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呢,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氏一族皆狼心狗肺之人,皆窮兇極惡之徒。
德祐二年二月,元軍南下,包圍臨安。
可是,江南水鄉之地,戰事和北方不同,若是沒有船只,說不得是南宋兵馬的對手。
這個時候,壽庚家族在海面有著龐大的力量,也是當時南宋朝廷所倚重的重臣。
如果元廷能夠招降壽庚,那麼就能將南宋的海上力量化為己用,又能借氏之力給前宋毀滅打擊。
在元軍攻臨安之前,元軍統帥招降壽庚,壽庚本就記不起南宋朝廷是如何優待他們的,他們能記得的只有利益。
壽庚投降元軍,為元軍牽馬墜蹬。
自此,有了水上作戰能力的元軍實力暴漲,橫行天下如無人之境。
南方漢人之死,一大半都是壽庚的功勞。
崖山海戰中,壽庚出力極大。如果不是壽庚這個雜種,陸秀夫又如何能背著帝投海?
投降元軍之后,壽庚一直走在反宋的道路上。
屠殺趙宋宗室,殺無數百姓,魚百姓更是常態,橫征暴斂,不把當地百姓當人看。
他們這些深眼鼻的人才是人上人,至于漢人?那是豬狗!
氏家族依靠著漢人興起,到頭來,想做的不過是把這片祖宗地變他們的地方。
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如若放任不管,必心腹大患。
敗類永遠都是敗類,壽庚死后,氏家族和元廷爭利,惹惱了這些劊子手,開始派兵鎮。
史書記載:“凡西域人盡殲之,胡發高鼻有誤殺者。閉門行誅三日!”
“發賊(壽庚)諸冢,得諸寶貨無計。壽庚長子師文殘忍,殺宋宗子皆決其手。壙中寶尤多,壙志瑪瑙石為之。”
“凡尸皆,面西方。”
“悉令五刑而誅之,棄其胾于豬槽中,報在宋行弒逆也。”
等到大明建立時,老朱更是看不慣這些人的所作所為。
朱元璋登基以后,認為壽庚家族對漢人不忠,曾經依靠漢人發家致富,要關頭卻投降元人,甚至殘殺趙宋宗室,毀壞天下。
于是,將壽庚家族所有男丁貶為奴隸,眷充教坊司,永生永世不得翻。
那人的背影已經消失,以前那些冷冰冰的文字,現在活靈活現的展現在眼前。
“西域番邦,不共戴天,照我說,這種狗雜碎,就應該剁零碎了喂狗,全部閹割,年齡大的扔到北方修長城,的全部充為娼,讓他們這些狗雜碎知道知道,什麼做雷霆君恩!”
張灝還在咬牙切齒的罵著,恨不得直接沖上去將那人弄死。
扭過頭,看向同知孫巢,“下去之后好好查查,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奴才也能上街?讓那個雜碎好好知道,什麼做疼痛!”
這個時代可不在乎什麼禍不及妻兒,當年你壽庚做的孽,你的后世子孫就得替你扛著。
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就已經宣布了那人的死刑。
不管什麼時候,人命關天總是大事,可奴才除外。
大明的律法當中,就沒有把奴才當作人看,這些奴才,死了也就死了。
張灝還在咬牙切齒,若不是陳松在這里,肯定會破口大罵。
壽庚的子孫后代非常好辨認,鼻深目,一眼就能認出來。
“狗一樣的東西,雜碎!呸!”一口濃痰吐在了地上,張灝罵罵咧咧。
陳松搖搖頭,盡管心也非常憤怒,可始終沒有表出來。
回到衙門之后,張灝將整個知府衙門讓了出來。
陳松沒有急著睡覺,而是坐在書房中,將今天在泉州府的所見所聞全部記錄了下來。
……
廣州府外面的海面上遍布著大量的戰船,戰船的頭尾都掛著燈籠,將船下的海面照的明亮。
這可不是大明的船隊,而是海盜陳祖義的船隊。
這支船隊由陳祖義的族弟陳祖禮統領,前來劫大明海疆。
陳祖義這個家伙可不是個什麼好東西,從洪武年間到永樂年間,陳祖義這個家伙一直肆在大明的海疆上。
朱元璋倒是有心將他抓起來,奈何手中的實力不允許,只能一直任由他逍遙法外。
陳族義的族弟陳祖禮站在一艘福船的甲板上,這艘船是改造的戰船。
雖然現在火已經開始初現威力,但總的來說,目前這個時代的火威力遠遠不足。
陳祖義手下的艦隊,大部分的作戰方式都是跳幫戰。
雖然戰船上也有一些火,可是這些火不管是質量還是數量,都遠遠比不上陳松所造出來的火。
“大人,咱們現在距離廣州府不過五里路,咱們什麼時候登陸?是現在還是明天早上?”甲板上的一個嘍啰看向陳祖禮。
陳祖禮看了看天上的月亮,說道:“明天凌晨吧,凌晨的時候,再出。凌晨天空剛剛變亮,咱們的視野就能寬闊很多,而這個時候,大明的那些百姓們還都在睡覺。趁著這個時候,咱們搶上一把,狠狠的搜刮一些油水!
但記住了,止攻打縣城,把下面的那些村鎮搶劫之后,趕就跑!”
這個嘍啰重重的一點頭,朝著陳祖禮拱手行禮,“遵命!”
說完話,這個嘍啰就將陳祖禮的命令傳遞了下去。
整個過程看上去有模有樣,倒是像那麼回事,可總的來說,也不過是一些土匪罷了。
船只靜靜地停在海面上,今夜無風,倒也不用擔心船只被風吹跑。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東方的天空上出現魚肚白。
陳祖禮指揮著船只緩緩靠岸,這些嘍羅們一擁而上,跳下了船只,各種各樣的武拿在他們的手中,開始往更深去。
“殺啊!”
喊殺聲起,到都是火,到都是人,到都是,到都是慘。
這些人,本不會在乎什麼人命關天。
人命?不過是玩罷了!
一場屠殺就在眼前,陳祖禮這些人可不會在乎什麼仁義禮智信。
他們更不會在乎自己的份,他們在乎的只有金銀。
……
“孩他娘,什麼聲?你聽到了嗎?”
一個村莊當中的茅草屋里,一個三十來歲的漢子忽然從睡夢中驚醒。
睜開眼睛,了躺在旁的孩他娘,小聲的呼喚。
孩他娘醒來,一臉疲倦。
可還是屏住呼吸認真聽著。
陣陣腳步聲響起,孩他娘和孩他爹瞬間清醒。
“這是家里進賊了?你待在此不要,我出去看看!”
孩兒他爹披上服,悄咪咪的下床,著黑就要往外面走去。
剛剛走到房門,剛剛把房門打開,一把明晃晃的鋼刀從外面了出來。
撲哧一聲在了孩兒他爹的膛上。
慘聲響起,驚聲響起。
一張扭曲的臉從門外探了進來,臉上滿是猙獰。
一腳將這個漢子踢飛,帶的刀從膛中拔了出來。
“房間里面還有小娘們,呵呵,讓大爺們樂呵樂呵!”
這人發現了床上的孩他娘,一臉笑的來到了床邊。
后面又涌進來了很多人,火把充滿了整個房間。
笑聲不絕于耳,慘聲響徹不停!
這個村莊大約有二十來戶人,幾乎每家每戶都有慘聲傳出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明總會到來。
可對于這個村莊的所有百姓來說,明永遠不會再來了。
火焰燒起來,村莊被火焰吞沒。
村莊當中的一木頭柱子上,綁著一個三四歲的小孩子。
火焰在他的下卷起,他的哭喊聲響徹不停,可現在沒有任何人能夠幫到他。
火焰終于將他籠罩,將他吞噬,將他吞沒。
火焰整整燒了兩天,兩天之后,這個村子不復存在。
一個又一個的小村莊覆沒,百姓們的尸被陳祖禮堆積在村莊最中央。
大火過后,什麼都不剩下。
等到當地備倭兵過來的時候,陳祖禮早已經帶著人逃之夭夭。
奈何,備倭兵手中的船只有限,又害怕這些人聲東擊西,所以又不敢追擊。
“真是該死的畜生,這些人就該下地獄,為什麼上天不將這些狗日的全部收了?真是一個個的都該死!”
一個化為灰燼的村子外,一個百戶帶著手下,呆呆的看著眼前的場景。
灰燼當中時不時能看到沒有被燒毀的白骨,在底下散發著慘白的澤。
百戶指天怒罵,可這樣的事,就算再怎麼指天怒罵也沒有任何作用。
只能帶領著手下,將這些遇害者的收斂。
在收斂的時候,常常會遇到半大的孩子。
看著這些孩子的尸,眾人皆憤怒無比。
他們想要追擊,可如今不知道那些人在什麼地方。
再加上他們的戰船數量有限,如果離開了,要是他們聲東擊西的話,這里又會是一場災難。
這就是明初的窘境,海防重地,竟然屢次被這些海盜倭寇突破。
這也正是為什麼,朱元璋在明初會海的原因。
上了大海,就是這些人的天地,大海汪洋無邊,想要找到,談何容易。
大明水師有限,可是大明的海疆綿延豈止千里。
如今的大明水師,很難將整個大明海疆保護起來,所以,大部分況下就只能堅壁清野。
話雖如此,可陳祖禮等人也不敢太過囂張,只能出沒在廣東一帶。
至于更遠,就算他有那個膽子,這次帶出來的船只也不夠那個實力。
所以說,也就只能在這里溜達溜達。
可是,他們這些海盜所造的災害,卻也很嚴重。
他們沒有攻打縣城,可是,縣城下面的那些村莊全都遭了殃,幾乎是尸橫遍地。
這個消息被八百里加急送到了朱元璋的桌子上。
朱元璋在書房中來來回回的走來走去,一副焦躁不安的樣子。
桌子上擺放著從廣州府送上來的八百里加急,上面的傷亡數字實在扎眼。
朱元璋一臉煩悶,看向南方,“這個陳祖義,真不是個東西,專門禍害當地人。等著吧,等俺的大船修好之后,非要把你剝皮筋,不然,難解俺心頭之恨。”
書房中的溫度下降了不,朱標站在朱元璋的后,臉也不好。
“爹,賊子們哪里會在乎這些道義?他們的眼里只有利益,只要有利益,他們才不會管什麼道義不道義的。”朱標小聲的說道。
“早晚要將這些敗類全部解決了!”朱元璋臉冷,面若冰霜。
過了一會兒,朱元璋轉過子,看向朱標,“去給常青去一道命令,忙活完泉州府之后,去一趟廣州府那里,替朕安當地百姓。這個仇,俺是一定要報的。”
……
陳松坐在泉州府的知府衙門中,在他的手中是一份文書。
這文書正是朱元璋八百里加急送過來的。
看著文書上面的容,陳松的臉非常沉,沉的能滴出水來。
泉州府的其他屬們都站在陳松的周圍,他們也得知了廣州府發生的事。
這里距離廣州府并不太遠,這事能發生在廣州府,同樣就能發生在泉州。
張灝一臉擔憂的看著陳松,問道:“大人,咱們現在該怎麼辦?”
陳松皺著眉頭,目深邃,“還能怎麼辦?從今天開始,泉州府外面的海面上,必須要有船只巡邏。
泉州衛當中的士兵每天必須沿著海岸線巡邏,不可有任何放松。再過幾天我要去一趟廣州府那邊,這里的事我就要給你們了!”
張灝一聽陳松要走,瞬間就著急了起來。
如今泉州市舶司的事還沒有敲定,陳松這一走又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萬一此事擱淺了怎麼辦?
張灝支支吾吾,想要詢問,可不知道如何開口。
看著張灝的樣子,陳松如何不明白他想問什麼。
“這件事你不用擔心,據最近的況來看,泉州府完全符合重新開始市舶司的條件。
到時候我會向陛下明說這事,估計陛下的格,說不定會同意下來,你們也不用太過擔心!”陳松語重心長地說道。
聽陳松這樣說,張灝懸著的一顆心放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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