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商量了一會兒，誰也沒有要的意思，門外，春輕聲敲門詢問：“干爹，張先生問你們好了沒有？”

　“沒有，再等一下，馬上好。”

　江瀲回應著春，眼睛看向杜若寧。

　“吧！”杜若寧破釜沉舟般地一咬牙，“我數一二三，我們一起轉，閉上眼睛，誰也不看誰。”

　“好。”江瀲深吸一口氣，張地將手放在帶上，等著數數。

　杜若寧看著他仿佛要上刑場的樣子，不知被到哪神經，突然就忍不住笑出聲來。

　一笑，江瀲的臉更紅了，一面，一面又忍不住角上揚，握住的肩膀將轉了個，自己飛快地數了三個數：“一二三，開始！”

　不管怎樣，張的氣氛總算有所緩解，兩人都安靜下來，閉上眼睛，默默解自己的帶。

　“好了嗎你？”杜若寧完之后問江瀲。

　“沒。”江瀲的手正在腰帶上猶豫不決，聞言口道，“你好像很迫不及待的樣子。”

　“胡說，誰迫不及待了？”杜若寧下意識地轉在他背上拍了一掌。

　“啪”的一聲脆響，掌心到的是一片細膩的。

　兩人都是一僵，杜若寧慌忙轉回去：“我不是故意的，你快點吧！”

　江瀲低低“嗯”了一聲，最終還是一咬牙把長也了。

　兩人都只剩下一條薄薄的短，饒是浴房里霧氣蒸騰，上還是泛起了粟米粒。

　“好冷。”杜若寧小聲嘀咕著抱住自己。

　“去水里吧，水里暖和。”江瀲說道，閉著眼睛去索杜若寧，“把手給我，我牽著你。”

　他閉著眼睛，什麼也看不到，恰好杜若寧在這個時候將子轉了回來，一團正好撞進他手掌心。

　羊脂般膩又彈十足的讓江瀲愣了一下，正在想這是什麼，杜若寧已經驚呼出聲：“啊，你往哪兒。”

　江瀲其實并不太清楚是哪兒，被這麼一喊，一下子就明白了，像被燙到一樣回手，連聲向道歉。

　春一直站在門外等回話，聽到兩人在里面的靜，心的子又有些不住，恨不能沖進去和他們說一聲，反正等下是要相擁的，到哪里有什麼關系？

　可惜他只敢想想，沒那個膽子說出來，只能耐著子等待，在心里告訴自己，兩個人都是新手，抹不開面子是正常的。

　又等了一會兒，終于聽到江瀲在里面沉聲說了句“可以了”，春也終于松一口氣，向張先生比了個手勢，示意他可以開始了。

　浴房里，兩人赤誠坐于熱氣蒸騰的大木盆里，按著張玄明事先教過的步驟一一進行，最后擁抱在一起。

　藥水將將漫過下腰，雖有霧氣繚繞，在外面的上半還是有些冷，兩人克服了最初的恥，此時為了取暖，真真是相擁到沒有一隙。

　相挨的地方熱到發燙，兩人的心都跳得厲害，與此同時，疼痛也是一陣似一陣襲來，仿佛有人拿著刀，一刀一刀將他們的心割無數的碎片。

　江瀲那麼堅強的人，都疼得無法抑制，發出一聲聲痛苦的低。

　杜若寧臉煞白，渾抖，額頭的冷汗如雨般往下滾落，濡了兩人相的臉頰。

　“疼，江瀲，好疼……”著他的名字，聲音都帶著哭腔。

　江瀲只能將抱得再些，反復說著其實并沒有多大用的安：“再忍忍，會好的，很快就好了。”

　杜若寧的手臂也了，把懷中之人當作救命的稻草，當作唯一的依靠。

　與此同時，又想，還好和江瀲一起中了咒，倘若只是江瀲一個人，疼起來的時候想找個人抱抱都沒有，怎麼捱得過去。

　江瀲也開始大顆大顆地冒冷汗，牙齒咬得咯咯響，纏在杜若寧腰背的雙臂因用力而抖。

　“公主，公主……”他一聲接一聲地，仿佛只有這個稱謂能給予他堅持到底的力量和信念。

　過去那漫長的十年，他就是靠著這個稱謂日復一日的苦熬。

　每當他撐不下去想要放棄，就會對著天空，對著黑夜，對著云，對著風，對著日月星辰默默喚，公主，公主，即便從不會給他回應，也能讓他重新鼓起活下去的勇氣。

　“公主，公主……”他不停地喚，聲音充滿痛苦的抖。

　“我在，江瀲，我在這里，我就在這里……”這一次，給了他回應，一遍又一遍。

　我在，我在這里，江瀲，我就在你邊，在你眼前，在你懷里，我將永遠陪著你，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江瀲！”松開他，雙手捧住他的臉，去親吻他蒼白而抖的，“江瀲，我心悅你，此生不渝！”

　疼痛如海襲卷而來，將整個吞沒，的子下去，鮮涌出間的同時，意識也陷無邊的黑暗……

　不知過了多久，意識漸漸舒醒，覺自己置于一溫暖又安全的所在，有個聲音在耳邊輕聲呼喚：

　“公主，公主……”

　那聲音似乎近在咫尺，又似乎遠在天涯，飄飄渺渺仿若從一段漫長的穿梭而來，執著又深，溫且繾綣。

　江瀲！

　意識尚不清晰，便知道一定是他，睜開沉重的雙眼，果然看到他白玉般如畫的眉眼。

　在他懷里，被他抱著躺在浴房的床上，子裹著的綢。

　“江瀲，你怎麼樣？”開口先問他的況。

　江瀲見醒來，張的神終于有所緩和：“我還行，吐了些污，沒有昏迷。”

　“行，比我厲害。”杜若寧蒼白的臉上浮現一抹戲謔的笑，手在他臉上了一把，“好孩子。”

　“……”江瀲已經因上半句話紅了眼眶，一聲“好孩子”又讓他啼笑皆非。

　他才不是孩子，他是男人，是與赤誠相見親無間還有圣旨為證的的男人。

　“夫君。”他俯，一只手臂撐在側，與四目相對，眸如江水瀲滟，“方才你趁人之危親我，現在我要討回來。”

　“……”杜若寧這才發現他還赤著上，壯的膛上有未干的水汽，讓他的看起來潤澤而人。

　杜若寧不吞了下口水，不等他行，自己手摟住了他的脖子：“來呀，我還給你。”

　江瀲：“……”

　就不能被一回嗎？

　就不能讓他展現一回男人的霸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