就是為了引出真正的兇手的！”

    這話聽起來也有些道理。

    但所長本不信，冷笑道，“你是不是還想說，你其實是個偉大的人，為了小鎮上的和平，甘願使出人計，犧牲自己的安危，引兇手出來？”

    面對派出所長大聲的質疑，才大爺卻仍舊很平靜的道，“我沒說自己偉大，但我……我一直都很喜歡這裡！孤山鎮盡管很小，但卻是生我養我的家鄉。所以……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兇手一次又一次在我面前逞兇，我必須為小鎮上的人民做出些什麼來！”

    所長嘲諷道，“我看你不是作家，你應該是詩人還差不多。你若是真的想保護小鎮人民的財產和生命，為什麼鬼鬼祟祟的，你完全可以明正大的來做！”

    才大爺苦笑了一聲，道，“我又不是派出所的民警，有什麼資格明正大的做？但我一直在家裡面，模擬兇手想要害人的場景。”

    聽到這裡，我語速極快的打斷他道，“你意思是說……你家裡那些擺設和男人、人的服，都是為了自己推理出兇手作案的手法，以及推測兇手的心裡？”

    “就是這樣。”才大爺把目轉向我，深邃的眼睛裡面，仿佛藏著很多古老的故事。

    “到底怎麼回事？”看到才大爺平靜而又深沉的表，我有點懵。派出所長也有點搖。叼巨土亡。

    我們相互換了一個眼之後，所長道，“好！今天就給個機會，讓你好好替自己辯解一番！但你如果想耍花樣……”

    “我不會耍花樣的！”才大爺不等所長把話說完，就立刻打斷他道，“五分鐘。就給我五分鐘的時間，我可以讓你們明白，為什麼我要寫那樣的小說。”

    所長慢慢把槍收回，但作沒變，仍舊指著才大爺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