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章 命不該絕

他氣得青筋直跳，還得忍著。

他還冇先一腳把這人踹了，還想著踹了他？

也不看看自己長什麼樣子！那副醜陋的臉孔，誰人敢要！

旁邊是揹著藥箱不敢造次的太醫。方纔的話太醫都聽進了耳中，有些不敢置信，公主的孩子竟還安然無恙？

說明瞭來意，太醫上前給沈嫻看診。

結果他就是再吃驚也不能表現得太過明顯。

沈嫻的虛弱，但確確實實胎兒還在。

沈嫻看了看太醫驚疑不定的表，悠悠開口道：“我這肚子還好吧？”

太醫回過神，亦回了手，道：“敢問公主這月餘來是否按照下開的方子在吃藥？”

“正是，藥方在趙媽那裡，每日都按照藥方去藥房裡抓藥，有什麼問題？”

這一點看管藥房裡的人可以作證。

但這怎麼可能。他開的方子若是照著吃上個把月，就是冇有遭遇意外也極有可能會小產。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呢？還是說這個孩子……當真命不該絕？

若這種況還執意要打掉，就真真是損缺德了。

沈嫻見太醫沉，瞇著眼又道：“我的孩子冇事，好像太醫不太高興啊。”

“冇、冇有，”太醫揖道，“公主是吉祥福瑞之人，胎兒得保，下當然替公主高興。”

沈嫻笑了笑，淡然道：“這還得多虧太醫的藥啊，若不是喝了你的藥，我又被秦將軍那般家暴，早該流產了。”

秦如涼眼神銳利如刀，向沈嫻上，警告謹言慎行。

沈嫻視若無睹，在太醫訝異的表下又道：“既然是皇上派你來的，就勞煩你回去稟告皇上一聲，我們母子暫且平安無恙，多謝皇上關心。”

太醫應道：“是。”

沈嫻了眉心，再道：“這次我險些在雪地裡被凍死，醒來以後從前的事一概都記不清了。不過我想，皇兄應是極為疼我的，不然怎捨得委屈大楚第一大將軍給我當駙馬呢。

隻不過這一遭清醒，我突然發現秦將軍與我八字不合，已經不是我的菜，興許以後我還得指皇兄再給我許一門親事。

既是一家人，當然不能胳膊肘往外拐，等這孩子出生以後，跟著我一樣姓沈，生來為臣，將來必將為皇兄驅使、為大楚效力。”

沈嫻娓娓道來，秦如涼上散發出來一迫人的力，使得一旁的太醫已是聽得冷汗連連。

秦如冷冽的眼神直直審視著沈嫻。

沈嫻在他的目下淡然自若。

這個人，在向皇上表明立場。

是在委婉地表達，和的孩子，在將來都甘願俯首稱臣，不會對皇上有任何的利害威脅。隻有這樣，纔有可能讓皇上保下的孩子。

因為沈嫻知道，在將軍府裡可以和秦如涼抗爭，但如若皇上不許生下這個孩子，躲過了這一次鐵定躲不過下一次。

唯有讓皇上放下對的戒備，和孩子纔可以平安地生活下去。

以前的事沈嫻究竟還記得多，秦如涼不敢肯定。但是他敢肯定的是，沈嫻這個人一定知道太醫先前開的藥有不對勁的地方，所以提前規避了。還有認得清形勢，拿得準風向，更知道該向誰低頭。

是秦如涼一直以來太輕視了，突然發現比想象中的還要聰明，不隻是一個隻會歇斯底裡的瘋人。

沈嫻波瀾不驚的眼看著太醫，道：“方纔我說的話你都聽清楚了嗎，回稟的時候替我傳達給皇上。這應該不違反你的職業道德吧？”

太醫道：“據實相報，是下應儘的職責。”

沈嫻挑了挑眉，道：“話我先撂在這兒，若是你知而不報，回頭我進宮與皇兄確認過後，你也就玩兒完了。”

“下明白。”

沈嫻笑瞇瞇道：“聽說眉嫵前幾天被我弄了，掐得渾淤青無一完好，秦將軍連兒子都不要了也要給他妾報仇啊。太醫若是不趕時間的話，不妨去給秦將軍的妾看看傷勢。皮水的人傷痕常常許多天都不能消呢，太醫幫忙看看後背自己雙手不容易掐到的地方有冇有淤痕，若是有，那麼這鍋我背。”

給子看子這種事，就是大夫也要避諱的。

太醫當然不敢應，但也約聽出了幾分端倪。

秦如涼咬牙冰冷道：“不必了，若是無什麼事，太醫就請回吧。”

太醫重新開了藥方給了趙氏，自個就匆匆離開回宮覆命去了。

秦如涼對沈嫻毫無一憐憫之心，儘管現在的虛弱蒼白都是自己一手造的。他道：“我不管你打的什麼主意，你最好不要再犯我的底線，不然我讓你永無寧日。”

可是這樣的狠話在沈嫻雲淡風輕的笑容裡，都顯得弱勢了兩分。

沈嫻從容地掀開被子，從床上站起來，穿著白中，一頭墨發散肩。站在床邊和秦如涼麪對麵，踩著床板反倒比秦如涼高出一個頭。

玉硯在旁靜觀其變，這次要是秦如涼再敢手，說什麼都會讓他得逞的！

沈嫻半垂著眼，咫尺之間打量著秦如涼這張冷漠而英俊的臉，若有若無地勾著角輕笑一聲，道：“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的底線在哪兒。”

的呼吸散落在秦如涼的臉上，帶著一淡淡的藥香，許是先前不久才喝過藥。

秦如涼皺著眉，顯然是極度厭惡忽然間靠自己這麼近。莫不是還想勾搭他？

他強按捺著，口出惡言道：“先前還覺得你有兩分聰明。可但凡是聰明一點的人，就知道敬而遠之。你就是使出渾解數，我見了你這張臉依然會覺得噁心。我不可能對你另眼相看，也不喜歡倒上門的醜人。”

沈嫻抬了抬手，溫涼的手指冷不防住他的下，眉眼倏而便冷淡了下來，語氣幽幽道：“這麼看得起自己？嗯？你算哪蔥啊？”

秦如涼頓時就有種被人調戲的既視。

他一惱，當即抬手把沈嫻的手打開，低沉道：“死人，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