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我管著稅務督辦總衙門,可在我上面還有戶部尚書。
整個戶部當中有的是辦法將人手安進去,我一個人孤在里又能如何呢?”說到這里,茹太素忽然嘆了一口氣。
“也不知道為什麼,朝中的那些員們,現在也開始排我。就好像我是得罪了他們一樣,甚至都有出現彈劾我的奏折。
只不過這些奏折對于我來說,有或者沒有又如何呢?當年我上的那份萬言書,臉都已經全部丟盡了,被陛下扔到了外面的一個小,我還就不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比這更倒霉的事。”
茹太素現在確實看開了,臉上只有唏噓,再也沒有其他的表。
“大不了回老家,事再難也不過難這個樣子!”茹太素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稅務督辦總衙門是陳松一手建立起來的,現在卻了這副樣子,陳松又怎麼可能會忍下來?
只不過目前朱元璋還沒有手,陳松倒也沒有那麼著急。
朝中的事朱元璋全部知道,稅務督辦總監們不止對于陳松重要,對于朱元璋也非常重要,這事關紳一納糧之事,朱元璋不可能放任不管。
“這件事你也不要太過擔心,肯定會有解決的辦法,別看現在這些人跳的歡,后面,他們的好果子還在后面,你只需要做好你自己的分之事就行,別的事你不需要去管。”陳松開口說道。
“怎麼會這個樣子?稅務督辦總衙門可是陛下親自訂立的,怎麼能如此?”坐在一旁的方孝孺皺起了眉頭。
茹太素嘆息著氣,“怎麼不會是這個樣子,朝中的這些員恨不得將紳一納糧這事兒貶低到泥土里,他們又怎麼可能會允許這個衙門一直存在呢?”
“朝中有臣,朝中有逆。陛下將朝中的那些員們換了一茬又一茬,看來并沒有什麼作用,該有的佞還是一個都不。”方孝孺的臉上滿是嫉惡如仇。
現在的他不過年,還沒有進過場這個大染缸。
等他進場這個大染缸之后,就會發現很多人之前堅持的道德底線,在這個大環境當中,到最后也不過為飛灰。
陳松不適合這些,為敵適合整個天下為敵,是和綿延了千年以來的所謂的傳統為敵。
如果朱元璋一直存在,那麼憑借著朱元璋的威,可以得朝臣不過氣來。
可現在呢?朱元璋對外目前也只是昏迷,也只是得病,還沒有徹底家風,事就已經發展了這個樣子。
倘若有一天,朱元璋真的駕崩了,那麼全天下的反撲又會是何等的厲害?
此番事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陳松當然不會退,可為了能夠將所有的事全部做好,陳松也不得不提前布局。
眼前的茹太素、方孝孺、解縉、鄭大勝,以及陳松的那四個學生,都是陳松的布置。
這次陳松讓李知味去開封府,又何嘗不是給李知味鍍金,準備讓他出來做呢?
方孝孺這話一下子說到了茹太素的心里,茹太素一拍自己的大,一臉火熱,“希直這話說的在理,真的是朝中遍布佞,如果不是他們,這天下又怎麼可能會如此糟糟的呢?”
“茹兄這話所言甚是!”
兩人一副相見恨晚的模樣,甚至都沒有注意到坐在旁邊的陳松。
……
冬天是漫長的,富平侯府后院的一個亭子下,陳松坐在亭子里。
桌子上擺放著一些從老家寄過來的特產,陳松吃的有滋有味。
陳炯昌在雪地里狂奔,肆意玩耍。
朱靜安坐在陳松的旁邊,眼睛一直放在陳炯昌的上。
“夫君,最近朝廷不太平啊。”朱靜安忽然說了這樣一句話。
陳松看著朱靜安,好奇的問道:“這話從何說起?”
陳松幾乎很給朱靜安說朝堂中的事,所以今天朱靜安沒來由的說出這樣一句話,確實出乎了陳松的意料。
“最近夫君晚睡的次數越來越多,大部分都待在書房當中。
甚至都能聽到夫君的嘆氣聲,我就算再愚鈍,也能想明白這些事。
夫君盡管放心,我好歹也是公主,就算山河變,也能保得咱家太太平平。”朱靜安的臉上多了很多擔憂。
朱靜安這番話,聽的陳松心里難。
一個,能說出這樣的話,足以證明其用至深。
陳松拉起朱靜安的手,信誓旦旦的保證,“你就放心吧,這樣的事不會發生。我會永遠將災禍擋在家門之外,你可以永遠相信我,你可以永遠相信!”
朱靜安點點頭,甜甜的一笑,“我相信夫君!”
竹聲中一歲除,陳炯昌在后院里放著鞭炮。
和普通小孩沒有什麼兩樣,都喜歡將鞭炮塞在雪堆里面。
鞭炮炸開,雪隊里面的雪四濺。
陳永昌站在旁邊,看著被炸開的雪堆,咯咯咯不停的笑著。
朱靜安皺起了眉頭,斥道:“放什麼炮?這麼危險的事,趕將手中的鞭炮扔了!”
陳松倒是沒有在意,他笑道:“放炮是小孩子的天,你不能阻止他的天啊。再說了,我小的時候也經常放炮,甚至還用鞭炮炸過牛糞!”
“炸牛糞,炸牛糞,我也要炸牛糞,爹爹爹,我也要炸牛糞!”
陳炯昌左手拿著鞭炮,右手拿著火折子,就朝著陳松這邊跑來,一邊跑一邊還興的喊。
朱靜安的臉瞬間黑了,埋怨的看著陳松,“你看你說的那些都是什麼話?還竟然說什麼炸牛糞,你看兒子現在要干什麼?你之前經常說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師,可你現在哪里有老師的樣子?”
“嘿嘿!”
陳松嘿嘿一笑,“活潑樂觀才是小孩子的天,我可不想我陳松的兒子以后就是書呆子一樣的人!”
陳炯昌撲進了陳松的懷中,將手中的鞭炮舉在陳松的面前,說著要炸牛糞的事。
“行了,炸牛糞以后帶著你炸,現在不能!”陳松將陳炯昌手中的鞭炮和火折子拿過,走出來亭子。
“啪!”
將手中的鞭炮甩出,準確的落進了旁邊一顆樹上的鳥窩。
這個鳥窩早已經廢棄,鞭炮炸開之后,將里面的樹枝炸的四飛舞。
這更惹得陳炯昌笑個不停,說著陳松的厲害。
……
年味越來越濃,轉眼間已經是除夕。
空氣當中的硝煙味兒已經濃重到一種程度,各種各樣的禮花在空中綻放。
在歡鬧當中迎來了新的一年,洪武十七年如期而至。
和往年相比,今年的讀書人要興的多。
有道是:升發財死老婆。此乃三大喜事。
可對于現在這些文來說,這三件事加在一起都沒有朱元璋死掉。
載歌載舞,街道上到都是舞獅,甚至連花燈都提前出現。
之前不敢明著祝賀,現在趁著新年,無論如何也要表現出來。
正月里來是新年,大年初一頭一天。
朱元璋沒有和之前那樣待在后宮,他在慶和朱標的陪同下登上了宮墻。
站在宮墻上往外,將應天府城應收眼底。
遠的鞭炮還在響,甚至還能看到明。
已經是中午了,鞭炮還沒有停。
朱元璋不用擔心,員會在這個時候前來,今天已經放假,沒有什麼事,果然在大年初一輕易不會來皇宮的。
朱元璋甚至能看到不遠的舞獅舞龍。
“今年可真歡樂,往年俺也在宮墻上看過,可從來沒有見到像今年這樣高興的時候。
就算是改元的那一年,也比不上今年啊。城中的這些人可真快樂,俺倒是想知道他們在高興些什麼!”
說的云淡風輕,可是臉上卻滿是殺氣。
朱元璋說的是什麼意思,站在后的朱標可比誰都要清楚。
朱標幾次想勸解,可話到邊又不知道說什麼。
不管是哪個皇帝,遇到這樣的事都不可能平平靜靜。
朱元璋現在沒有發,只不過是在醞釀著更大的風暴。
“讓他們再高興幾天,讓他們好好的高興幾天!”
朱元璋丟下一句話,走下了宮墻。
應天府暗流涌,國子監也放了年假。
要是在往年放年假的時候,國子監里面的監生大部分都會回家,又或者是在京城中游玩。
可今年卻不同,今年國子監中的那些監生沒有一個人回家,他們似乎都在國子監當中“孜孜不倦”的學習。
國子監里面的那些老師,早已經離開了國子監。
之前的慘事就在眼前新上任的這些國子監老師們不愿意手這事。
經過擴建國子監已經有了很大的規模,宿舍的規模同樣廣大,去年的招生又多了不,正是國子監發展興盛的時候。
國子監當中正在醞釀著,里面的監生已經商量好了事。
他們已經商量好了什麼時候罷課,商量好了什麼時候向朱標宮。
當然他們不會明著說,他們要罷課,他們要宮,這一切都被他們放在明且偉大的理由下面。
他們甚至已經和應天府以及應天府周圍的那些士紳們聯合了起來,就等著新年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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