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只聽到里面不同尋常的靜,卻聽不到干爹的心聲,抱著手在外面笑得像個傻子。
笑著笑著,想起上回因為自己的失誤導致干爹毒發的事,心中不免擔憂,忙跑去問張玄明:“先生,先生,我干爹要是哪啥的話,不會哪啥吧?”
張玄明閉目在團上打坐,被突然跑來的春嚇得一激靈,睜開眼睛呵斥道:“喊什麼,三天了,老夫好不容易瞇一會兒。”
春:“……”
“先生不是在為我干爹施法念咒嗎,怎麼還睡上覺了呢?”
張玄明瞥了他一眼:“咒都解了,還念什麼咒?”
說著又將眼睛緩緩合上。
春一愣,手去將他的眼皮強行開:“先生先別睡,這不是還有最后一次嗎,最后一次也很重要的,你可不能敷衍了事呀!”
張玄明被他煩得不行,無奈道:“你懂啥,最后一次早就結束了,這次是添頭。”
“添頭?什麼添頭?”春越發糊涂起來。
張玄明想打發了他安心睡覺,只好對他招招手,低聲音道:“附耳過來,我告訴你。”
“哦。”春聽話地將耳朵湊過去。
張玄明小聲道:“老夫是為了檢驗一下他們有沒有好徹底,才故意讓他們多泡一回的,懂了吧?”
“……”春瞪圓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先生啊先生,沒想到你竟是這樣的先生。
“既然如此,先生還在這里守著干啥,不如直接去睡覺。”
張玄明捻須一笑:“年輕人,這你就不懂了吧,老夫在這,他們就是在解咒,老夫不在,他們就是在干壞事,我呀,就是他們的遮布。”
春:“……”
你是個鬼的遮布,分明就是個老不!
兩人在外面嘀嘀咕咕,浴房里,江瀲還在絞盡腦應付杜若寧的盤問。
“其實也不算騙。”他吭吭哧哧道,“主要是以前沒有犯過案,我自己也不知道。”
“呵!”杜若寧冷笑,“以前沒犯過,那以后也不要犯了,就讓它老實呆著吧!”
“……”江瀲無奈道,“老不老實也不是我說了算呀!”
杜若寧把眼一瞪:“你自己的東西,不是你說了算是誰說了算?”
“是你。”江瀲誠實道,“它一直都很老實的,一見到你就不老實了。”
杜若寧頓時得俏臉通紅,撲過去掐住他的脖子,“你再胡說八道,我掐死你。”
忘了自己沒穿服,一撲過來,雪白兩團也跟著上來。
江瀲倒吸一口冷氣,屏住呼吸,心跳又一次了節奏。
“我沒騙你。”他嘶啞著聲音道,“它,它又有點不老實了……”
“……”杜若寧嚇一跳,慌忙放開他,向后撤回到水里,把自己埋起來,只剩下一個腦袋在外面。
江瀲一不敢,默默調整氣息,好一會兒才恢復正常。
杜若寧從尷尬中緩過來,忽然覺得不對勁:“咱們鬧這樣,張先生在外面施法有用嗎?”
江瀲也愣住。
是啊,鬧這樣,施個鬼的法?
“你方才心口疼了沒?”他問杜若寧。
杜若寧搖搖頭:“沒疼,今天下午就不疼了,你呢?”
“我也早就不疼了。”江瀲用手按心口,里面一點覺都沒有。
“那他干嘛還讓咱們一直泡著?”杜若寧意識到什麼,“那老頭不會在耍咱們吧?”
“有可能。”江瀲不氣惱,“走,咱們找他算賬去。”
“走。”
杜若寧“嘩啦”一下從水里站起來。
江瀲頓時看直了眼。
“不許看!”杜若寧忙又坐回水里,用腳踢他,“你先出去,把我服拿過來。”
江瀲:“……”
憑什麼?
他好歹也是一個青的黃花年,難道他就不害嗎?
可是有什麼辦法,現在是他理虧,只好聽擺布了。
“那你能不能閉上眼睛?”他只敢卑微地提出一個小小的要求。
“大男人,矯什麼?”杜若寧上說著,還是配合地閉上了眼睛,并用雙手捂住,催促道,“快去快去。”
江瀲總算松了口氣,從木桶里爬出來,漉漉地向搭服的架子走去。
杜若寧聽著他吧嗒吧嗒的腳步聲,忍不住張開手指,從手指里看他。
他的條又高又勻稱,皮白得晃眼,渾上下沒有一線條不流暢,沒有一塊是多余,肩寬背闊,腰拔,再往下是渾.圓的翹.和一雙大長……
嘖嘖!
杜若寧不覺吞了下口水。
算了,看在他健貌還有作案工的份上,就再原諒他一次吧!
下不為例!
兩人換好服,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院子里很安靜,祭壇前的團上,春和玄明先生靠坐在一起呼呼大睡。
不是在做法事嗎,怎麼都睡著了?
江瀲和杜若寧對視一眼,不用再問什麼,就已經確定自己是被耍了。
“先生!”杜若寧走過去,郁悶地喚了一聲,“您這算怎麼回事,把我們扔在里面不管了嗎?”
張玄明和春都嚇了一跳,同時醒過來。
“泡完了?”張玄明的慌張只是一瞬間,隨即就呵呵笑著站了起來,“怎麼樣,覺怎麼樣?”
杜若寧:“……”
他還好意思問。
真是為老不尊。
剛這樣想著,就聽江瀲回了句:“覺好的。”
“……”杜若寧想給他一掌。
方才在屋里還說要找人算賬,現在是要主代犯罪過程嗎?
“哪里好了,一點都不好,皮都快泡發了。”蓋彌彰地補救道。
張玄明和春很有默契地對視了一眼,全都笑而不語。
杜若寧想找個地鉆進去。
“先生您就說好了沒有,可以結束了嗎,我困了。”
“可以可以,困了就去睡吧,老夫也困了。”張玄明打著哈欠了個懶腰,防止杜若寧再找他后賬,拂塵一甩,自己先走了。
杜若寧:“……”
這老頭太可惡了吧,以前怎麼沒發現他這麼不正經?
“干爹。”春湊上來了一聲,“干爹是要和若寧小姐一起歇息,還是分開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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