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忘川斂著怒意,卻仍是中肯道,“小悅在化妝品行業的能力有目共睹,只要是對顧家有幫助的,爺爺就不會在乎那麼多。”
“沒錯,你爺爺的確是這種人,只要是對他事業有幫助的,他從來就不會放手。”
顧忘川警惕的盯,聽的語氣,暗自抑著一恨意。他不聲的問,“你很瞭解我爺爺?”
林卉將菸按熄,“何止是瞭解,簡直是再悉不過了!”
聽出話中乾坤,顧忘川擰眉,“有什麼話,直說好了,我不喜歡拐彎抹角。”
林卉瞥瞥他,搖搖頭,“你一點都不像你爸爸,你更像你爺爺。”
顧忘川倏地起,“我想,我們今天的談話可以到此爲止了。”
他轉,纔剛走到門口,林卉就失笑出聲,“你就不想知道你爺爺的過去?”
顧忘川頓住腳步,冷聲,“他的過去,與我無關。”
同樣爲商人,他心裡很清楚,爺爺能百手起家,短短幾十年就建造了今天的商業帝國,肯定有些見不得人的景,這是毫無疑問的。所謂無不商,清清白白做人的,只會在商場上任人魚。這是法則,他不覺得爺爺有什麼錯。
林卉低低一笑,“呵呵,那麼,小悅的事呢?”
顧忘川正在推門的手滯了下,緩緩的,轉回,“你說什麼?”
林卉示意他坐過來,垂著眼眸,平淡的聲音,有幾分悠遠,“聽說過‘卞玉京’嗎?”
顧忘川點頭,從事化妝業的當然知道卞玉京了,這可是擁有百年曆史的老字號,也是第一個註冊品牌的化妝品企業。後來,因爲經營不善而倒閉。
“我們林家,就是卞玉京的創始人。”
顧忘川震驚的看著,實在是無法相信。
他也只是聽爺爺說過,林家曾經是大戶,小悅嫁給他,並不是高攀。一直以來,他都以爲那是隨口說說,想爲小悅爭個面子。因爲他曾經調查過,知道林家姐弟是生活在福利院。
沒想到,事實卻是如此!
“可誰會想到,百年基業竟然斷送在我父親那一代。”林卉回憶起過去,神明顯的憎恨,“我父親是個古板的生意人,只會做香,對生意一竅不通。尤其是在那個年代,老字號到了外來企業的衝擊,林家的生意一落千仗。後來,他的一個好友主提出,要卞玉京,幫助我們經營管理,我父親就只管做香就好。我父親不得能有個人來幫他,還是多年的好友,當然是求之不得了。從那以後,他便將生意出去,自己則專心研究香。”
“那個人倒是將生意做得有聲有,我父親很高興,就更加安心的放手了,直到……”頓了頓,眸中的恨意越發明顯,“直到有一天,我們家的工廠被改頭換面,了別人的公司!”
擡眸,微冷的視線直抵顧忘川,“你想知道,那個出賣朋友的卑鄙小人是誰嗎?”
儘管擁有再好的自制力,顧忘川也是錯愕當場,張開卻是什麼也沒說。
他怕他猜中答案。
林卉收回視線,繼續說道,“我父親了這樣的打擊,去找他理論,一連去了十幾天,他都是閉而不見。最後,我父親一火生了病,臥牀不起。那時,我不過才十幾歲,還有一個從小就不爭氣的窩囊弟弟,母親是難產死的,只有我們和父親相依爲命。我每天都會去父親的牀前,呆呆的看著病中的他……我怕他會死掉,留下我一個人。”
顧忘川的臉有些沉下來,眸也現出幾分掙扎。
他不確定,他要不要再繼續聽下去。
他怕,怕這段過去有副腐蝕。
“後來,那個人的公司開業了,還讓人送來一份請柬。我父親再也不了這種打擊,上吊自盡了。”垂著眼眸,那個畫面,直到今天,都是的惡夢。
深呼吸,又說,“我父親死了,可事還沒完。我們林家有一份祖傳的香配方,是從宮裡流傳出來的養方和我們林家獨創的香技結合而的。林家能有今天,與它息息相關。這份方,一直都在我父親那裡,那個小人也知道。他曾經和我父親喝過幾次酒,每次都把他灌得爛醉,也只是問出了一小部分而已,直到我父親離世,他都沒有找出來那份完整的配方。他心裡一直都明白,就算只是搶來了卞玉京,那也只是個外殼而已!真正的髓,是那個傳了百年的方!而且,我父親通此業,又將配方改良,還沒來得及實踐,就出了這種事。”
“後來,我們的房子被一個自稱會照顧我們姐弟的遠親給賣掉了,第二天他就拿著錢跑了,剩下我和年的弟弟流落街頭。就在這時,那個小人出現了,假惺惺的說要代替父親照顧我們。”冷笑,“我弟弟小不懂事,我可還記得清清楚楚,我怎麼會讓一個害死我父親的人照顧我們?後來,我們被送去了福利院,一直到我們年離開。他的生意越做越大,不可否認,他有一顆經商的頭腦,但可悲的是,他沒有一個會創造的本事!所以,他迫切的想要得到那個配方,妄想當作他公司的傳承經典,哪怕是過了幾十年,上百年,也會被後人景仰。”
“呵呵,”譏諷的一笑,“他還真是癡心妄想。”
顧忘川咬了咬牙,目深沉著,“所以,你從那時候開始,就準備要報復了?”
林卉看著他,一笑,“你覺得,不應該嗎?”盯著他變幻的神,說,“你不過是父親被拋棄了,就千方百計的折磨我兒。而我,家破人亡,祖業斷送,我不該嗎?”
顧忘川滯住了,此刻,竟是無言以對。
“你說得沒錯,我是在準備報復,既然,他毀了我的家,那麼,我就要毀了他的家!”林卉一字一句,經過歲月雕琢過的臉龐,仍覆著當初沒有退盡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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