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等下,我有一些好東西!”陳松走進廚房,對著正在廚房中忙碌的趙鐵繩說道。
趙鐵繩剛剛將手中的清洗完畢,陳松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趙鐵繩站在案板邊,笑瞇瞇的看著陳松,“好東西?什麼好東西啊?該不會是王爺賞賜的?”
“不是,王爺沒賞賜什麼東西。雖然他說要給賞賜,但是啥也沒給。
但是這個東西要比王爺賞賜的東西還要好。”陳松信誓旦旦。
“真的?真的有那麼好?比王爺賞賜還要好?到底什麼東西?”
趙鐵繩來了興趣。
“跟我來,絕對好!”陳松說著就往外面走去。
趙鐵繩將洗干凈的放在案板上,用碗到扣住,然后跟著陳松走去。
陳松帶著趙鐵繩來到了雜間,陳松指著雜間的那兩袋紅薯和土豆,說道:“這就是我說的好東西啊!”
土豆和紅薯的賣相實在是太差,上面還帶著黃土,實在讓趙鐵繩不敢相信這是什麼好東西。
趙鐵繩蹲在這兩袋土豆和紅薯的旁邊,瞇著眼睛看了又看,看的眼睛發酸都看不出來這是什麼好東西。
“這是什麼好東西?長得像土疙瘩蛋子似的!”趙鐵繩不以為然。
趙鐵繩的反應被陳松看在眼中,他蹲在趙鐵繩的旁,沒有解釋這是什麼東西,而是反問道:“現在一畝地能產多糧食?”
“你問這個干什麼?難不你想種地?憑借著你的醫,到哪活不下去?干嘛非要種地?種地可不一定能吃飽肚子!”趙鐵繩疑的問道。
現在這個時代,想要憑借著種地吃飽肚子,實在是不容易。
“我就問問,不是種地!”陳松生怕趙鐵繩誤會,急忙解釋。
趙鐵繩見陳松不像是說謊的樣子,便說道:“種地的話,年景好,一年到頭一畝地能產小麥兩三石左右。年景不好的話,死人也是常事。”
宋朝之后,北方的糧食產量開始低于南方,尤其是種植小麥的地方。
明朝時,南方的水稻產量遠高于小麥產量,甚至是小麥產量的兩倍。
而北方缺水,大多種植的都是小麥。
這也是為什麼明朝的南方人口遠多于北方的一個原因。
“舅,這個東西做土豆,也洋芋。它可以吃,味道很好,能當主糧。如果管理好的話,一畝地能產三十石甚至更多!”陳松指著土豆,一臉認真的對著趙鐵繩說道。
“啥?你在說啥?一畝地能產三十石?娃呀,你知道你是在說啥嗎?”趙鐵繩一臉不相信的看著陳松。
如果不是確定陳松正常,趙鐵繩還以為陳松在說胡話。
“我知道我在說什麼!”陳松一臉堅定。
趙鐵繩看著陳松,語重心長的說道:“這玩意長得這麼丑,從來沒見過,你說這能吃,我是萬萬不相信的。
一畝地產三十石,這可是三千多斤啊。一畝地就能將一家人養活,這怎麼可能?
你這東西哪來的?該不會是被人騙了吧?”
趙鐵繩就不相信陳松說的話,畝產這麼多的糧食,不管放在哪里,都沒有人會相信。
歷史上從來沒有過畝產這麼高的糧食,連個前例都沒有,怎麼能讓人相信?
陳松當然知道趙鐵繩說的這話是什麼意思,無非就是害怕自己被人騙了。
“舅,我指天發誓,我絕對沒有被人騙,我也絕對沒有騙您。
雖然這土豆看上去不好看,但是畝產確實有那麼高。
這樣吧,我先整幾個吃吃,先吃了再說吧!”
陳松說著就從袋子中整出來幾個土豆。
既然如此,陳松決定讓趙鐵繩相信這玩意能吃,吃不死人。
“這什麼洋芋真的能吃?”趙鐵繩看著陳松手中的土豆,一臉不相信。
想讓從來沒有接過土豆的趙鐵繩在最短的時間中接,最好的辦法就是讓趙鐵繩吃上一頓。
“當然能吃,舅,你不是帶來了一掛嘛,我今天就給你做一頓不可多得的好飯。做土豆燉,絕對香!”
陳松手中拿著幾個土豆,朝著廚房走去。
趙鐵繩跟在陳松的后,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不管是后世的陳松還是這個時代的陳松,廚藝都很不錯。
陳松來到廚房后,率先將土豆清洗干凈,因為缺刮皮的工,再加上用菜刀刮皮不方便,所以陳松就沒有刮皮。
陳松將清洗好的土豆切塊,裝在碗中。
因為土豆要比的快,所以要先下鍋。
趙鐵繩在廚房中給陳松打著下手,對于陳松的手藝,趙鐵繩是非常相信的。
灶臺中的火很快就升了起來,蔥姜蒜這些配料在水燒開之后,被陳松扔進了鍋里。
蔥姜蒜這些東西是之前種的,雖然不多,但也夠陳松自己吃。
醫院的食堂倉庫也有蔥姜蒜,但是之前的陳松,心思都在土豆和紅薯上,所以就沒有拿那些東西。
被下進鍋里,撒上一點點鹽,蓋上鍋蓋。
趙鐵繩坐在灶臺的前面,控制著火勢。
燉的火不能太大,如果太大的話,容易將燉沒,尤其是。
燉的差不多,陳松將切好的土豆倒進鍋里,用筷子一攪,夾雜著香味的水蒸氣立刻就升了起來。
陳松蓋上鍋蓋,蹲在了趙鐵繩的旁邊。
“嘖嘖嘖,沒想到啊,你這做飯的手藝也越來越好了!
就算你不是郎中,以后給人家做大席也能養活自己!”趙鐵繩將一木柴塞進灶膛,笑呵呵的看著陳松。
“嗐,這是啥手藝啊,和舅舅相比,還差得遠!”陳松笑道。
“你這小崽子,就喜歡拿舅舅的開心!”趙鐵繩笑罵道。
兩人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著,鍋中的香味也開始彌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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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了!”
陳松估著時間差不多了,急忙站了起來,來到鍋前。
揭開鍋,吹了吹里面的水蒸氣,便看到了在里面翻滾的塊和土豆塊。
“舅舅,可以撤火了!”陳松將手中的鍋蓋放在案板上,對著趙鐵繩喊道。
趙鐵繩用火鉗將灶膛中還在燃燒的木柴夾到廚房外面,倒上半桶涼水,將其澆滅。
陳松往鍋里撒上一點點鹽,找來兩個碗,準備盛飯。
“之前就應該在醫院的食堂中弄些調味料,這寡湯淡水的,實在是有些......”
陳松看著鍋中的食,忽然有些后悔。
陳松將裝滿食的碗放在案板上,招呼著趙鐵繩吃飯。
兩人端著碗,來到廚房外面,靠著墻蹲下。
這是關中人的習慣,板凳不坐蹲起來。
陳松和趙鐵繩的碗中,數量最多的就是土豆塊。
香味和土豆的香甜味夾雜在一起,勾著人的食。
雖然沒有見過土豆,但是看著碗中的土豆塊,趙鐵繩食指大,咽了一口口水,便大肆朵頤了起來。
雖有些懷疑土豆能不能吃,但本著自己的外甥不可能坑自己的心態,趙鐵繩沒有猶豫太多。
土豆塊剛剛口,糯香甜的口瞬間籠罩整個口腔,趙鐵繩眼睛大亮,差點將舌頭吞咽下去。
“好吃,好吃,真好吃!”
趙鐵繩狼吞虎咽,拉著碗中的食。
陳松也端著碗吃著,只不過,并沒有趙鐵繩的那種狼吞虎咽的樣子。
這個時代的豬和后世不一樣。
這個時代的豬是土豬,也就黑豬,再加上很閹割,所以豬吃起來,總有一腥臊味。
后世的白條豬都是國外品種,長得快,出欄速度也快。
土豬的營養價值確實高,但是生長速度慢。古代的普通老百姓想要在吃上一口豬,確實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怎麼樣?”陳松將吃完的碗放在地上,看向蹲在自己旁邊的趙鐵繩。
趙鐵繩放下碗,抹了抹自己的,一臉回味的道:“(關中人對好的簡稱),吃了,聊(也是好的意思)得很。舌頭差點都吃進肚子了!”
“我沒說謊吧?這東西是不是好東西?”陳松笑瞇瞇的問道。
“確實是好東西,確實好吃。如果產量真的像你說的那麼大,那可是一件萬家生佛的好事啊!”趙鐵繩忽然鄭重起來,他看著陳松,道:“你之前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你不要哄我,這可是一件大事啊!”
陳松指天發誓,“舅,我絕對沒有哄你,這就是真的。如果我哄你,就不得好死!”
不是說趙鐵繩不相信陳松,實在是那個產量太過匪夷所思了!
“那你有這種糧食的種子?”趙鐵繩問道。
陳松回道:“剛才吃的就是它的種子!”
“什麼?”趙鐵繩大吃一驚,“剛才吃的就是種子?這這這是罪過啊!”
要說農民對什麼最看重,恐怕除過糧種之外,就沒有其他的了。這是一家人未來的希,這是一家人未來的生命!就算是災荒年間,也很有百姓吃糧種。
趙鐵繩雖是屠戶,但也是農民,更知道糧種意味著什麼。
在知道自己剛才吃的就是土豆的種子之后,趙鐵繩的臉瞬間就垮了下來,一深沉的負罪涌上心頭。
“你怎麼能吃糧種呢?這可是天大的罪過啊,娃呀,吃啥都不能吃糧種啊,這可是命子啊!”
趙鐵繩拍著大,痛心疾首的說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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