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呢,昨天晚上和俺爹吃飯的時候,忽然說到你的上,說起了你被刺殺的這件事!”
坐在陳松對面的朱棣,臉變得有些凝重。
這些事對于陳松來說并不是什麼好事,朱棣自然也知道。
有些事要挑明白了說,而且事關陳松安危,朱棣也不可能像一個沒事人一樣,主的將這件事忽略。
“怎麼說到了臣的上?”陳松好奇的問道。
“俺倒是有些知道,刺殺你的人是誰!”
朱棣沒有回答陳松的這個問題,而是自顧自的說著:“很有可能就是李彧和趙全德!”
剛剛將這兩個人的名字說出口,陳松瞬間就反應了過來。
李彧和趙全德,這可是郭桓案當中最明顯的兩個人。
這兩個人是北平的封疆大吏,可問題是,雖然他們手中的權力很大,但他們并沒有做過什麼好事。
他們和郭桓勾結,侵吞北平的賦稅等資。
這個時代的北平比較荒涼,所以這兩人的貪腐對于北平的生產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殿下何以見得?”陳松問道。
“之前的時候,這兩個人有事沒事就往俺家里跑,他們兩個肯定有不可告人的,之前總是不停地是在試探俺。
再加上之前俺爹說,刺殺你的那些人很有可能是從北平過來的,自然而然的,俺就想到了這里!”朱棣說道。
陳松思考著朱棣說的這些話,說實話,朱棣說的這句話非常的有道理。
盡管那些刺客在死之前的時候喊的是藍玉的名字,陳松并不相信這些刺客真的就是藍玉派出來的。
聽朱棣這樣一解釋,這些事也逐漸的開始明了。
陳松一臉憤怒,這種事,真是讓人惡心,“這個李彧和趙全德,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他們兩個肯定是想激起我和永昌侯之間的矛盾,轉移朝中的注意力,從而讓他們躲避懲罰!”
“誰說不是呢,幸好,俺爹已經讓驤出去緝拿那兩人。這次出去的時候可沒有發布任何的公文,這兩個人就算想跑,估計也跑不了了!”
倆人坐在大廳中聊的熱火朝天,以至于午飯都在陳松這里吃了。
午飯過后,陳松要去新學學堂,朱棣在這里也沒有什麼事可干,于是就跟著陳松去了新學學堂。
那些通過考試的學生現在也都在新學學堂當中,朱元璋還沒有將陳松所說的吏員考試推行開來,所以目前這些通過考試的學生并沒有正式畢業。
這樣也好,也免得他們畢業之后,一時半會找不到人。
來到新學學堂當中,那些繼續深造的學生基本上都在認認真真的學習著。
那些沒有通過考試的學生也這副樣子,至于通過考試的學生,雖然也都在學習,可是在認真程度上,遠遠比不上之前的那兩種。
這也是人之常,沒有辦法控制。
朱棣顯然對新學學堂沒有多大的興趣,朱棣是一個糙人,小的時候只喜歡弓馬,哪里喜歡這些舞文弄墨的事?
跟著陳松進了新學學堂之后,朱棣就很說話了。
在這里轉了一圈,查看了現在的況之后,陳松打算去一趟朱元璋那里。
有些事不能等著朱元璋,現在郭桓案也逐漸擴大,空下來的職職位也越來越多,如果一直這樣等下去,要是有個什麼變,將會打之前所有的計劃。
朱棣沒有什麼事,所以陳松去哪也都跟著。
一直跟著陳松走進了皇宮,走進了書房。
陳松站在書房中,朱棣就站在陳松的旁邊。
距離馬皇后的壽辰越來越近,朱元璋有時間了就會去陪馬皇后,但大部分的時間都在書房當中理著政務。
朱元璋就是這樣,在他看來,政務是非常重要的,可能千百年來只有朱元璋一個人如此了。
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陳松,朱元璋那嚴肅的臉緩和了許多,問道:“可有什麼事?”
目從陳松的上劃過,來到了朱棣的上。
朱棣大大咧咧的站在那里,眼睛不停的在四方觀瞧。
也知道自己的兒子是個什麼樣,所以就沒有去管。
陳松拱了拱手,開口說道:“陛下,臣此次前來,是為了吏員考試之事!”
和朱元璋說話,就不要那麼拐彎抹角了,有什麼事就直接給朱元璋說,朱元璋也并不覺得直說這些事對自己是冒犯。
其實朱元璋就陳松之前說的那些,做過仔細的研究。
但這些都是朱元璋自己一個人以及自己兒子的想法,并沒有和朝臣們進行過商議。
這樣的事和朝臣們商議,沒有任何用。
這件事,對于員來講是一種限制。
朱元璋想得明白,只要這些員不是傻子,肯定不會同意。
就沒有必要和這些員浪費時間。
“你說的這件事俺仔細的思考,覺得有不錯的可行。現在郭桓案正如火如荼,誰也不知道能抓多人,誰也不知道到底有多人和此事有關!
如果你現在已經有了萬全準備,那俺就將這件事給你,讓你去做。”
朱元璋沒有和陳松廢話,直接將這件事給了陳松。
反正現在事已經發展到了這種地步,那些職位空著也是空著,還不如給陳松,讓陳松來運作。
至于寶鈔督辦衙門那邊,何湘現在做的也還行,雖然只是一個代辦的名頭,但轉正也不問題。
寶鈔之事之后,陳松就閑了下來,既然如此的話,那就將這件事給他吧。
陳松朝著朱元璋拱拱手,領下了這個命令。
走出書房后,陳松又去了新學學堂。
一路上,朱棣不停的詢問陳松。
基本上都是一些關于這次吏員的事。
“你說的這個吏員到底是個什麼?聽俺爹的語氣,好像對這個事還非常的贊同。
你是不知道,給俺爹做事,那可要不心,俺做的那些事,俺爹很滿意過,俺就是想問問,你說的這個東西,到底有什麼高深之?竟然能讓俺爹如此滿意!”
走在陳松的旁,朱棣饒有興致地詢問。
這事解釋清楚也不難,陳松閑著也是閑著,就給朱棣將這些事說了。
只不過,如今的朱棣遠遠沒有歷史上那個明祖厲害。
現在的他還比較年輕,沒有經歷過那麼多的事,對很多事的理解,遠遠沒有明祖的高度。
朱棣皺著眉頭,不停的在思考著這些事。
想了大半天,還是想不通里面的關竅。
索不再去想,反正這事和他又沒有什麼太大的關系。
再次走進新學學堂中,陳松這次將新學學堂當中的所有學生,全部集中在了場上。
陳松站在所有學生的最前方,大聲的喊著:
“諸位,俗話說,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
諸位讀書這麼多年,為的不就是朝為嗎?我也不是那些虛偽的讀書人,也就不和你們拐彎抹角了,我就直接跟你們說了吧。
陛下已經同意我之前給你們說的那些政策,陛下將這件事全權給了我,也就是說,如果我愿意的話,隨時都可以開始!”
陳松的聲音很大,幾乎每個人都能聽清楚。
當陳松說完這些話的時候,陳松的這些學生們陷了短暫的寂靜。
來新學學堂的學生,除了第一波之外,后面的基本上都是工匠子弟。
工匠在明朝屬于匠戶,這輩子的他們只能子承父業,出生是什麼樣子,這輩子就是什麼樣子。
可陳松的新式學堂,讓他們有了改變階級的機會。
剛開始的時候他們還保留疑問,因為新學不被當今的讀書人承認。
故此,有一陣時間,新學學堂當中的那些學生們都比較忐忑。
現在聽到陳松給了一個準確的答案,他們那顆懸著的心,這次終于放了下來。
短暫的寂靜之后,發出了濃烈的歡呼聲。
站在陳松旁的朱棣,一臉疑。
出生皇家的他,就算讀的書不多,就算認得字不多,這輩子也不了富貴。
就算朱棣沒有上進心,就算他只想當一個混世的王爺,那麼他也能過得好好的。
作為王爺的朱棣,很難和這些工匠子弟產生共,所以對工匠子弟的這些歡呼聲,倒是多了不疑。
想要詢問陳松這里面的原因,可陳松現在還忙著講話。
等陳松說完所有的話,等場上的這些學生解散之后,朱棣這才開口詢問:
“為什麼這些學生這麼興?而且俺剛才想了很多,覺你剛才說的那些,有幾分道理,可俺又覺得,又有些不太對勁!”
朱棣那一臉疑的樣子,讓陳松覺得好笑。
怎麼說呢,在陳松的規劃當中,朱棣等這些親王以后肯定不會分封在大明境。
他們要為大明開疆拓土,要分封在大明邊境之外。
同時,他們手中的權力也不會被削弱,那時候他們就是一國之主,就算頂著王爺的名頭,但做的事和皇帝差不多。
有些事也應該提前讓朱棣知曉,不然的話,到了那個時候,難免會出現很多錯誤。
陳松想到了這些,回過神來之后,笑著解釋道:“殿下,這些事如果要詳細的解釋起來,恐怕沒有一兩天的時間,很難解釋清楚!”
朱棣犯了難,剛才陳松只說了那麼點,自己就已經聽不明白了,這要是說上幾天幾夜,那不就徹底的廢了嗎?
朱棣有了一退之意,可還沒等他將這退之意表現出來,陳松就已經看了出來。
“殿下這該不會是怕了吧?”
這話說的非常平淡,語氣當中甚至都沒有任何的挑釁之意,可聽在朱棣的耳朵當中,卻是如此的扎耳。
“怕了?你竟然說俺怕了?俺會怕?!俺本不怕,只要你能給俺說明白,俺就能將你說的那些全部分析清楚!”朱棣拍著自己的脯,信誓旦旦的保證。
“好,這可是殿下說的啊!”
陳松的臉上出現了詭異的笑容,這讓朱棣心里有些忐忑。
可話都已經說出去了,難道還要收回來嗎?
“殿下,要是您真的能做到您剛才說的那些,那臣算您厲害!”陳松說道。
算你厲害,這話的殺傷力太大了。
只要是個男的,沒有人能對這句話無于衷。
果然,陳松這話就讓朱棣的不服氣達到了最高峰。
“你說的這話就有些看不起人了,還什麼算俺厲害,俺就讓你看看什麼做厲害!”朱棣不服氣的道。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
……
當天晚上,在陳松家的書房里。
陳松在書房當中擺了一個黑板,朱棣就坐在黑板的前面。
陳松拿著筆,在黑板上寫寫畫畫,詳細的給朱棣講解著。
為了能夠讓朱棣在最短的時間掌握這些基礎理論,陳松采用了填鴨式教學。
這些基礎理論大部分都是一些枯燥無味的文字,聽得朱棣昏昏睡。
陳松可沒有毫的留,看著趴在桌子上,甚至都已經開始打起呼嚕的朱棣,手中的筆頭直接朝朱棣扔去。
可惜,朱棣睡得太死了,就不到。
陳松也沒有慣著他,拿到桌子的面前,一掌拍在了桌子上。
“娘的,誰啊,找死!”
朱棣驚醒,雙眼當中滿是紅,暴喝連連。
在燕王府的時候,從來沒有人這樣敢對待過朱棣。
這一下子被驚醒,朱棣心中的那火立馬就上來了。
等他看清陳松的臉時,那火又瞬間消散。
尷尬浮現在臉上,他撓了撓自己的頭,“那啥,俺剛才實在是困的離譜,困的離譜!”
有一說一,朱棣不喜歡學習是不喜歡學習,但對知識還是非常尊敬的。
再加上又答應了陳松說一定要好好的聽講,現在睡著了,心里升起一心虛之。
“殿下,您要是再這麼睡,那這課我可就沒辦法講了!”陳松皺眉道。
“別啊,這次俺肯定好好聽講,好好聽講,絕對不睡了,俺保證,俺可以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