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忘川頭疼又犯了,儘管已經很拼命的在咬牙關了,還是不住會發出低微的悶哼聲。
“老爺,我去找醫生吧,大爺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花姨著急的說。
顧長天揮揮手,花姨馬上出去。
不大一會醫生就過來了,同樣的,這一次顧忘川也固執的沒有讓注止痛劑,直到他疼得暈了過去。
就這樣反覆的折騰,直到天暗下。
顧夕岑來到醫院看大哥時,顧忘川剛暈睡過去。他看到爺爺也在這裡,微微怔了下,但很快恢復,“爺爺。”
顧長天擡眸瞅著他,語氣有些冰涼,“你去哪了?”
“有點事要理一下。”他淡淡回道。
顧長天眸微慍,“家裡發生這麼大的事,你還有心去辦自己的事?”
顧夕岑沒作任何解釋,顧長天也沒再訓斥,而是沉著氣說,“你跟我出來。”轉就先走出了病房。
來到病房外,顧長天背對著他,沉片刻纔開口,“你明白的,爺爺已經老了,做起事來也是力不從心了,公司不可以沒有你大哥。”
顧夕岑擡起眸,淡然無波的著爺爺,緩緩點頭,“我知道。”
一直都知道。
“所以,”顧長天轉過,“我們應該盡一切能力救他,讓你大哥早點康復的,對不對?”
顧夕岑毫不遲疑的點頭,對他來說,沒什麼比這件事更重要的了。
顧長天直視他,不容拒絕道,“那就聽爺爺的,把小悅給帶過來。”
顧夕岑一怔,顧長天繼續說,“忘川現在很排斥注止痛劑,我不管是不是神作用,他很依賴小悅,只有在邊,他纔不至於那麼痛苦。所以……”顧長天盯著他,沉聲道,“爲了你大哥好,把小悅帶過來吧。”
顧夕岑眼眸垂落,垂在側的雙手,在一點點收。漸漸的,心頭竟有點疼了。
不給他一遲疑的時間,顧長天盯孫子,“爲了忘川,你會的,對不對?”
顧夕岑半闔著眼眸,良久才說,“我會不惜一切代價的救哥,但是,這不包括我能左右。”
“沒有能不能,只有想不想!”顧長天一字一句的說,“小悅不是很聽你的話嗎?你去說,會聽的!離婚怎麼了,離了婚也可以復婚的!”
就在這時,病房裡又傳來低的悶哼聲,似在忍著的極大的痛苦。
顧長天一聽,趕往回走,走到門口時,他頓了頓,沒有回頭,“別忘了,你大哥的槍傷是怎麼來的。”說完,徑直推門進去。
顧夕岑轉過頭,過玻璃窗,看到裡面的人捂著頭極度抑的神,他蹙了眉。
走出醫院,外頭寒氣人。
很快就要春節了,卻是格外的寒冷,冷到心都在打。
回到清河灣時,已是深夜。
打開房門,他走了進去,一溫暖撲面,雜著淡淡的蘭花幽香,直鑽心底,會讓人不知不覺就會卸下所有心頭重負。
輕輕推開房門,睡得很。
他走過去,慢慢坐在了牀邊,看到睡著的模樣,眉頭不再那樣子皺,很放鬆,他也不由自主的脣角輕提。出手,悄然過的臉頰,一貫平淡悠然的眸,如今也顯得沉重了許多。
俯下,在的額上輕輕印上一吻,輕到生怕驚醒了一樣,卻又極致溫,出他所有的憐憫與歉意。
擡起頭,了的長髮,他起離開了。
牀上的人蹙了蹙眉,緩緩的睜開眼睛,只看到他離去的影……
他的影太過模糊,以爲是做夢,又不安的闔上了眸……
早起,明,照在上暖洋洋的。林悅爾坐起來,了個懶腰,蓬蓬的發,下了牀推開房門走出去。
看到米恩在廚房裡弄早點,笑著打了個招呼,“米恩,早啊~米莎呢?”
“呵呵,早。”米恩朝揚起溫的笑,“那隻小懶豬昨天玩遊戲玩到太晚,現在還在睡呢。”
林悅爾打著哈欠,未施黛的小臉,白皙剔的,眼睛水汪汪的,似朵出水芙蓉般清新。
米恩著,似笑非笑道,“小悅,要不要先去換一件漂亮點的服呢?”
林悅爾狐疑的眨下眼睛,“爲什麼?”
他笑得有幾分神,朝門口方向指了指,“夕岑昨晚回來了。”
林悅爾倏地怔住,“他回來了?”
那昨晚……不是夢?
連想都沒想,穿著棉拖鞋就出了大門。米恩在後,笑的著。
跑到了對面,直接按響門鈴,眸清亮人,角微微翹起。
很快,門就被拉開了。
伊藤睡眼惺忪的打開門,看到是,邊打哈欠邊問,“小悅,怎麼這麼早啊?”
“夕岑呢?”
“哦,他剛走。”伊藤不解的著,“怎麼,他沒跟你說嗎?”
臉上的淺笑驟然僵住。
攏秀眉,抿著脣,轉就奔向電梯。
伊藤探出頭,被這兩個玩捉迷藏的人搞到有點無語,門關上,繼續睡。
林悅爾跑出電梯,穿著拖鞋,有點蹩腳的跑到門口。
一陣寒風撲面,凍得打了個寒戰,上的白睡被風打,一雙小著出下。摟雙臂,跑到外面,聽到引擎聲,趕跑了過去。
“夕岑!”
車子卻在此時發了。
林悅爾一咬牙,不甘心的追過去。
顧夕岑的車早就開了出去,本就沒有看到。
跑出小區時,已沒了顧夕岑的影子,就這樣穿著單薄的睡和拖鞋站在馬路邊上,長髮被吹得凌,行人無不看瘋子一樣看。
林悅爾默默的低下頭,心頭就像瞬間上一塊石頭,變得沉甸甸,不過氣。
明明距離就這麼近,爲什麼卻覺好像越來越遠了。
又下雪了。
茫然的擡起頭,著雪花飛舞。
記得,他說過,這雪,屬於此時此刻。
可屬於此時此刻的回憶,卻跟這雪一樣蒼白,飄渺無力。
上突然多了一件外套,溫暖的將從頭罩到腳,接著,就被強勁的力道扯進一個堅實的懷中,頭頂響起一個無奈的聲音。
“怎麼總是讓我放心不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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