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一眾人紛紛讓開,難以置信的看著冷非墨,二殿竟然將云錦繡給打傷了!
經過如此多的事件,云錦繡在眾人的心目中簡直是鐵人一般的存在,幾乎是百戰百勝,何時敗給誰過?眼下,竟然在二殿手下吃了虧,二殿的實力,難道已經恢復了?
眾人看向冷非墨的視線熾熱而敬畏,再無昔日鄙夷,可那個人卻站在原地,怔怔的看著云錦繡遠去的背影,像是失去了什麼重要的寶。
自宮門出來時,已是深夜。
夜如墨染的綢布,一整塊的裹在半空。
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只有掛在商鋪前的幾盞還未熄滅的舊燈,在風中搖曳。
云錦繡緩慢的走著,良久,就地坐了下來。
倒不是別的,只是覺得有些疲憊,昨晚為云江驅除煞后,便沒能好好的休息,今日更是步步驚險,現在,一切總算是解決了,也可以好好的休息了。
靜靜的坐了片刻,云錦繡覺力終于恢復,這才起,向云宅走去。
雖已是深夜,可云宅的大門還敞開著,燈籠也比別的亮堂一些,大約是云家眾人知曉還未回來,索便將門敞著了。
云錦繡心中微暖,剛要抬步上臺階,步子卻微微一頓,抬起頭來。
宅門前,梅子介站在那里不知等了多久,發上,還掛著水霧。
“錦繡,你回來了。”梅子介笑了笑,“我等你很久了。”
云錦繡淡淡道:“何事?”
“這幾日,我要回家一趟,坊市的事,便全權拜托云家來理了。”他站的有些高,云錦繡要微微抬頭看著他,他便走下臺階來。
“好。”云錦繡淡淡的應了,坊市的事,一向是父親在經管,梅子介不在,他自然不會不管不顧。
這種事,其實沒必要跟說,坊市的生意,從來沒有問過。
應了他,抬步便向宅門走去,著梅子介走過去時,手腕被他垂下的手抓住。
“我還有事要說。”他看著,開口。
云錦繡將手腕回,淡聲道:“說。”
“這一次回去,大約回不來了。”他的視線,盯著,企圖發現令他安的緒。
“若是回不來,坊市的分我會讓爹換金幣,折算給你。”梅子介的話,倒真是讓有些意外,畢竟他在鸞城,也算是混的風生水起。
坊市是塊大,云家如今只占半,都賺得缽滿,何況是梅子介名下的全部生意?
“不用,坊市的剩下分,都給你好了。”他語氣輕松,目卻掩飾不住的黯然。
“……”云錦繡一時間有些無言,梅子介的舉有些奇怪。
見不語,梅子介反而笑道:“日后……也不必想我,就當我不曾出現過。”
云錦繡:“……”
“若是有緣再見,那時……大約我兒子可以滿地跑了。”他微微的抬起狹長的眼皮,黑眼珠在濃睫下,所有的緒,都被遮掩了。
云錦繡怔了一下:“你要婚了?”
梅子介點頭。
云錦繡頓了頓:“恭喜。”倒是真的有些意外。
他子稍稍的離遠了點,笑了笑道:“我是不是要謝謝你?”
云錦繡淡淡道:“不客氣,沒有事的話……”
“你不要問是誰?”他打斷的話,又恢復了一貫的看不出緒的模樣,只看著的目,越來越多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云錦繡對于他的婚姻并沒什麼興趣,自然也不想多問,可他既然開口了,難免要多問一句:“何人?”
“陳雪靈。”他漫不經心的說道。
云錦繡眉梢微微一凝,陳雪靈?
與陳家的關系,已經到了水火不融的地步,梅子介這個時候與陳雪靈婚,日后必定要站在對立方……
雖與他是易者,但平心而論,還不想與他刀劍相向!
但這一點,應該早就料到,畢竟梅子介與陳雪靈本就有婚約在前……
“很般配。”語氣淡淡,“郎才貌。”
梅子介覺得,與這個人說話,真的會將人瘋。
他不愿贏取陳雪靈……
但是,他沒有辦法。
大約,這是他的宿命。
“借我一個金幣。”他開口。
云錦繡:“……”出云富可敵國的梅坊主,竟然為借錢,還只借一個金幣。
神經失常了?
雖不明其意,云錦繡卻還是拿出一枚金幣遞給他。
他看著平攤開的掌心,紋路分明,卻縱橫錯,那枚小小的金幣,靜靜的躺在錯的紋路里,令他心傷。
這大約是他跟,日后唯一的,牽絆。
他抬起指,指尖劃過的掌心,輕輕的,留下一道痕。
云錦繡微一凝眉,將手收回。
梅子介將金幣放懷里開口:“我走了。”
說罷,轉,下了臺階。
云錦繡頓了頓道:“慢著。”
梅子介子一,回頭看。
云錦繡彈出一顆彼岸珠來,隨手遞給他:“算是賀禮。”
梅子介苦笑:“確定不是一把匕首?”在他的心口!
“如果你還想跟有兒子的話。”云錦繡冷淡開口,陳雪靈煞氣未除,自然無法有孕,雖與陳家水火不融,但這顆彼岸珠,便算是與梅子介之間分的終止符好了。
梅子介有些發怔的收下,云錦繡不再多言,轉進了宅門。
大約是真的倦了,云錦繡睡了整整一夜,翌日醒來后,便窩在房間里煉制丹藥,與此同時,整個鸞城也翻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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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云百姓盡是一襲縞素,眾人談話都低了聲音。
比起外界的靜默,云家登門造訪者,卻比尋常時候多了許多。
各大勢力都明白,冷非墨做了君王,直接益者必定會是云家,眼下與云家拉攏好關系,日后自然好極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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