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那獄卒便慢慢解開了麻袋,那窸窸窣窣、呲呲的聲音就變得更響,在寂靜的水牢里聽上去越發的滲人。
而此時一直低著頭不吭聲的阿達努才終于抬了抬眼皮子,掃了對面的獄卒一眼。
“哈,這就是蕭烈審問人的手段,是嗎?沒想到啊,堂堂大慶戰神,手段也這麼齷齪!”
他滿臉的嘲諷之,說到“蕭烈”時的語氣,仿佛蕭烈是什麼惡心的東西似的。
獄卒一聽這話,立馬怒了,“呵,王爺,這是你自己要敬酒不吃吃罰酒的!比起齷齪,我們大慶的人怎麼跟你們這些西域狗比!跟你說吧,我有個兄弟,當初就死在你們西域狗的屠刀之下,所以蕭將軍才把你給我,要我有仇報仇、有怨報怨的!
你要是不招,那我可真是太高興了,到時候我就把之前學過的所有刑罰,都在你上過一遍。到時候,我就不信你的還能那麼!”
他說完這些話,也不等阿達努回應,就準備將麻袋里的水蛇全給倒進水牢里面。
而對面被吊著的阿達努,依舊是面不改,毫不在意他在做些什麼!
就在那些水蛇要被倒進水牢里面的時候,后忽然傳來一聲呵斥,“住手!”
那聲音如同平地一聲雷直接炸開了,獄卒的手一抖,然后瞬間轉,待看到來人的時候,立馬扎進了手里的麻袋,然后行禮。
“王爺,丞相……”
為地牢的獄卒,他們至還是認得祁景瑞這個逍遙王,和葉致遠這個丞相的。
“嗯,”祁景瑞應了一聲,抬眸看向不遠被吊著的男人,低聲道,“你們過去,把王爺給本王好好請下來,本王有話跟王爺說。”
“是,王爺!”
獄卒并沒有說什麼,直接應下了,然后便下到水牢,解開了阿達努手上的鎖鏈,將渾無力的人給帶出了水牢。
幾人很快來到了隔壁的審訊室里,阿達努就那麼渾漉漉地歪在椅子上。
他上布滿了各種刀傷、鞭傷,就連那張原本英俊的臉龐都布滿了各種傷痕,滴滴答答的水珠不斷往下滾落,卻積起了一小灘一小灘的水。
顯然是他上的那些傷口都裂開了,所以才會變這個樣子。
“王爺,本王這次過來找王爺,是有點事想詢問王爺。當然本王這麼說,是有點冒昧,這樣吧,只要王爺能告訴本王,本王想知道的事,本王就立馬帶王爺出去,找太醫為你診治!”
祁景瑞客客氣氣地開口,阿達努卻連個眼角的余都沒給他,只靜默地坐著,一言不發。
“王爺,如果剛才本王不及時趕到,那些水蛇下了水牢,王爺會是個什麼境地,就不用本王多說了吧。”
一旁的葉致遠沒有做聲,視線從阿達努上掃過,看著那還在不斷淌著水的傷口,眉頭輕輕擰了擰。
一直沒得到回應的祁景瑞,那點耐心慢慢被磨去,臉上表就漸漸變得不那麼好看了。
“阿達努,本王對你客客氣氣的,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話音剛落,阿達努便緩緩抬頭,看著對面那位錦華服的逍遙王,低哼了一聲。
“逍遙王,你想從本王這里問到什麼?埋在京都的那些炸藥,還是你們大慶那個跟我們西域勾結的大臣?不管你想知道什麼,你就告訴本王,你能拿什麼東西來換吧!”
哪怕滿是傷,他還是一副毫不畏懼的樣子,仿佛水牢或者水蛇那些酷刑,對他而言,都是小兒科罷了。
祁景瑞審視著他,“王爺,你想要什麼?讓本王救你出去,還是……”
“蕭烈將本王抓起來,丟到這牢里,逍遙王確定有辦法帶本王出去?本王可不那麼認為!所以,不如說點實際的吧,本王無所謂現在的境地如何,如果逍遙王非要跟本王談的話,那本王只有一個要求。”
“王爺請說。”
“本王要見葉姑娘。”
祁景瑞聽到這話,下意識地轉頭看了一旁的葉致遠一眼,似乎是沒想到眼下這樣的況,阿達努提出的要求居然不是讓他想辦法放他出去,而是要見葉曦月!
“王爺這時候竟然只想見蕭夫人一面?看來王爺還真是中人!這個要求,本王當然可以答應,不過為了展現王爺的誠意,還請王爺告知本王,朝中的西域應到底是誰!”
他的話音剛落,阿達努就抬頭看著葉致遠,臉上忽然出一個古怪至極的笑。
“這件事,本王一早就告訴蕭烈了,大慶朝中的西域應就是……”
他看著葉致遠,話說到這里卻不吭聲了,但那種眼神,就真的很耐人尋味!
葉致遠依舊蹙眉沒有做聲,直視著阿達努,臉上毫不見心虛之。
祁景瑞看看他,又看看阿達努,“王爺,誰是西域應,還請告知!”
“逍遙王,關于應,本王要先賣個關子。但為了證明本王的誠意,本王可以先告訴你一個埋下火藥的地點。然后等你將葉姑娘帶到本王面前來,本王就告訴你,那個應到底是誰!”
這個結果,顯然祁景瑞是不滿意的,但看著阿達努那樣子,到底是沒再說出拒絕的話。
一個渾上下都在淌著水,卻能跟你談笑風生的人,有多可怕,不言而喻了!
“好,本王明日一早就親自去請蕭夫人過來,今天就再委屈王爺一晚了。”
阿達努不甚在意地點了點頭,這些刑罰,從來沒有讓他真正從心底屈服!
所以多一個晚上,對他而言,更是微不足道!
祁景瑞此時已經起往外走了,葉致遠也跟著起,他從始至終就沒有說過一句話。
等他們走到門口的時候,后卻忽然傳來阿達努的聲音。
“葉丞相,留步,本王有些話想單獨跟你說。”
一句話如同平地一聲雷似的炸開了,祁景瑞驀地一下轉看向一旁的葉致遠,滿臉的探究。
那種眼神,除了戒備還帶著一不信任,就那麼直視著葉致遠,等著看他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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