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稅務人員到達了中都城。
天上的太照著大地,因為沒有選定辦公的地點,所以這些稅務人員暫時將辦公的地點放在了一民宅。
這民宅沒有人居住,空虛已久,所以這些稅務人員就將這民宅租了下來。
將這民宅租下來之后,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便開始將鋪子張開。
稅務局三個大字的牌匾掛在大門上方,接下來便是稅務工作。
因為不清楚這些人的家產田畝,如果要丈量清查的話,浪費的時間又太多,所以就采用之前陳松說給朱元璋的那個辦法。
讓這些人將自己家的況上報上去,以方便收稅。
為了完這個任務,這些稅務人員將自己手中現在忙碌的事做完之后,便將告示張在大街小巷。
按照這些稅務人員的計劃,五天之應該能完這些事。
可是五天時間過去了,沒有一個人來稅務局上報自己的況。
這樣一來,稅務征收工作就陷了僵局。
限于人手不足,所以稅務人員沒有辦法一家一家的核查。
想了一個折中的方案,那就是先讓城中那些份地位比較高的人先稅,然后帶下面那些人。
如今的城中份地位比較高的也就是徐達的親戚,這些稅務人員們瞬間就想到了這里。
于是乎,稅務人員們選了一個好的時間去了中都城的魏國公府。
顯然,徐禮財倒也不是太過蠢笨,也知道一些大的禮儀。
府稅務局主事李德坐在后廳,徐禮財坐在他的上面。
從頭到尾,徐禮財都帶著笑容,笑呵呵的那個樣子,看上去就像是鄰家大叔一樣和善。
看著坐在自己上面的徐禮財,李德笑道:“徐先生,不知這個稅務您有什麼看法?”
李德沒有拐彎抹角,直接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徐禮財并沒有著急著回答,而是東扯西扯胡的說著,避開了這個話題。
“李大人是吧,李大人年齡如此年輕,想必日后定然是朝中肱骨之臣,如今一個稅務局主事也不過是尋常,以后定然能如同人中龍一樣!”徐禮財笑瞇瞇的夸贊著。
李德眉頭微皺,這個徐禮財,胡的說著這些話完全避開了稅務這個話題。
李德是一個直腸子,見徐禮財避開這個話題,于是再次說道:“徐先生,不知道您對稅務有什麼看法?
這次朝廷要征收稅務,還請徐先生能夠將您家的基本況上報,以此作為征收稅務的依據,還請徐先生莫要為難,在下也只是聽朝廷辦事!”
見李德的這個模樣,徐禮財那笑呵呵的表消失的一干二凈,取而代之的便是一臉冷,“李大人,您剛才說什麼?說要征收稅務?你當時是不是搞錯了,我家老爺可是當朝國公。不敢說功勞冠絕天下,但也當的上大明第一功臣,哪里有讓第一功臣稅的,你這不是胡來嗎?
又或者是說,你是故意這樣做的,故意借著這次稅的事來刁難我家,是不是這樣?”
徐禮財這話直接把李德問住了,遲疑了好半天,李德這才開口:“紳一納糧,這是陛下定下來的基本國策,陛下都已經帶頭稅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難道你們的權力還要高過陛下嗎?”
徐禮財一下子就炸了,平時囂張跋扈的他哪里能容忍李德這個態度?
就算是在京城朝中的那些大們,見了徐禮財,也要一聲徐兄。
眼前這個李德,不過是一個不流的小,現在竟然敢在自己的面前大呼小,這難道不是太歲頭上土嗎?
“呵呵,姓李的,給你一份面子,你李大人,不給你面子,直呼你的姓名,你又能如何?莫要給臉不要臉,什麼陛下帶頭稅,你以為我不知道嗎?那只不過是陛下在做樣子罷了!你拿個就當令箭,真以為自己是什麼大!”徐禮財指著李德的臉,沒有給李德留任何面,破口大罵。
李德被徐禮財罵的狗淋頭,他的臉一變再變,可出于現在的局勢,只能忍下來。
等徐禮財罵完之后,出完氣之后,李德再次好言相勸,“徐先生,在下也是為朝廷辦事,你莫要為難在下呀,在下也不想收稅,但這事不是在下說了算啊!”
“什麼意思?你這話什麼意思?你是在用朝廷來我嗎?我告訴你,我姓徐的今天說什麼也不會稅,滾吧!”徐禮財一拍自己旁邊的桌子,站起來,指著大門口方向,沖著李德咆哮。
“徐先生莫要為難在下,在下也只是為朝廷辦事。陛下之前的命令,恐怕徐先生已經知道了。
如果沒在規定的時間上賦稅,恐怕到時候會有責罰,到了那時,就算是魏國公親至,也不一定能保得住!”李德勸道。
李德這話說的并沒有什麼病,可是,聽在徐禮財的耳朵中,卻是如此的炸耳。
徐禮財火冒三丈,不停的著氣,“你什麼意思?你是在說魏國公無能嗎?你是不是這個意思?”
“父親,我看這個家伙就沒安好心,剛才就不應該讓他們進來!
還說什麼紳一納糧,狗屁的紳一納糧,讓他們滾!”
徐禮財的二兒子徐進士站在徐禮財的后,不停的辱罵著。
甚至還沖上來想要揍李德。
李德是個直子人,說難聽點就是有一些犟。
他梗著脖子,就好像沒看見現在的局勢一樣,“那不行,紳一納糧政策是陛下定下來的,如果在下沒能完,回京之后肯定會到責罰……”
“這關我們什麼事?趕滾!”
徐進士再次大罵。
可李德就好像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一樣,不管徐禮財父子二人怎麼辱罵,他就是不走。
徐禮財沒有辦法了,忍無可忍,憤怒終于發。
徐進士二話沒說,招呼著下人沖進了后廳里,就開始對李德拳打腳踢,李德帶來的那些人也沒有放過。
李德雙手不敵四拳,被人揍倒在地。
徐禮財這家子人囂張跋扈慣了,手下的這些下人們,打起人來也沒輕沒重的。
終將釀慘禍,等他們停手之后,才發現躺在地上的李德早已經失去了呼吸。
事鬧大了,徐禮財也沒有剛才的那倨傲勁了。
大廳當中寂靜無聲。
徐進士看了看李德的鼻息,了李德的脈搏,哆哆嗦嗦的來到徐禮財的邊。
“爹,沒呼吸了!”徐進士哆哆嗦嗦的說道。
“完了完了,這下可完了!”呆滯的片刻,徐禮財反應過來之后,一臉焦急的在大廳當中不停的走著。
鬧出了人命,就算他是徐達的親戚也不行。躺在地上的可不是普通人,是稅務督辦的員,是府稅務局的主事。
“這下該怎麼辦?這下該怎麼辦?都是你太沖了!”徐禮財看著自己的兒子,大聲的罵著。
“這怎麼能怪我呢?剛才是您先讓我手的呀,如果沒有您的命令,我怎麼敢手點?您可不能顛倒黑白!”徐進士直接懟了回去。
兩人就這樣不停的推卸責任。
外面正在挨打的那些手下們掙沖進了大廳,他們看著自家大人躺在大廳的地面上,瞬間就明白了一切。
李德的一個手下查看了一下李德的況,當他發現李德已經沒了聲息之后,絕的了出來,“大人啊,你怎麼就這麼慘呢?大人您放心,我們一定會為您討一個公道!”
李德的那些手下們抬著李德的尸,走出了大門。
臨走之前李德的那些手下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靜靜的瞪著徐禮財徐進士。
雖然什麼話都沒有說,但是他們的威懾力已經足夠了。
殺朝廷命,這是誅九族的罪名。
徐禮財和徐進士就像是傻了一樣,靜靜地看著李德的手下,將李德的尸抬了出去。
事這下鬧大了,他們父子二人又開始了剛才的狀態,不停的推卸著自己的責任。
然而這一切都是會有后果的,只不過有些后果會立即表現出來,有些后果不會。
……
府稅務局主事被人打致死,這個事飛速的送上了朱元璋的桌頭。
朱元璋在看到這個消息之后暴怒連連,手中的筆不知道摔了幾個。
桌子上的那些硯臺也不知道摔了幾個。
這樣的事往小了說是不遵王法,往大了說是不敬朱元璋。
“一個小小的家奴,竟然有如此大膽,敢公然違抗俺的命令。
徐達啊,這就是你的親戚?你可真是的,管的一手好親戚?”朱元璋不停的罵著。
“爹,那咱們現在該怎麼辦?”朱標站在朱元璋的旁邊,小心翼翼的詢問。
剛才朱元璋的憤怒瞬間被朱標看在眼里,現在朱元璋稍微能冷靜下來,朱標便急忙詢問。
朱元璋了好幾口氣,“這事不算小,先讓徐達回來再說。
給徐達去一道命令,讓他趕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