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西洲眸瞇起,端起面前的高腳杯同了一下,然后作優雅的抿了一小口。
年份相當不錯的珍藏版紅酒,口齒留香,千金化水。
如所言,誠不跟他客氣,這瓶紅酒說七位數。
酒不錯,但沒有品酒的心。
慕西洲只抿了一小口,就將高腳杯放下,掀眸去看人。
杯中紅酒已經見底了,因為喝得猛,眼底泛著一層酒氣,兩邊面頰也漸漸的紅了起來。
慕西洲看著面頰上那兩團淺淺的紅,想起年時在國外跟一起流浪的那陣子。
天寒地凍,總是對他昂起被凍得通紅的小臉,可憐的對他喊冷。
那時,他其實比還要冷,因為他把上僅有的一件寒服給了。
可是喊冷,他便對掀開單薄的服,將冰冰冷冷的小手放在了心口上捂著。
小手暖熱就去暖腳,腳熱了再去暖又冷了的小手。
周而復始,直至最后的窩在他的懷里,安靜的睡去。
那時可真乖,乖的他心。
不像是現在,渾都是張揚的戾氣。
偶爾對他態度溫和的時候,也不過是像現在這樣,平靜的坐在他的對面,悉的像個陌生人。
慕西洲先前下的煩躁再次浮起,他忽然就一點都不想跟談了,畢竟他知道要談什麼。
因此,他視線從戰南笙上撤回后,就先發制人冷聲開口道:
“我說過了,離婚我后悔了,你如果是要跟我談這個,我拒絕。”
戰南笙擱下已經空掉的高腳杯,漂亮的手指敲打著玻璃杯,掀眸看著他:
“離婚這件事既然你避而不談,那就談談別的。”頓了下,“比如興師問罪?”
慕西洲對做了個請的手勢,“說。”
“之前你口口聲聲對我說,會補償我,會對我好,結果呢?”戰南笙說這話的語調是帶著笑意的,并不像是在興師問罪,甚至帶著兩三分的玩味,“結果是你縱容慕向晚朝我甩耳,嗯?”
音落,男人就掀眸朝淡看了一眼,似笑非笑般的語調:
“那是我腦子不清醒時隨口那麼一說,你也當真?”
戰南笙心尖一刺,敲打玻璃杯面的手指蜷了一下,“是麼?”
“不然呢?難不我對你這種朝秦暮楚勾三搭四的人深種?戰南笙,你不蠢的,嗯?一個人不你,你自己比誰都要清楚,不是嗎?”
戰南笙點點頭,表示贊同他的話:“不錯。”頓了下,“不我又死活不肯跟我離,就是因為想要折磨我?”
這時,服務生敲門進來開始上菜。
慕西洲等服務生完全上好菜并退出包廂后,對冷笑道:
“慕太太,雖然你此前控訴我沒有送過任何禮給你,但婚后這兩年我錦玉食的供你吃穿,這在你看來是折磨?”
戰南笙:“……”
“我看你人上人的好日子過膩了,不知何謂人間七苦。”慕西洲說到這,頓了頓,“我要是真的想折磨你,你以為你還能好好的跟我在這寸土寸金的人間天堂共進晚餐?沒準你嫁給我的頭年就被折磨死了,嗯?”
戰南笙臉再次冷了一度。
慕西洲的話還在繼續,不過已經是自切換了另外一個話題:
“先吃飯吧,再怎麼樣都別虧了自己的肚子,都貴的,我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多吃點,嗯?”
話不投機半句多。
戰南笙不可能還會留下來跟他共進晚餐的。
幾乎是在慕西洲話音落下后就站了起來,并居高臨下的對他道:
“我本來想以和平的方式理我們婚姻關系,既然談不攏,那就等著法院傳票我們對簿公堂吧。”
說完,就提上外套要走。
事實上,確實也走出了一步,但就一步,就因慕西洲下一句話而怔在了原。
“你有想過,你大哥戰長生……其實沒有死?”頓了下,“那個被推進火葬爐燒一捧骨灰的其實另有其人?”
此話一出,戰南笙整個人都狠狠的了,因為難以置信而怔在了原許久。
微微閉上眼,腔里那橫沖直撞的希冀,但很快又被的理智而扼殺了。
這不可能!
雖然,那被大火焚燒的尸已經碳化,但事后專家做了dna鑒定。
基因鑒定結果確定那碳化的尸就是大哥戰長生,大哥怎麼可能還會活著?
戰南笙再次睜開眼時,眼底已經恢復了一片平靜。
在這時微側首,看著那仍然坐著的俊男人,嗓音冷冽而嘲諷:
“慕西洲,你有意思麼?我都不值得你腦筋的?你就算想糾纏于我,也編個像樣點的理由,嗯?”
慕西洲在這時又點了一煙,青煙繚繞間,他一張模糊在青煙之下的俊臉溢出一層薄笑,淡聲道:
“戰南笙,你究竟了解你大哥多?你知道他的真實份是誰嗎?”
此話一出,戰南笙就完全的轉過來。
眸一瞬不瞬的著那姿態慵懶的煙男人,倏爾瞇深了眼:
“慕西洲,你能不能像個男人一樣給個痛快?”
慕西洲對昂了昂下,淡淡的道:
“戰南笙,我在你眼底就不是什麼好人,事實上我也承認我是個唯利是圖狠戾涼薄之人。所以,我最討厭的就是做毫無意的事。
你天吵著要跟我離婚要跟我橋歸橋路歸路,既然你什麼都不是,我為什麼還要對你坦誠布公?如果你還是我的人是我法定上的妻子,當然,那就另當別論,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懂?”
戰南笙眼瞳驀然收,不可思議的看了會兒他,忍了忍,折了回去。
將包和外套從新放下,落座后就對他言簡意賅的道:“現在可以說了嗎?”
慕西洲在這時手隔空對著白的小臉拍了拍,輕笑道:
“你翻臉比翻書還快,我現在把什麼都說了豈不是把所有底牌都掀了?”頓了下,“先吃飯,嗯?吃完飯,跟我回家,回家的路上我心好了就同你說。”
戰南笙:“……”
“當然,你也可以繼續端著你高風亮節的骨氣,找律師來跟我打離婚司。離完婚后,你甚至可以找更大的靠山捧著你,比如莫如故?聽說他現在已經有下落了?你那麼迫不及待的要離,就是聽說他要回來的吧?”
他說完,就撤回落在戰南笙面頰上的手,音調冷了一度:
“不想留下來吃飯就滾,我看著你這張死人臉確實也自作自,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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