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林小冉覺得奇怪的是，沈懷瑾吃完飯，還非常主地收拾飯桌，將碗筷全都收拾到廚房去。

很好奇，他會不會直接把碗筷一塊兒給洗了。

但剛想著，就瞧見他已經出來了，并且上的圍已經下。

不洗碗？

“怎麼了？我上有臟東西？”沈懷瑾瞧見狐疑的目，皺著眉問。

“哦”，林小冉說：“沒什麼。嗯，你沒洗碗吧？那我去洗。”

說著，就要往廚房走。

剛走到他邊，準備側繞過，卻被他從后抓住。

林小冉一怔。

“等李嫂回來洗。”沈懷瑾說。

只是覺得想找個地方打發時間好不好？

免得在這里跟他大眼瞪小眼的，省得一會兒他說一些沒法回應的話。

“沒關系，你都做早餐了，我要是不做點事，心里過意不去。”

已經掙開他的手，往廚房去了。

廚房中依然還是沒有什麼改變，一進去，之前的那些記憶就像是水一樣猛地朝著撲過來，卷天攪地。

甚至還能看見就站在自己旁邊的位置，踮著腳去拿碗，樂呵呵地說：“小冉呀，給你準備了好東西，你別告訴懷瑾，自己悄悄吃，我們不讓他知道。”

“小冉，給你燉了烏湯，哎呀呀，這個東西補人得很呀，喝了肯定更漂亮，到時候給我生個大胖曾孫子，就更漂亮了。”

“小冉，懷瑾要是欺負你，你就告訴我，那個臭小子，幫你收拾他。”

林小冉覺得自己都在發。

對真是好到了骨子里，真是拿當做親孫在疼，可是……

是沒有能力，沒能力讓他喜歡自己，是，沒有抓住。

就連最后一眼，都沒見到。眼淚已經在眼眶中打轉。

下一秒，一雙手從背后環住。林小冉驚了一下，往回看。

“別回頭。”后的人擁著，說：“知道你不喜歡這些東西，人的手是第二張臉，不喜歡就不做，我不會勉強你。”

他一邊說，一邊一把抱起，將從背后抱起，送出廚房去。

林小冉腳尖離地，擺掙扎著：“沈懷瑾，你做什麼？你放我下來。”

被他直接給抱到客廳中去，才讓站在沙發面前。

“我去洗。”話閉，直接抓起一只手，在手背上吻了一下，一點就松，蜻蜓點水似的，抬眸，一雙幽深明亮的眸子，盯著深地說：“我們家大設計師的手，可不是用來洗碗做家務的。”

林小冉覺得連靈魂都跟著狠狠震了一下，后來他高大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都久久緩不過來。

另外一只手覆上剛剛被他親吻過的地方，輕輕著，上面好像還留著他清冽的氣息。想起剛剛，好像是一竄電流竄，激起層層漣漪。

要瘋了！

林小冉手在自己頭頂重重拍了兩下，轉往樓上跑去。

路過某個房間時，猛地停下來。

往里看了一眼，卻已經沒有人的影了，現在才想起來，早上吃早餐的時候，只有跟沈懷瑾兩個人，沒有沈浩。

已經去上學了？

倒也是，自己起床的時候，都已經過了起床的時間了。

愣了愣，正準備轉離開，余卻忽然掃到了什麼，又回頭。

下意識走進房間中。

昨晚上沒注意到房間中的擺設，現在看起來，這房間就是沈浩平時住的，跟林安的沒什麼區別，男孩子喜歡的，幾乎都是差不多的。

積木，還有很多機人，槍支玩之類的……

玩專門有一個柜子給收集起來了。當然，房間中竟然還有一個小型的帳篷……

這孩子，難道喜歡探險？

慢慢觀察房間中的東西。最終，走到了一面著很多照片的墻面前站定。

上面，很多都是沈浩一個人拍的，很會有沈懷瑾跟曲深深。

沈懷瑾出面的照片，總共也就才一張。

怎麼這麼？平時陪著孩子，也不至于好幾年才一張照片吧？

“在看什麼？”

后，沈懷瑾忽然出聲，驚了一跳，但好像連續被他這樣刺激，也習慣了。

或許，是看見孩子，中了的心，所以才沒有發火。

“沒什麼。”

林小冉到底覺得自己沒有經過同意，就擅自來了人家房間，覺得不太好。

正想走，卻瞧見他單手放在那些照片上，開始絮絮叨叨地說：“時間過得好快，快得我都忘記了，兒子都這麼大了。”

林小冉：“……”

“我其實這輩子還失敗的，辜負了很多人，先傷害了你，后來，在我意識到家庭的重要，意識到自己……

已經喜歡上你的時候，讓我失去你。后來，我不想再犯錯，不想再辜負人，想好好做一個父親。”

“呵……到頭來，似乎父親也沒做好。”他的手，慢慢移到他跟沈浩的合照上，照片上，他抱著沈浩，上還是非常整齊的西裝，背景，似乎還是在沈氏的大門口。

“很可笑不是嗎？如果不是你在這里，我都沒注意到自己還跟孩子有一張合照。我甚至不知道這是什麼時候拍下的，或許是被他們拍的吧。”

這麼多年，他很回來，而且即便是跟孩子相，好像也時常都是有工作陪伴著的，孩子只是跟他同一室罷了。

“沈浩出生那一天，我還在北京出差，等我回來的時候，他都已經被接回家里來了。”

林小冉子依然還僵著。

想起了自己生孩子的時候，上大出，孩子差一點沒有保住。

后來沒辦法，才及時選擇剖腹。

跟孩子的命，都是從閻王手里撿回來的。

“沈懷瑾，你真心狠。”

“是。”沈懷瑾卻回頭看一眼，角出一抹苦笑：“我真心狠。”

慢慢在旁邊坐下，冰涼的地板，他卻沒有管，坐在地上，抓起一只手，額頭在手背上，一字一句清晰地說：“可我那時候心心念念的都是你，對別的……真的沒心管，我一想起你，想起……”

他語氣稍稍頓了頓，說：“他們把尸撈起來，說是一尸兩命，我哪里敢？哪里還有勇氣，在面臨你跟孩子都沒了的況下，欣喜地去迎接另外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