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看來是我一直太慣著你了,才讓你分不清什麽事該做,什麽事不該做,我告訴你,以後你那些破戲,一個都不準給我拍!”
…
男人狠厲的聲音,隨之從腦海裏湧出來,宋瞬間清楚明白。
是陸修瑾,是他幹的沒錯了。
否則不可能會這麽突然,這部劇一直好好的,投資商怎麽可能一下子跑路?又不是什麽大製作,大投資的電視劇。
他昨天晚上他才說過,不準自己拍戲,結果今天早上……
“宋宋,宋宋你沒事吧?”半響沒有回話,薑甜再次為憂心起來,“宋宋,你不要太難過了好不好?”
“就算這部戲黃了也沒什麽的,大不了我們重新再拍一部啊,一個三號嘛,咱不稀罕是不是,咱拍一號去。”
薑甜故作輕鬆的安,宋怎麽可能聽不出來呢?
宋也想表現得輕鬆一點,可是做不到,甚至連話都快說不出來了。
這本不是三號的問題,甚至跟角沒有任何關係,是陸修瑾不讓再拍戲了,隻要他想,以後連個配角都沒得拍,更別說什麽一號。
那麽接下來,該怎麽過?
將來的日子想過無數種,想著隻要能憑自己的雙手賺到錢把阿笙照顧好,不管哪一種,不管多麽辛苦,都能夠撐下來。
可卻唯獨沒有想過這一種,無所事事的在家裏待著,遇到需要用錢的地方,就向陸修瑾要。
他本來就夠惡心了,在他麵前本來就已經夠卑賤了,還怎麽得出去這雙手?怎麽張得了這口?
“宋宋,宋宋你別嚇我,你說話好不好?”薑甜著急得不得了,“宋宋,沒事的,要不然你在哪裏,給我發個地址,我馬上過來找你,好不好?”
宋哪裏敢讓薑甜來這裏找,“甜甜,我沒事的,你別擔心,隻是現在有點忙,就先掛了,等我空了再給你打過來。”
沒給薑甜再說話的機會,宋快速掛斷了電話,直接往樓下跑去,要去找陸修瑾,不能不拍戲,不能沒有工作,不能再手向他要錢。
可是當走到花房外的時候,腳步卻像是灌了鉛,無論如何都挪不了半分,理智漸漸回籠,意識到自己的想法有多蠢。
像陸修瑾這種格,自己橫衝直撞的肯定隻會惹他生氣,該怎麽向他提出這個話題,又不至於把氣氛搞得太僵呢?
想了半天,宋都沒有想到好的法子,時間一分一秒的過,怕等下霜兒過來催,隻能深吸了一口氣,往花房裏走去。
不管了,眼下這種況,還是走一步看一步比較好。
花房裏溫暖如春,百花爭豔,花香夾著一層淡淡的水汽,非但一點都不悶,反倒沁人心脾到了極致。
陸修瑾就坐在一張致的藤椅上,逗著棉花糖玩。
他把一片花瓣摘下來丟出去,棉花糖就出爪子去抓,去撲,等到花瓣輕飄飄的落地,它就不覺得好玩,就不想玩了,這時候,他就會再丟出一片去……
花瓣在空中飄飄悠悠,像極了一隻蝴蝶撲扇著翅膀在飛,棉花糖興的“喵”了一聲,跳上桌子,借力往上高高一撲,歡歡喜喜的把玫瑰花瓣撲進了懷裏。
它脖子上係著的鈴鐺,隨之發出叮鈴鈴清脆悅耳的聲音,仿若一首曲子,非常的聽。
這顆鈴鐺,還是給棉花糖買的,上麵特意刻上了它的名字,就怕哪天它萬一跑丟了,有名字會比較容易找回。
而陸修瑾穿著深藍的居家服,兩條修長的疊在一起,姿態輕鬆懶散,甚至仔細看過去,角還帶著點微微上翹的弧度。
他一直在陪著棉花糖玩,宋在一旁站了好一會兒,他都沒有注意到,倒是棉花糖先看到了,丟下花瓣都不玩了,歡快的喚了一聲,朝撲過來。
宋見勢蹲下來,棉花糖直接跳進了懷裏,腦袋在懷中蹭啊蹭,喵喵喵的著撒。
了棉花糖的小腦袋,鼓足勇氣抬眸看向陸修瑾,男人的臉明顯冷了下來,和棉花糖玩的時候比,天壤之別。
宋知道,在他心裏對自己的厭煩程度,從來就沒有過一分一毫的減,抿著,磕磕盼盼道,“那個,是霜兒讓我,讓我來喊你吃早餐的……”
話還沒說完,卻見他已經從藤椅上起,再不看一眼,大步走了出去,從始至終,都沒有留下隻言片語。
宋向不遠那抹背影,著棉花糖小聲吐槽,“大清早的,你家主子見了我就擺張臭臉,該擺臭臉的難道不是我,昨天晚上明明是……”
算了,也沒資格擺臭臉。
昨晚的事,也不想再回憶一遍,可是上的疼痛讓無法忽略。
“喵,喵喵~~”
棉花糖一聲一聲的,像是在催促離開。
宋無奈的笑了笑,抱著走進餐廳。
陸修瑾早已坐在了餐廳裏,一邊看報紙,一邊吃早餐。
模樣很隨意,氣息卻很冷漠。
強著心底的張和害怕,把棉花糖放在了一旁的椅子上,自己則是坐到了他對麵。
這回管家沒有過來詢問要用什麽早餐,直接吩咐廚房上了清淡的早點和糯米粥,還有一杯解酒的檸檬蜂水。
拿著調羹,攪拌著碗裏的粥,不聲的看向對麵。
男人低垂著眼,專心致誌的看報紙吃三明治,偶爾喝一口咖啡,或者翻一頁報紙,當這個人本是不存在的空氣一樣。
整個餐廳沒有人說話,霜兒站在後也是大氣不敢出一聲,四周一片安靜,唯有報紙翻頁是傳來的沙沙輕響。
碗中的粥已經不那麽燙了,宋埋下頭喝了半碗粥,陸修瑾的神還是一直冷冷清清的沒變過。
又端上檸檬水喝了一口,不知道鼓了多勇氣,才終於小聲問了一句,“你不是跟我說,要在國外待幾個月的嗎?”
可這個口口聲聲跟說,要在國外待幾個月的男人,現在就坐在對麵,悠閑的喝咖啡,看報紙,吃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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