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十五年就這樣過去,洪武十六年也這樣靜靜悄悄的而來。
馬皇后扛過了洪武十五年,壽命延長到了洪武十六年。
況比歷史上的好了太多,平日里按照陳松說的來做,也不至于短命。
歷史總歸有一些改變,相較于歷史上,朱元璋的脾氣好了很多。
馬皇后的去世,是朱元璋脾氣改變的一個點,現在這個點沒有了,朱元璋的脾氣自然就溫和了不。
新年還沒有過去,京城的街道上,積雪已經被專門的人清掃干凈。
正是年味濃郁之時,時不時還能聽到鞭炮聲或者鑼鼓聲。
到上元佳節的這段時間里,正是應天府最熱鬧的時候。
空氣中的硝煙味還在,陳松帶著朱靜安以及自己的兒子,在應天府的街道上轉悠著。
街道上的小販們販賣著燈籠、紅燭等喜慶的東西。
陳松抱著自己兒子,來到一家賣燈籠的攤位前。
陳松左手抱著兒子,右手在攤位上不停的挑選著。
“真是的,按理說,這燈籠得要當舅舅的來送,你的舅舅那麼多,可沒有一個來送燈籠的。尤其是你那大舅,今年怎麼沒了靜。往年還要到我家來嘮叨嘮叨,今年怎麼沒了影!”
陳松一邊挑選著燈籠,一邊說著。
“常青啊,你在這干啥?”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陳松猛然回頭。
只見朱靜安沖著站在自己后的朱元璋躬行禮。
“陛陛下!”
陳松有些尷尬,實在沒有想到能在這里遇見朱元璋。
朱標站在朱元璋的側后面,馬皇后站在朱元璋的旁。
幾人臉平靜,似乎沒有聽到陳松剛才說的那些話。
陳松也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忙道:“見過陛下!”
朱元璋沖著陳松和準備行禮的朱靜安擺擺手,“這里又不是什麼正式場合,行禮作甚?”
看著陳松右手中提著的燈籠,朱元璋回過頭看了一眼站在自己后的朱標,“你今年是不是沒給俺這外孫送燈籠?”
朱標有些尷尬的道:“那啥,今年太忙了,一直理西南送上來的軍報,所以......”
朱元璋白了朱標一眼,然后看向陳松懷中的陳炯昌,笑容出現在臉上,“哎呦,俺的小外孫,都這麼大了!”
朱元璋說著,便出了手,同時對陳松說道:“讓俺抱抱!”
講真的,朱元璋很這樣主抱孩子,除了他的親孫子之外,至于外孫,陳炯昌還是第一個有這樣的待遇。
陳炯昌也不怕人,在陳松的指示下,脆生生的了朱元璋一聲外公。
這可把朱元璋樂壞了,隨手把右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摘了下來,塞到了陳炯昌的手中,“喜歡嗎?”
笑呵呵的看著朱元璋,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還是拿了過來,同時脆生生的說著謝謝。
“你的孩子,可比你懂禮數多了。你一天天的,懶得那個勁,待在家里就沒見你出來過。這陣子,什麼都沒做嗎?”朱元璋抱著陳炯昌,往前走著。
陳松跟在后,回道:“陛下,臣這幾天在家也沒有閑著,弄玻璃局的事!”
陳炯昌在朱元璋的懷中非常老實,靜靜地玩著玉扳指。
馬皇后把朱靜安拉到一遍,說著一些話。
“弄的怎麼樣了?去歲一年,玻璃局賺取的銀錢,全部折算白銀的話,大約有十多萬兩。
看起來不如農稅,可這玻璃局也才開設沒多久,產量還沒有上去,這還都是純利。
要是產量上去的話,估計還會再多。如果按照你之前說的那樣,往海外售賣,估計收益會更多。
對了,讓你簡的稅務名目做的如何了?
去歲紳一納糧只是在直隸實施,這是要推廣天下的政策,要把稅務名目,以及各種條款都制定下來,這些事,辦得怎麼樣了?”朱元璋詢問。
現在的玻璃局,就是朱元璋的錢袋子,可不能有任何閃失。
和稅務有關的所有事,全都給了陳松。
這不僅僅是因為信任陳松,更是因為整個朝中,只有陳松一人才懂這些容。
就算朱元璋召集一些大,那些人也說不出個什麼所以然來。
陳松想了想,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陛下,稅務名目已經制定的差不多了。
除過之前的農稅之外,臣還設立營業稅、增值稅,關稅,鹽鐵稅,房屋買賣稅等等。
其中,營業稅就是對售賣貨時的征收的稅務。
臣以為,到時候朝廷定制營業稅發票,各地所有商鋪,售賣貨時必須開發票。
發票分為三聯,各地稅務局留一聯,買方和賣方一聯。
到時候,據發票的出貨量進行征稅。
不管什麼商鋪,不管售賣什麼貨,都必須要有發票。
發票只有稅務督辦總衙門才能制定,地方稅務局只有派發的權利。
商鋪想要售賣貨,必須到稅務局報備,同時領取發票。無發票售賣者,違法。
但,至于那些走街串巷的小販,可以免除。
......”
這些容非常詳細,還涉及到了工商部門的立。
“設立工商督辦總衙門,管理天下商事。售賣貨,開辦商鋪或者作坊,必須辦理工商許可,若是經營許可以外的貨或者無證經營,屬于違法行為,由工商督辦計審司查證,兵馬司抓捕,刑律司判刑......”
朱元璋停了下來,一臉認真的聽著陳松的講解。
朱標也站在一旁,一臉認真的聽著。
兩人時不時還會提問,問出自己心中的疑。
對于兩人的疑,陳松都會一一講解。
“你的意思是,現在的《大明律》里面的容,還遠遠不夠?”朱元璋詢問。
陳炯昌在朱元璋的懷中睡去,陳松看著朱元璋懷中的陳炯昌,說道:“是的,《大明律》里面的容太過籠統,雖然陛下也發過《大誥》已做彌補,可國之大事,繁多雜細。治大國如烹小鮮,如果律法不全面,那麼就會造混,就會將權利歸咎到員上。
員賢明還好,要是不堪,是會出問題的。律法雖多,但能保證最基本的要求,不至于太過混!”
陳松這番話對朱元璋的很大,限制臣權,是朱元璋最喜歡看到的事。
雖然陳松說的這些容看上去比較繁雜,但能限制臣子的權利。
只要能限制臣子的權利,那就是好辦法。
“那這些東西,你能制定出來?”朱元璋問道。
下意識,朱元璋就以為陳松會這些事。
這些東西,后世都有著固定的模板。
陳松只需要將后世的那些政策照貓畫虎搬過來,然后據大明的時代背景進行改進就行了,說難也不是很難,就是浪費時間。
“陛下,此事倒是不難,就是浪費時間。”陳松說道。
朱元璋一喜,道:“時間不重要,只要能弄出來就行!行了,你也別再外面溜達了,趕回家做事吧!”
陳松將懷中的陳炯昌給陳松,催促了起來。
丈母娘倒是幫著陳松說話,“人家好不容易陪著老婆孩子在外面逛,你就這樣把人家趕回去?哪里有你這樣當丈人的?”
“陪老婆孩子逛的時間多的事,還是以國事為主!”朱元璋毫沒有覺得自己做錯了。
馬皇后指了指朱元璋,好沒氣的道:“你啊,平日里忙的就像是瘋子一樣,大過年的還要讓別人像你一樣,真是的......”
馬皇后搖著頭,替陳松抱不平。
俗話說,丈母娘看婿,越看越對眼。馬皇后現在就是這個心里。
看著給自己說話的馬皇后,陳松笑了笑,將手中的陳炯昌給后的娘,道:“娘娘,陛下說的對,多謝娘娘好意!”
“你看看,常青都說俺說的對,你還說什麼呢?”朱元璋就像是占了便宜的小孩子一樣,指著陳松,笑嘻嘻的看著馬皇后。
“行了,別在大街上逛了,趕回家去吧!”
朱元璋催促道。
陳松也不再逗留,朝著朱元璋和馬皇后拱拱手,離開了這里。
看著陳松的背影,朱元璋心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輕松。
“還得是這樣常青啊,有能力,有本事,聽話,還替俺著想。比朝中那些臣子好太多了!”朱元璋連連慨。
側過子看向跟在自己后的朱標,“他剛才說的那些話都記下了嗎?”
“孩兒記下了!”朱標回道。
“既然如此的話,回去之后,就常青說的那些話,給俺寫一篇文章出來,看看你都從里面學到了什麼。”朱元璋叮囑道。
在街道上逛了沒多久,朱元璋回到了皇宮。
坐在書房中,一直在想著陳松之前的那番話。
陳松說的那些話非常有條理,設置的各個衙門也非常合理,換什麼事,怎麼管理,出了事該如何等等,事無巨細,都非常的清楚。
這放在以前是不敢想的,這可比朝廷中的那些衙門設置的要合理的多。
“這個常青,肚子里到底還有多東西,恐怕,這還不是他的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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