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殿下,有我在,以后還愁沒有銀子賺嗎?別的不敢保證,但是在賺錢這一方面,我真的還沒有服過誰。
現在的稅務,不過是九牛一,和后面賺到的相比,算不了什麼。”陳松一臉云淡風輕的說著,沒有任何的在意。
陳松這話雖然說的非常有道理,可朱棣現在還是非常的疼。
畢竟一次要拿出那麼多的真金白銀,而陳松所說的這些目前還看不到。
盡管朱棣相信陳松所說的這些話,可問題是,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實現。
“常竟啊,這些稅實在是太大了,這一下子出去俺實在疼!”朱棣一臉難。
這個世界上沒有真正不自私的人,朱棣也是一樣。
盡管陳松之前給他講過稅收的各種好,可現在實行起來,心里總有些難。
畢竟一次要掏出那麼多的真金白銀,這事不管放在誰的上都是一樣的。
“殿下,你要想,陛下都已經稅了,難道殿下還不嗎?何況,又不是殿下一個人稅,還有在下,以及朝中所有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都必須稅。”陳松一臉笑容的開導著朱棣。
一時之間,朱棣雖然能想明白這些話,但有些事還得要朱棣自己琢磨。
陳松也不再說什麼,以后朱棣肯定會想明白的。
眼前的院子當中不停的有人進進出出,陳松走進大門,看著院子中忙碌的眾人,出了笑容。
一個書吏來到了陳松的面前,他朝著陳松拱拱手,一臉笑容的說道:“大人,目前事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隨時都可以辦事。”
陳松點點頭,環視一周,發現確實如此。
“既然如此的話,那就好好的準備準備吧。先給你們一天的準備時間,后天早上就開始收稅。
這次可要比之前規范一些,收稅的時候一定要將這些士紳的收家產什麼的都查清楚,按比例進行收稅。
如果有稅稅的存在,直接稟報給我,到時候可就要忙碌兵馬所和刑律所了。”陳松叮囑著。
這個書吏將陳松的這些話全部記在了心中,然后開始去做其他的事。
至于京城的稅務,朱元璋并不著急這一時片刻。
京城聚集了全天下所有的勛貴,分復雜,所以,朱元璋打算先將其他地方的稅務完之后,再讓陳松對京城發起總攻。
……
說道,是一個好地方。
自從這里出了朱元璋之后,府便愈發的顯貴,當年若不是文武大臣們阻攔,朱元璋便會將府立為大明的首都。
盡管現在不是大明的首都,但也被朱元璋立為了中都。
作為朱元璋的老家,朱元璋對老家的這些人還都比較照顧。
中都一直都被朱元璋認為是自己的龍興之地,所以朝廷的各項政策也都向中都傾斜。
只不過,這樣一來便會讓中都的某些士紳讀書人囂張跋扈。
府的大部分人,都和如今朝中的那些淮西子弟沾親帶故,雖然說不上多麼親近,但也是一帶水的關系,祖上或多或都有一些聯系。
所以,當朱元璋的命令傳達到府的時候,府當中的絕大部分人無于衷,甚至都沒有想要稅的那個念頭。
府的府治就是縣,只不過現在縣這個名字已經很有人在了,基本上都做中都。
朱元璋在建設中都的時候,可是下夠了本錢。
洪武二年,朱元璋詔以家鄉臨濠為中都。
召集全國百工技藝、軍士、民夫、罪犯等近百萬人,進行六年時間修建了中都城。
盡管中都城并沒有算徹底完工,但當時的規模已經非常浩大。
中都城的建設完全按照首都的規模來辦的,中都城里面五軍都督府,國子監,城隍廟等等部門都有,凡是一個朝代的首都該有的它都有。
《中都志》記載:“規制之盛,實冠天下。”
由此可見,朱元璋對中都有多麼重視。
中都主要街道二十四條,坊一百零四個,規模浩大。
其中,最為重要的一條街道便是洪武街,洪武街從洪武門至大明門。
洪武街兩側的坊間,基本上都是朱元璋為功臣們修建的豪宅邸。
可因為中都并不有首都的功能,所以這些豪宅大部分都是空虛的。
但凡事都有例外,有些豪宅里面卻有人居住。
這是京城的那些達顯貴們,留在中都的那些親戚。
這些親戚和京城中的那些達顯貴關系,說不上近但也不遠,如果將他們帶到京城的話,與禮又不太合適。
所以,京城中的那些達顯貴們便將這些親戚安排在了中都。
一方面是讓這些親戚們替他們看著家宅,另一方面是中都這邊的土地都由這些人來打理。
在距離洪武街不遠的一棟豪宅里,一個年過五十的中年人坐在后廳的下首位。
主位只有真正的主家才能坐,所以他只能坐在下首位。
他臉沉,不停的拍著椅子扶手,不停的罵著:“之前國公爺說陳松與他關系甚,可沒有想到姓陳的竟然是這般貨,竟然是個落井下石背后捅刀子的人!這樣的人以后指不定還能做出什麼事來!”
“父親,咱們現在怎麼辦?這稅是還是不?差不多明天的時候,朝廷派遣過來的收稅人員就會到達,到了那個時候咱們還是不啊?”一個年輕人站在他的旁邊,一臉凝重。
“呵呵,什麼?不?我就不信了,他姓陳的能把咱們怎麼樣?
從古到今,哪里有這樣的道理?論起輩分來,國公爺還要我一聲叔!
他姓陳的也不過是個晚輩,憑什麼稅?”中年人不停的冷笑著,他沒有將陳松放在眼里。
“是啊,哥怕什麼,魏國公乃是當朝顯貴,是我大明第一將軍,陛下都要給咱們國公爺幾分面子,更別說他一個小小的駙馬都尉了!”
說話之間,又有一個年輕人從外面走了進來,只不過他和他大哥相比,臉上多了不的輕松,似乎并沒有將收稅這件事放在心上。
這家人正是魏國公徐達的遠方親戚,正所謂一人得道,犬升天。
在徐達沒有如此地位的時候,這些親戚們不知道躲在哪個犄角旮旯里。
現在徐達富貴了,這些親戚們便又跑了出來。
說實話,有些親戚徐達都忘了,可這些親戚拿著族譜找到徐達,說著祖上的關系,在重視孝道的古代,徐達又不得不認,只能著鼻子認下這門親。
可這些人的素質實在低下,仗著是徐達的親戚就肆無忌憚,時不時就給徐達惹事兒。
徐達是個儒將,怎麼會容忍這樣的事?
所以徐達就將這些親戚丟在了中都,同時將自己在中都那邊的土地扔給了他們,由他們打理,最起碼也能給他們找個差事,不至于一天在京城當中漫無目的的閑逛,惹事生非,倒也落了一個眼不見心不煩的清靜。
他們就好像不自知一樣,不知道徐達討厭他們,扯著徐達的虎皮作威作福,沒有將任何人放在眼里。
中年人徐禮財,這是后來改的名。
以前徐八九,徐達富貴之后他嫌這個名字難聽,就改了名。
他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徐富貴,二兒子徐進士。
徐八九沒什麼文化,這一點就現在給兒子取名字之事上。
徐富貴回過頭看了一眼徐進士,“可這個姓陳的現在也不是駙馬都尉啊,他還是富平侯。而且收稅這事好像也是陛下欽定的,聽說陛下都稅了,咱們就這麼著?”
“大哥呀大哥,我說你看不來事兒吧,你還一直跟我犟!陛下稅那是做給文武百看的,從古到今,你見過哪個皇帝稅?
當今陛下要實行紳一納糧,害怕那些士紳們不稅,害怕那些士紳們說閑話,所以起了以作則的帶頭模范!
陛下怎麼可能會稅呢?咱家國公可是跟著陛下一起打天下的人,功勞在當今功臣當中排第一,陛下又怎麼可能會讓咱們國公爺稅呢?這一切不過是面子上的事兒,也就是說說做做樣子,你們還真的當真了?”徐進士反問道。
從頭到尾,徐進士都不覺得真的會讓他們這些功臣稅。
“爹,大哥,且放寬心吧,到時候那些收稅的人肯定會來咱家,肯定會給咱們說清楚這些事。”徐進士一臉笑容的安著。
徐富貴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可心里的疑始終沒有徹底打消。
夜漸漸的深了,中都城陷了黑暗。
中都城中并沒有多人,朱元璋之前往中都城遷移了不百姓,可總來說,相對于整個中都城,還是太。
城中的那些勛貴親戚們大都這種想法,并沒有不覺得有什麼不對,也不會認為稅務真的會收到他們的頭上。
就這樣,時間慢慢的過去,稅務人員也到達了中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