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刻意接近他的兒子，用盡一切手段勾引他，對於當時連生活都問題的我來說，這是我僅能利用的資本了。當時，他剛剛結婚，是他爸爸安排的企業聯姻，他雖然不喜歡，可也乖乖聽了話，做了孝順兒子。直到，他認識了我。”

林卉在微笑，只是顧忘川分辨不出，那笑容裡，有幾分真摯，幾分憾。

“他迷上了我，想要爲了我離婚，我不答應。因爲我知道，他一旦離了婚，就會一無所有，甚至，會被踢出家門，那便失去了利用價值。我就是要讓他，攪得那個人犬不寧，最好，能毀掉他的公司，那纔會解了我的心頭之恨！”

說到這兒，的眸倏爾變暗，一直都保持著優雅姿態的，子微微前傾，時而抖，“可是，我太天真了，我以爲，只要勾引到他的兒子，就能擺佈他了，我卻忽略了最重要的一件事……他一直都想要得到那份配方，所以，我的一舉一，他清楚得很！最後，我的行爲激怒了他，我被他派來的人抓走了，問我那份配方的下落。我被打了個半死也沒說出來……”

眼眸瞇，抖的雙手，慢慢收，彷彿，接下來要面對的，纔是最痛苦最艱難的回憶。

顧忘川皺著眉看向，良久，纔出聲，“我被那些混蛋強，暴了。”

他倏地一震，意外於是這樣一個結果。

林卉嗤笑一聲，“他的兒子趕去救我時，正好看到了我人生中最不堪的一幕。”

永遠都忘不了他當時自責又憐惜的眼神，直到現在。

擡眸，看向顧忘川，“你知道他跟我說什麼嗎？他說，他早就知道了我是誰，從我接近他的那天開始，他就已經知道了。因爲……”做了個深呼喚，“他說他很早就喜歡我了，在我還是林家小姐的時候，他就的喜歡上了我。”

林卉失笑，垂下了頭，“這個傻瓜，被我騙了還說喜歡我……”的眸，漸漸溼潤了，卻竭力掩住那裡的晶瑩，淡淡的說，“因爲這件事，他跟他父親徹底決裂了，不過，卻沒有離開家，因爲他的兒子。”

顧忘川子一僵，有些不敢相信的話。

林卉卻挑了挑眉，意味深長的說，“他的兒子是會不到他心的，他很他的兒子，以他爲榮。”

顧忘川咬牙，口沉悶得，令他呼吸不暢，恨不能發狂的吶喊，直到用盡所有的力氣。

林卉又點燃了一支菸，藉著幽幽清煙，的緒才得以安。

“他不分日夜的陪著我，坦白說，那段日子我真的有想過放棄，就這樣安靜的待在他邊，不去想他的份，也不想過去發生的事，每天都是平平淡淡的過，那樣的生活，我還真是有點期待了。”說著，垂眸，吸了口煙，自嘲的笑了笑，“但就在那時，我發現我懷孕了。”

顧忘川的眉頭一蹙，沙啞的開口，“是……”

“沒錯。”林卉一笑，“是小悅。”

顧忘川整個人僵了住。

小悅……

這一刻，他想起了之前自己對的種種，心頭猶如萬馬奔騰，囂著，被踐踏。

原來，這就是小悅的世。

一個……連父親是誰都不知道的孩子。

呵呵，而他，卻恨足，直把自己的不幸和對林卉的怨，都歸罪到了的上！將折磨得，連活下去的力都快失去了……

比起來，他又有什麼資格去恨？！

甚至……害得失去了孩子……

他恨自己。

顧忘川啊顧忘川，你真他媽的不是人！！

林卉指間夾著香菸，過煙霧，淡然的眸掃過他攥的雙拳和扭曲的神，吸著煙，繼續不不慢的說，“他勸我打掉這個孩子，可我卻執意要生下。因爲，這個孩子重新點燃了我的恨，的存在，會時刻提醒我，這一切都是誰造的！而且，也會讓那個男人的兒子，一輩子都活在疚中！這筆債，是他欠我的。”

香菸燃盡，的視線也飄向遠，“也許，我的舉真的傷了他吧……一年後，他的第二個兒子也出生了。我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是他後悔和我在一起了嗎？那是我第一次驚慌失措，比起仇恨，我更怕失去這個男人。但我又不願意說出來，所以，我就只能用冷漠來僞裝自己，那段時間，他憔悴了很多，還生了場大病。”

顧忘川拳頭，靜靜的聽著，聽著他從來都不知道的真相。

“後來，真正促使他果斷離開的，是他那個強盜一樣的父親。他下了最後通牒，如果他再跟我一起，就算那份配方不要了，也要讓我徹底的消失。爲了我，他離開那個家，他知道，只有時刻陪在我邊，我纔是安全的。就這樣，他拋棄了他家庭，而我，拋棄了自己的兒，離開了這座城市。”

顧忘川擡起眼眸，複雜的看向，“小悅還那麼小，你就忍心丟下一個人？把給那個無良的舅舅？”

林卉沒有看他，沉默著，許久纔出聲，“只要看到這個孩子，我就沒辦法不去想那天的事。”微微搖了搖頭，“我以爲，留下，是對我恨的人的懲罰。其實我錯了，真正懲罰到的人，是我。”慢慢擡眸，視線不再那麼充滿戾氣，平和了許多，“比起我，他纔是個盡責的好父親，是我，把他從兩個兒子邊搶走，強行帶到我混的生活中。這些年，他沒有一天，不是掛念著他們，總是在收集著他們的消息，哪怕只是隻字片語。知道他們過得很好的時候，他就一整天都是笑瞇瞇的。你知道，我看到他這樣時，是什麼覺嗎？我開始自我懷疑，我是不是做錯了？直到……”

顧忘川心頭一凜，強迫下心頭的不安，沉聲問，“直到什麼？”

輕聲說，“直到三年前的某天，我纔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