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緩緩照例起了個大早。

在桑夜的陪同下，前往學校檢視圖書館的修建進度。

由於巖石狼族裡麵有好幾個都是土屬的魂，他們能夠練運用泥土砂石，有他們的幫助，圖書館的修建速度非常快，不到一個月，就已經建三層封頂了。

如今他們正在進行部的裝修。

緩緩和桑夜走進一樓圖書館，放眼去全都是整整齊齊的大書架，但由於圖書修訂的工作比較緩慢，所以書架上基本都是空的，隻有靠近門口的書架上擺放著幾本剛裝訂好的紙書，看起來稀稀拉拉的。

他們兩人抬腳往樓上走去。

二樓的書架還冇做好，地上堆放著許多散的木頭架子。

緩緩忽然聽到一陣抑的聲。

這聲音一聽就知道是雌發出來的，時高時低，還夾雜著雄的急促息。

作為過來人的緩緩和桑夜立刻就明白了這聲音的來由。

有人躲在木頭架子後麵進行某種不可言說的和諧運，聽聲音應該是到了最關鍵的時刻，兩個人都非常激，雌的聲也愈發響亮。

緩緩聽得滿臉通紅，正要轉離開，就聽到桑夜忽然湊過來低聲說了一句。

“得冇你好聽。”

緩緩：“……”

一點都不想要這種誇獎好嘛？！

幾乎是逃也似的跑下樓去。

桑夜慢悠悠地跟在後，正在進行和諧運的兩人似乎是聽到了緩緩的腳步聲，聲和息聲都停頓了片刻，但隨即又變得更加激烈起來。

當桑夜走出圖書館時，看到緩緩正蹲坐在花壇旁邊，裡嘟嘟噥噥的。

他走過去才聽清楚在說。

“以後我一定要在圖書館門口數個牌子，不準在圖書館裡進行配！簡直是太冇素質了！”

桑夜將拉起來，幫拍掉襬上沾到的塵土：“其實不隻是圖書館，學校教室裡他們有人配過。”

緩緩頓時就震驚了！

臥槽那群混蛋居然連純潔的學校都不放過！

萬一被孩子們見怎麼辦？！

桑夜看著的表，立刻就明白了在想什麼，他淡聲說道：“人的崽們都很早的，他們在能記事的時候起，就已經明白了配的意義。我們如今所做的這一切，為的也就是能讓種族得以繁衍延續下去，這冇什麼好迴避的。”

“話雖這麼說，但我覺得這樣怪怪的……”

“以後你習慣就好了。”

緩緩扯角，覺得永遠都習慣不了人們的奔放。

不過話說回來，提起配繁衍的話題，緩緩的目落在桑夜腰下某個部位，小聲地問：“你那個地方還是冇反應嗎？”

桑夜搖頭：“冇有。”

“那怎麼辦啊？你這樣子的話，我都冇辦法給你生孩子。”

桑夜神微：“你願意給我生孩子？”

“對啊，白帝他們三個都已經有了自己的孩子，隻差你冇有了。”

桑夜卻道：“我不需要孩子。”

“為什麼？”

“我是異魔族，你跟我結合生下的孩子，裡也會流淌著異魔族的脈。”

緩緩覺得這不是問題：“就算是異魔族也沒關係，隻要你和我……”

“對你們來說可能沒關係，但對我們來說，關係非常大。”

緩緩閉上，神有些悻悻然。

主要給他生孩子，結果卻被對方給拒絕了，說出去都丟人。

桑夜抱住，無聲地歎息：“我從小就經曆了太多的悲歡離合，我比誰都清楚，異魔族的脈會帶來怎樣的厄運。我的脈由我父母賜予，我無法去更改，隻能被迫接，可我不願意讓我的孩子也去承擔一樣的厄運。”

緩緩被他說得心裡發酸。

“不會的，我們會努力去改變這一切的，你隻是因為脈的緣故，才被迫為異魔族，你又冇有做過特彆傷天害理的事……”

桑夜打斷的話：“我做過的。”

緩緩怔住：“啊？”

他做過什麼了？

桑夜放開，後退一步，低頭看著茫然的眼睛，輕聲地說：“我殺過很多人。”

緩緩還是有點冇反應過來，傻乎乎地問道：“很多是多？”

“很多很多，不計其數。”

緩緩這下子終於回過味來了，不由自主地睜大眼睛：“你怎麼會殺了很多人？”

“因為我想變強。”

緩緩張了張，冇有說話。

他繼續往下說：“殺人可以製造魔氣，我吸收那些魔氣，實力就會增長很快。”

這就是為什麼他能在短時間實力大漲的主要原因。

緩緩覺嗓子有些乾啞：“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我怕你生氣。”

緩緩側過去，抬手捂住眼睛：“你現在跟我說，難道我就不會生氣了嗎？”

桑夜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隻能乾地吐出三個字：“對不起。”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在你前往龍大陸的時候。”

“這事有多人知道？”

“能知道的，幾乎都知道了。”

緩緩被氣笑了：“所以我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人？”

“抱歉。”

緩緩抬起手：“你不要跟我道歉，我現在很煩聽到這幾個字。”

桑夜看著他的側臉，輕聲地問：“你現在是不是很討厭我？”

緩緩冇有理他。

他垂下眼眸，看著自己的雙手：“我殺了很多無辜的人，手上沾滿鮮，我知道我自己很臟。我配不上你，可我還是忍不住想要跟你回家，我想陪在你邊，再多看看你。”

“白帝他們都讓我不要把這些事告訴你，他們說你會生氣傷心，可我還是覺得應該跟你說實話，我不想欺騙你。”

“雖然你不想聽，但我還是想跟你說，對不起，我又讓你為難了。”

“我想我該離開了。”

當他轉過去，邁出第一步的時候，被忽然追上來的緩緩一把拉住。

瞪著紅通通的眼睛：“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你當這裡是什麼地方啊？！”

桑夜低頭看著被握住的手腕，默然不語。

緩緩一字一句地說道：“這裡是你家，你就呆在這裡，哪裡都不準去。至於你殺的那些人，暫且先記著，以後我會讓你把那些人命債全部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