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興地跑下臺階,來到陳松的面前。
朝著陳松行了弟子禮,大聲嚷嚷著:“先生可真是一個大忙人啊,平時都見不到先生,這次可算是讓我跟著你了。這次說什麼先生可都不能把我扔下!”
看著陳松,朱雄英的臉上有幾分狡黠。
看到這里,陳松明白了。
恐怕今天朱元璋說的那些話和朱雄英不了干系。
陳松也覺得正常,朱雄英這個年齡正是急于表現自己的時候。
現在陳松在外一直做事,跟著陳松做事,不僅僅能學到很多東西,甚至還是表現自己最好的辦法。
盡管朱雄英知道自己的位置固若泰山,他并不想這麼一直無所事事下去,盡可能的早做事,就盡可能的幫自己的父親以及爺爺多分擔一些事。
這種況也只可能出現在老朱這一家子上,要是放在其他的皇帝那里,不得朱標和朱雄英都靜靜的宅在家中,啥事也別管。
“殿下說笑了,怎麼可能會拋下殿下不管呢?畢竟是殿下的老師,這些事殿下放心,到時候殿下就跟著臣吧,不管做什麼事,都會讓殿下參與進來,此事盡管放心,不會有任何差錯。”陳松一臉笑容地保證著。
朱雄英笑了,臉上的笑容很燦爛。
“那就這麼說定了,可不能再丟下我了!”朱雄英蹦跳了起來。
畢竟還是小孩子,喜怒哀樂都表現在臉上。
朱雄英迫不及待,“先生,那咱們現在要干什麼?我現在已經等不及了,先生趕帶著我去做事吧!”
陳松道:“剛好有一件事要做,既然如此的話,那就帶著你去吧!”
“那趕吧,快點走!”朱雄英一臉激,大踏步的往前,時不時的回過頭催促著陳松。
陳松笑了笑,帶著隨從跟上,來到朱雄英的旁,陳松問道:“殿下都不好奇,臣所說的事是什麼?殿下都不好奇,臣所說的事,殿下能不能做?”
朱雄英一邊往前走,一邊揚起頭,“那先生快告訴我,到底是什麼事啊?這事到底好不好做?不管這事好不好做,我相信有先生在,就沒有做不的事!”
在朱雄英的心目中,就沒有陳松做不的事。
“這件事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怎麼說呢,主要是這樣的,臣打算立大明錢莊,至于這個大明錢莊是什麼,且聽臣細細解釋……”
陳松一邊往前走,一邊仔細的解釋著大明錢莊是什麼,有什麼作用。
朱雄英在學校當中也接過這方面的知識,所以在接這些容的時候,要比朱元璋快上很多。
朱雄英皺著眉頭,大腦飛速運轉。
“先生是說,今天是給大明錢莊選址嗎?”朱雄英問道。
“是啊,今天主要就是給大明錢莊選址,不知道殿下有沒有什麼想法?又或者是說,不知道殿下有沒有什麼想說的!”陳松說道。
“有沒有什麼想說的?”朱雄英啞著,認真的想著。
過了一會兒,說道:“學生覺得吧,如果真的按照先生所說的來看,那以后咱們大明的商業肯定繁榮,那個時候,京城中的商人以及商鋪數量會非常的多。
先生又說,大明錢莊和商人商鋪息息相關,如果京城只設置一個大明錢莊的話,是遠遠不夠的。
如今的商人和商鋪數量并不多,設置的太多也沒有什麼用。所以吧,我覺得應該在京城最中心設置一個面積最大的大明錢莊。
設置一個是因為如今京城中的商人商鋪不多,面積最大是因為雖然如今京城中的商人商鋪不多,可數量也不。”朱雄英一本正經的分析著。
朱雄英分析的不錯,這只是最簡單的問題,以朱雄英現在的能力分析出來,完全在意料之中。
陳松又問道:“那殿下以為,大明錢莊應該從什麼地方推廣?又或者說哪些地方最應該最先建立大明錢莊?”
這個問題也不難,以朱雄英現在的能力,幾乎也不用過分思考。
十來個呼吸,朱雄英就想到了答案。
“學生認為,大明錢莊最開始推廣的地方應該是商業最發達的,如今的大明朝,商業最發達的地方應該是松江府。
松江府有市舶司在,那里的商業要相對發達一些。除過松江府之外,學生還認為,泉州那邊大明錢莊。”朱雄英回道。
陳松來了興趣,朱雄英能說出在松江府建立大明錢莊,陳松能想明白。
但當朱雄英說到泉州的時候,陳松就非常好奇,朱雄英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
陳松興致盎然,詢問:“殿下何以見得,為何還要在泉州建立大明錢莊?”
“這還不簡單?泉州之前也有市舶司,而且持續的時間可不短,盡管那邊的市舶司被爺爺取消掉了,可數百年的積淀,不是那麼輕而易舉摧毀的。我認為,凡是之前有過市舶司的地方,都應該率先建立大明錢莊。很早之前先生曾經說過,以后大明不止松江府這一個市舶司,所以學生認為,凡是有市舶司的地方都必須有大明錢莊!”
說著說著,朱雄英語氣一轉,出了古怪的表。
看著陳松,聲音小了很多,“先生,學生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剛才先生說這個大明錢莊是給商人提供便利的,可學生怎麼覺得,先生說的這些話不是真心話呀,里面肯定別有深意。雖然不知道先生的深意到底是什麼,可我卻琢磨出一點味道來!”
陳松停下腳步,照在朱雄英的臉上,看上去神了幾分。
陳松問道:“那殿下覺得,深意是什麼?”
“嘿嘿!”
朱雄英嘿嘿一笑,看了看四周,然后湊到陳松的旁邊,小聲的說:“先生設置大明錢莊,恐怕是要控制那些商人吧?之前先生設置的工商督辦總衙門,可是給商人們畫了一個牢,現在弄的這個大明錢莊,怎麼覺有點像是給商人們上了一條鐵鏈子!”
朱雄英這番話讓陳松暗暗驚奇,能想到這里,確實不凡。
恐怕,朱雄英想的這些容,很多人都想不明白。
“這倒是有意思,既然你這麼認為,那這樣吧,今天你回去之后,這件事就作為一個考題,就以這些事為題,把你所有的見解全部寫在一張紙上,寫完之后拿過來給我。”
“好!”
……
陳松帶著朱雄英來,到了城中心。
說起來,皇宮并沒有位于京城的最中心,而是在京城偏東北方向。
所以說越往京城東北方向走,住在這里的人,份就越顯赫。
越往京城東北方向走,住宅也就更集,道路也就更寬闊。
相對來說,京城的政治中心就位于皇宮附近。
在政治中心附近設置大明錢莊,顯然不太現實,一是因為附近沒有太多的地方,二是因為距離皇宮過近,以后商人們辦起事來,進進出出的,會對通造一定的麻煩。
堵車可不僅僅只是后世的專利,明朝的應天府可是一個人口眾多的地方,堵塞也時有發生。
陳松帶著朱雄英來到了京城的地理中心,當然了,不可能是絕對的地理中心,但也八九不離十。
周遭的住宅矮了很多,裝修什麼的也遠遠比不上皇宮附近。
住在這里的平民老百姓居多,盡管也有讀書人,可和勛貴們相比,差了很多。
在這附近七拐八拐,不停的審查著。
最后,陳松和朱雄英的目落在了一客棧上。
這個客棧占地面積非常大,用來建筑大明錢莊的話,完全夠用。
在這個客棧的門口是一個十字叉大道,是一個通便利的地方,這也是一個非常好的點。
“先生,學生認為這個客棧所的地方就非常適合建立大明錢莊。要不要咱們進去看看?問一問客棧的掌柜有沒有出手的意思!”朱雄英指著面前的客棧對著陳松說道。
“那就進去看看吧!”
邁開步子,陳松帶著朱雄英朝著客棧走去。
走進客棧,客棧當中人聲鼎沸,大堂當中坐滿了人。
“這里的生意不錯,恐怕掌柜不會同意轉讓!”朱雄英低聲嘟囔的一陣,和陳松拿到了柜臺前。
站在柜臺后面的掌柜看著走過來的陳松和朱雄英,一張胖的臉上堆滿的笑容。
掌柜的非常有眼力見,通過陳松和朱雄英的著裝打扮以及后跟隨的那些隨從,瞬間就猜到這兩人的份非富即貴。
“兩位客,是住店還是吃飯?”掌柜的朝著陳松和朱雄英拱拱手,笑著問道。
掌柜不認識陳松和朱雄英,只是以為他們是普通人。
陳松環視一周,沒有直接回答,岔開了這個話題,“閣下的這個客棧生意很好啊,這個地方雖然距離皇宮遠,可是大門前有一個十字叉大道,是通要地,這生意非常好啊!”
俗話說,手不打笑臉人。
掌柜的見陳松夸贊,也順桿子爬了起來。
“各位客一看就是明眼人,客棧的生意還行,確實能賺不的錢,可這錢呢,和我沒有什麼關系。我不過是人家的長工,領的也只不過是工錢,賺多賺,也不過是多了一些獎勵罷了!”
掌柜的笑著擺擺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這客棧不是閣下的?”朱雄英好奇。
如果這客棧不是眼前的這個掌柜,那麼想要盤下來,要費一些手續。
朱雄英畢竟年齡還小,心里藏不住事兒,于是就急忙追問:“那這客棧是誰的?”
掌柜的一臉好奇的打量著陳松和朱雄英。
來這吃飯的人雖然也會慨生意好,可還沒有像這樣刨問底過。
“我們沒有什麼別的意思,只是好奇隨便問問!”見掌柜這個樣子,陳松解釋道。
掌柜的沒有多想,也相信了陳松的解釋。
“反正也是人所周知的事,告訴你們也無妨。這家客棧是永昌侯府的產業,說起來,這片地方以前還是陛下賞賜的永昌侯府的。”掌柜的一五一十的說著。
陳松皺起了眉頭,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事就變得有些棘手。
藍玉是個什麼樣的人,陳松非常清楚。
他可不得陳松所有的事全部都失敗,如果是別人的話,陳松說不定還能夠將這家客棧盤下來。
可如果是藍玉的話,那希就小了很多。
朱雄英看著陳松一臉為難的樣子,有些不明所以。
朱雄英在學堂待了那麼長的時間,幾乎可以說是不聞窗外事,只讀圣賢書。
陳松和藍玉之間的矛盾,朱雄英并不太清楚。
朱雄英拽了拽陳松的角,小聲的問道:“先生,可是有什麼難事?”
“怎麼說呢,先吃飯吧,吃完飯再說!”
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現在已經到了飯點,不如先在這里吃完飯,有什麼事,吃完飯再說。
見陳松沒有細說,朱雄英只好同意陳松的要求。
“找個雅間,我們要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