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松就站在土坑的面前,他看著眼前的這個土坑,一臉的興。
這個土坑面積很大,可能因為土質比較松的問題,所以也比較深。
那可是四十斤的裝藥量,造這種程度的傷害,是完全可能的。
陶道倒吸一口冷氣,喃喃道:“這發火箭裝藥四十斤,此距離試驗場,估計有將近十里的距離。
能飛這麼遠,這要是來上幾百上千枚,架在草原上,那不得把韃子們打的屁滾尿流?”
陳松跳進土坑,簡單的丈量了一下土坑的大小和深度。
站在土坑中,看向蹲在土坑邊上的陶道,說道:“這個土坑的大小和深度,你待會讓手下記錄一下。
還有,所有火箭炸后的深度以及火箭飛過的距離,都要記錄一下,這些數據要記錄在冊,不要有任何差錯,以后要用!”
陶道點點頭,將陳松說的這些全部記了下來。
陳松從土坑中爬了上來,事已至此,康格里夫火箭可以說已經試驗功了,以后,就可以進行量產了。
“記住我之前給你完善的那種流水線工藝,一定要記住了,在制造火箭的時候,一定要用這種工藝來制造。至于為什麼要用這種工藝來制造,我想你應該明白。
還有,規模也要擴大。火炮和火銃一時之間無法擴大產量,但這種火箭,產量卻能夠隨時擴大。至于錢財之類的事,這點你不用擔心,我可以找陛下進行審批!
對了,你們回去之后,這種火箭一定要多多制造,過幾天,說不定陛下會來!”陳松說道。
安排好所有的事之后,陳松回家了。
坐在書房中,開始書寫給朱元璋的奏折。
奏折上的容,主要就是說明了火箭的事。
這件事對陳松來說,還是比較重要的。
朱元璋讓陳松想辦法在最短的時間,增大火炮和火銃的制造速度。
陳松是來自后世沒錯,可說到底,陳松終究是人不是神。
這個時代的火炮,就得消耗時間,就得一點一點來辦,不能有任何著急。
寫完奏折,已經是深夜了,陳松躡手躡腳的進了臥室。
朱靜安已經進了夢鄉,陳松小心翼翼的躺在了床上。
第二天早朝如期而至,今天的早朝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主要就是駕親征之事。
朱元璋有駕親征的想法,加上藍玉在一旁不停的鼓吹,朝堂上的文幾乎被朱元璋殺了一個遍,新上來的這些人,哪里有什麼說辭?
駕親征這件事就這麼定了下來,雖然還沒有拍板而定,可也差不多了。
下朝之后,陳松去了書房,將昨天晚上書寫的奏折給了朱元璋。
陳松之前給朱元璋說過,可那時,朱元璋不太相信。
可這次的奏折上,有各項數據。雖然不太完善,但也不是能憑空造出來的。
朱元璋看著陳松的奏折,表直接呆滯。
抬起頭來,看著陳松,呆呆的道:“你說的是真是假?真的如此?能飛八里?這怎麼可能?”
八里,這實在是太離譜了,朱元璋以為自己在做夢。
陳松道:“陛下,臣敢用項上人頭擔保,絕對沒有說謊,要是陛下不相信,擇日可去兵仗局視察!”
朱元璋猛然一拍面前的桌子,道:“好,至于什麼時候去,就聽你的安排。
要是真的如此,那俺就給兵仗局批三十萬兩銀幣,五十萬新寶鈔,全力生產這種武!”
朱元璋可沒有昏頭,火炮的程也不過寥寥幾里,可是現在這個火箭,竟然能飛將近十里。
雖然是消耗品,可耐不住造價玩比火炮低啊。
這玩意就是竹子木頭加火藥,本比火炮低不知道多。
“臣告退!”
稟報完事之后,陳松也就沒有再留下去的道理,轉離開了書房。
出了皇宮,陳松本來想去兵仗局,可看到了站在不遠徐達。
徐達朝著陳松擺擺手,示意陳松過來。
陳松走了過去,拱手道:“魏國公在此,可是為了等候在下?”
徐達佯怒道:“你我二人,何需如此虛禮?好久沒一起吃飯了,找個清靜的地方吃吃飯!”
說著,帶著陳松上了不遠的馬車。
這次倒是沒有在通濟門大街,而是去了勝棋樓。
勝棋樓本就是徐達的產業,進了勝棋樓之后,里面的掌柜和小廝,簡直就像是瘋了一樣,那個結樣,簡直了。
坐在頂樓最豪華的房間中,兩人相對而談。
桌子上冒著熱氣的飯菜此時竟然了擺設。
徐達舉起酒杯,一飲而盡,旋即看著陳松,道:“這勝棋樓,是當初陛下賞賜給我的。
人人都說陛下殘暴,可我不覺得。
胡惟庸李善長死的應該嗎?應該!攬權作,獨斷朝綱,欺下瞞上,就憑這點,他們兩人就該死。
陛下刻薄寡恩嗎?不見得!
老營的弟兄,哪一個落下賞賜了?就算是尋常軍,也有世襲百戶千戶的賞賜,陛下待我們不薄啊。”
徐達忽然慨,不知道在說些什麼,聽的陳松云里霧里。
語氣一轉,低沉了下來:“常青啊,這次把你過來,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
陛下駕親征之事,你如何看待?”
說完話,徐達就認認真真的看著陳松,生怕從陳松的臉上錯過了什麼。
這時,陳松終于明白,恐怕徐達這次把自己找來,是為了朱元璋駕親征之事。
只不過,看這個樣子,也不知道他是反對還是同意。
陳松也呷了一口酒,問道:“魏國公何以教我?”
“別耍頭,問你呢!”徐達直言。
陳松放下筷子,徐達既然已經問到了這里,那就直說吧。
“我覺得吧,應該讓陛下駕親征!”陳松說道。
豈不知,徐達直接皺眉拍桌,斥道:“糊涂,簡直糊涂!陛下如今年歲已大,要是再年輕個十歲,我絕不攔著,可現在,兩鬢斑白,如何能上馬殺敵?
你年輕,但陛下不行。自從陛下登基之后,牢于案牘,弓馬早已荒廢,如何能行?”
徐達這話看似在駁斥陳松,可更深層次,卻滿是對朱元璋的關懷。
人人都說朱元璋刻薄寡恩,是啊,他是殺了不的員,要是從表面上看,又如何能理解徐達這番樣子呢?
徐達再次說道:“陛下出低微,不似他人,起兵之時,常與人拼殺,傷無數,打拼數十年,方有如今基業。
駕親征,不過虛名,如何能與陛下的龍相較?”
徐達和朱元璋關系好嗎?這點毋庸置疑,史書上早已經記載的清清楚楚。
至于野史上“賞賜燒鵝”那一段,純屬子虛烏有。
徐達對朱元璋的尊敬,是毋庸置疑的。
“在你沒來之前,朝廷四皆敵,每年消耗無數錢糧,很久之前,陛下就有駕親征之意,可國庫不支持,這才偃旗息鼓。
現在,國庫充盈,加上你弄出來的那些武,但凡是個盛名君主,估計也會駕親征。
可陛下年歲已大,不合適!”
別人關注點是,朱元璋駕親征要花多錢糧,能立多功勞。
可徐達的關注點卻是,朱元璋的康健。
陳松沉默不語,這話,陳松確實沒法接。
徐達的語氣逐漸平緩了一些,道:“昨天陛下把我去,問了我一個事,說,將京營中的所有火銃手等火放在一起,組建一支新的軍隊,問我,這個法子怎麼樣。
我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這個法子是你想出來的。我沒用過這種戰法,沒經歷過,整個大明朝,也只有你和燕王殿下經歷過。
我就問你一句話,你有多把握,此事能行?”
“之前和燕王在草原征伐之時,此法毫無破綻,最起碼在面對草原韃子時是這樣的。
軍事不敢比肩魏國公,可這事,倒是侯爺不如我了!
這樣的好是……”
陳松洋洋灑灑,詳細的解釋著這樣做的好。
很早之前,陳松和朱棣率領兵馬,采用這個戰法直搗黃龍,所以徐達對此,也并無太過懷疑。
“此法首次應用于京營,到底行不行,也不能一言而定。
再說了,你給陛下說,可以采用這種方法駕親征,你這不是胡鬧嗎?”
徐達就像是一個長輩一樣,將這里面的所有問題,掰碎了,數清了,一點一點的講給陳松聽。
“……
陛下年歲已高,經不起折騰,北國苦寒,要是沒事還好,要是稍微有什麼事,你覺得你能逃?
你這個新法子好不好我不知道,可要是北境戰事稍微不順,那就是你的錯。
你可以支持陛下駕親征,但不能說這個法子。
常青啊,你終究是孟浪了啊!”
徐達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一臉的無奈,“藍玉已經視你為敵寇,雖然我不清楚他讓陛下駕親征的目的是什麼,但對你肯定沒有什麼好事!”
講真的,整個朝中,像徐達這樣,分析各種利弊的人,也就這麼一個。
陳松對此非常激,可徐達的有些話,陳松并不認同。
“國公,我既然敢這樣說,那就有這種保證。
這樣吧,過幾天兵仗局會有新武的試,到時候公爺一并來看!”
……
時間一晃五天后,朱元璋的圣駕擺在了兵仗局試驗場上。
試驗場上旌旗招展,大漢將軍五步一人,十步一崗,鎧甲明锃亮。
幾十個火箭按照之前那種規格,擺放在前方。
陳松站在朱元璋旁邊,耐心的解釋著這些東西。
“陛下,這種東西做火箭,威力巨大,程可觀……”
徐達等武將站在一側,認真的聽著。
徐達臉凝重,這程實在離譜,不敢相信啊。
一旁的藍玉冷笑連連,這破竹子做的東西,能有什麼用?
“準備開始!”陳松看向火箭后面的陶道。
陶道點點頭,開始試。
和之前那次一樣,從最小的開始。
前幾個的時候,朱元璋等人也還算正常。
因為這個距離,火炮也能達到。
可等到裝藥量到了二十斤以上,就開始瘋狂了。
“這,這怎麼一下子沒影了?”朱元璋呆呆的看著火箭消失的方向,那個黑點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是二十五斤的裝藥量。
陳松解釋道:“陛下,這個火箭裝藥二十五斤,程能在六里左右!”
“六里?”朱元璋呆呆的看著陳松,要是奏折上的不相信,那眼前,朱元璋不信也得信。
藍玉臉黑的就像是鍋底一樣,咬牙切齒的模樣讓人發笑。
徐達微張,也是一副呆滯模樣。
火箭一個一個的飛起,來到了四十斤的火箭。
陳松指著最后這枚巨大的火箭,對朱元璋說道:“陛下,此裝藥四十斤,皆新式火藥,程最大可至十里,炸產生的土坑可有……”
徐達不停的著自己的臉,都快破皮了。
“這這,真的有如此威力?”徐達呆呆的道。
藍玉本來還想說些反駁的話,可剛才火箭發時的場景就擺在這里,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四十斤的火箭被點燃,橘紅的火焰開始噴出。
“嗤啦!”
火箭騰空而起,一條紅的火龍劃過天空。
朱元璋騰地一下站起,踮著腳尖,看向火箭消失的方向。
陳松朝著下面的陶道點點頭,示意他趕派出人去搜索落點位置。
陶道自然明白,急忙將人手派了出去。
“此,此,此實在厲害!要是有百上千支,一頓轟,就算賊兵傾巢而來,也只能落的兵敗死的下場!”徐達站在一旁,一臉震驚的說道。
朱元璋怔怔的看著火箭消失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沒過多久,陶道派出去的人回來了。
陶道急忙將這事告訴給陳松。
陳松點點頭,又轉述給朱元璋。
“快,快去!”朱元璋有些失態。
朱元璋很這樣失態過。
朝臣的樣子不比朱元璋好多。
徐達整個人就像是喝醉酒一樣,不停的著氣,那樣子,都讓人害怕。
“快快快!”徐達對著陳松狂喊。
陳松也沒有耽擱,讓陶道前面帶路,朝著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