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雯雯躺在地上，雙眸閉，頭發噠噠的落在甲板上，原本上了濃妝的臉頰和，在海水的衝刷下失去了，蒼白，慘白，看上去仿佛一失去了所有生命特征的。

宋的手不自覺握住了陸修瑾的袖，屏氣凝神，連呼吸都不敢。

從人工呼吸到按，再到醫生把趙雯雯倒背在背上，在甲板上跑，大口大口的水從趙雯雯裏流出來，在甲板上淌了一地，但仍然沒有半點生還的跡象。

生命就像是一場拔河，這頭是生，那頭是死，哪頭都想爭個贏，不願意放棄，時間過得很慢，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此刻漫長的像是過了一個世紀。

不知道過了多久，大家從滿懷期到麵如死灰，醫生見慣了生死，但現在依舊臉極差，表哀痛，時間太長，他終於放棄了，抬頭看向趙祁，“趙先生，我已經盡力了，令妹從一開始就沒了呼吸，我回天乏。”

“雯雯！！”司萱琪聽聞，嚎啕大哭，撲到趙雯雯的上，不停的搖晃綿綿，卻毫無溫度，冰冷到極點的，“這不可能，雯雯怎麽可能死，明明先前還在我麵前活蹦跳的！！”

“對，不可能的，這一定是假的，雯雯你醒醒，你怎麽了，你怎麽可能死，你別嚇我了，你快睜開眼看看我啊，雯雯！！”

趙祁的臉已經青了，他咬著牙，咬得咯咯直響，雙手在側握了拳頭，一個字一個字的，仿佛從齒間出來，“繼續救！！”

“我妹妹不能死！！”

醫生為難，江之景心裏不好，但也忍下去了安道，“阿三，已經過去大半個鍾頭了，如果醫生能救的話，雯雯早醒了過來，可是醫生真的盡力了。”

作為醫生，沒能把人救過來，心裏同樣痛苦和自責，“抱歉，趙先生，我無能為力，請您節哀……”

“節哀？”趙祁被節哀兩個字給惹了，火氣鋪天蓋地的再也無法下去，抬腳就用力的踹在了醫生的口上，雙眸赤紅，氣洶湧，全上下每個細胞都張揚著腥氣，“節什麽哀？你告訴我要節什麽哀？”

“我妹妹還沒死，你為什麽不把救過來，反而要讓我節哀，庸醫！！”

醫生猝不及防，這樣一腳踹下去，讓他在甲板上連打了兩個滾才穩住形，框架眼鏡也歪到了一邊，應該是了點傷，止不住的咳嗽，咳出了沫來。

從未見過這樣蠻橫無理的家人，醫生平白無故挨了打，心裏覺得極不是滋味，但麵對趙祁這樣的人，也隻是敢怒不敢言，默默承下來，打碎牙齒和咽。

偏生他還沒緩過來，就被趙祁拽住了白大褂的襟，從淋淋的甲板上拽起來，下一秒，臉上又結實挨了一拳頭。

趙祁現在的狀態很不對，他被趙雯雯的死刺激得發瘋，一心拿著醫生出氣，不斷的拳打腳踢，一邊打一邊還在問候對方的祖宗十八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