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晏早在之前就猜到了和北璃關系匪淺,如今也算不上試探,蘇音覺得沒什麼好瞞的,于是道,“說不定北璃現在政都一團,哪有錢財和力舉兵進犯?不過是外強中干罷了。”
死了,秦楓怎麼會讓魏子淵好過?
據所知, 朝臣中真心佩服魏子淵的不多,有野心的卻不,個個虎視眈眈,維持著一種微妙的平衡。
魏子淵現在要做的事太多了,打仗?想都不要想。
凌晏接過遞來的洗臉巾,仔細了, “這幾年北璃發展得很快,有超過宣周的架勢, 你卻說它外強中干?”
蘇音嘆了口氣, “發展勢頭猛不過是因為之前實力太弱,真想超過宣周,哪里這麼容易?殿下讀史書,這個道理應該比我更懂才是。”
千里之堤潰于蟻,北璃太多,猶如空中樓閣,風沙一來就被打回原樣。
魏子淵比前兩任皇帝好的一點是,他幕僚眾多,其中確實有些有真本領,踏實下來發展幾年,國力想必能有很大提高。
在蘇音看來, 他現在的練兵之舉不像是威脅宣周, 更像是震懾朝中那些心懷不軌的人。
當然這些話不會說出來,容易餡。
凌晏視線掃過卷翹的睫,看小一張一合, 笑道, “書上的東西終究失了鮮活, 我倒覺得魏子淵在當皇子時提出的一些建議很好, 坐上龍椅反倒有些平平。”
他頓了頓,兀自猜測,“也不知道是邊了人,還是因為江郎才盡。”
蘇音正在擰洗臉巾,聞言手微微一僵,須臾便恢復如常。
不愧是凌晏,這都能讓他察覺出來。
蘇音不想繼續這個話題,走到門口對站在外面的七道,“可以傳膳了。”
看七聽話地轉就走,凌晏角一,“我的侍衛你使喚得還順手。”
“同為殿下辦事,算不上使喚。”
“那是什麼?”
蘇音想了想,“……傳達?”
回來這麼久,總算到了糖炒栗子,只不過沒先前燙了,尚有余溫。
蘇音剝了一顆放進里,滿意地微瞇著眼, 扭頭一看,才發現凌晏正盯著自己, 于是又給他剝了一顆, “殿下嘗嘗?”
凌晏接過,指尖相撞,沒有著急避開,反而輕輕挲了兩下。
蘇音只當不知道。
“其實吃栗子還是自己剝才有味道和樂趣,別人剝好的……唔……”
凌晏重新剝了一顆塞進里,“就你小叭叭叭的理由多!以為我聽不出來你就是不想手的意思?”
蘇音被封住,一時囫圇說不清楚話,恰巧這一幕被大步踏進來的高撞見——
“哎喲我去,大白天的,你們也不知道收斂收斂。”
他趕捂住眼睛,后退兩步,里念念有詞。
凌晏聽得眉心直跳,“什麼事,滾進來說。”
看看,這就是區別對待!
高也只敢心里發發牢,萬不敢說出來,聽話地進了屋子,“殿下,我就是聽長風說您快到午時才起,怕您不適,特意來診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