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懷瑾，你把我兒子弄到哪兒去了？”

林小冉像是看見最后一救命稻草一樣，死死抓住沈懷瑾的胳膊，急切地問。

“你先起來。”

沈懷瑾抓住兩只手臂，把抱起來，站好。

“快告訴我，你把孩子送到哪里去了？”

林小冉扯著他的外套，咆哮：“你不是跟我說了不會孩子的？你明明說好了的。”

“你先別激。”沈懷瑾看站著，腳都有點不太穩當，擔心問：“你的腳，是不是剛剛崴到了？疼不疼？”

“沈懷瑾。”林小冉卻沉聲說：“你別轉移話題，請你正面回答我。”

他只是關心，結果還是心心念念的，是那個臭小子。

“回家再說。”

話閉，已經直接把打橫抱起來，走向車子。

林小冉搖晃雙，用手打他，被他低聲呵斥。

“你再，信不信我在這里辦了你？”

“沈懷瑾，你混蛋！”

“我本來就是混蛋，你知道得太遲了。”

兩人上了車，還是用手用腳，被他控制住。

“開車。”

“是。”

葉琛剛剛幫忙開門，現在上車，連忙開走。

回到家中，林小冉被他抱放在沙發上。想起來，卻被他按住肩膀：“你給我老老實實坐著，林小冉，你要是再敢一下，我保證讓你這輩子都看不見你兒子！”

林小冉這才終于停下。

可沈懷瑾這話太威脅人了，如同當頭一棒，狠狠砸在頭頂。

眸中，是驚訝、恐懼、憎恨……

沈懷瑾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可現在只能這樣，才會安靜下來。

一雙大手，往頭頂放去，在半空中頓了一秒鐘，才終于放上去。

好在沒有躲開。

他不忍道：“你想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先乖乖聽話，讓我看看你有沒有事。”

林小冉沒應，只是眼睜睜看著他吩咐葉琛去拿醫藥箱。

沈懷瑾高大的子，在面前半跪著，葉琛也跟著蹲下，翻找他需要的東西。

腳，被他握著靠在膝蓋上，輕輕開腳。

“嘶……”

林小冉到底還是沒忍住，輕聲了一聲。

“很疼嗎？”沈懷瑾問。

“不疼。”像賭氣，但是又像是真回答。

沈懷瑾心中一頓，但作依然還是非常溫，一邊拉開腳，一邊說：“要是疼，你就一聲，我輕點，先看看有沒有崴到。”

林小冉輕聲「嗯」一聲。

等到沈懷瑾擺著的，疼得程度沒那麼大。

他才終于安心：“沒大事，忍著點，給你消毒上藥。”

抬頭，盯著，林小冉像是被人抓包的小孩子一樣，上他的眸，轉頭躲開。

“要是疼你就抓住我。”

“嗯。”

消毒酒抹上去，一開始還沒什麼，后來什麼時候主抓住他手臂的，已然忘記了。

沈懷瑾不僅要承手臂上的疼，還要穩住手，給消毒上藥。

站在背后的葉琛，看見這樣子的沈懷瑾，心中大驚。

他何時這樣對過一個人？這麼溫，這樣耐心。

剛剛涂抹酒，看林小冉眉頭皺得更深，他便埋頭朝著傷口吹氣。

……

腳傷理好，沈懷瑾輕輕放下，給穿好鞋。

“沈懷瑾，你不是……”

林小冉話音未落，手又被他牽過去。

“葉琛，酒，棉簽。”

“好。”

并沒有忽略掉手上的傷口，又開始用相同的步驟開始理。

事畢，葉琛被沈懷瑾回家了，偌大的大廳中，只有他們兩個人。

“我去洗個手，你就在這兒坐著，別走，我很快就回來。”

他去洗了個手，再回來，乖乖待在剛剛坐的地方，沒有挪。

他其實不想這樣辦事的，也覺得自己把他們送去訓練有些沖了。呵，好像自從回來，他就從未正常過。

總是繃神經，仿佛隨時害怕什麼東西被人搶走一樣。

手，他邁開長信步走過去，沒有落座，而是倒了兩杯水，遞給一杯，自己喝一杯。

這才在對面坐下。

“兒園組織了一場野外特訓，每一年都會有一次，主要是訓練孩子自己的生存能力，林安是兒園的學生員，自然也跟著一塊兒去了。”

“野外特訓？”

林小冉眉頭擰深深一團：“孩子們才幾歲？就要去野外特訓，沈懷瑾，你該不會是借用公式徇私吧？”

“你就這麼不相信我？”

“呵……”林小冉語氣緩了緩，輕笑道：“你要我怎麼相信你？”

沈懷瑾喝水的作慢了半拍，心中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肆意啃噬著。

“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罷。”沈懷瑾說：“我跟你保證過什麼，我就一定會做到。他們全都去了，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為期一個月，你有一個月的時間見不到他。”

“你說什麼？！”

林小冉猛地站起來，弄疼了腳踝，子搖晃。

沈懷瑾驚得連忙放下杯子，隔著一張茶幾，抓住的手，才沒有摔下去。

“林小冉。”

兩人穩住子，沈懷瑾的聲音，非常沉悶地傳出來：“你什麼時候也可以像關心他們那樣關心我？像在乎他們那樣在乎我？”

他承認自己真的嫉妒了，哪怕自己轉移話題，哪怕就差把心挖出來放在面前去，但就像是瞎了一樣，一點兒都看不到。

“你做夢。”林小冉也咬著牙，回應他：“這輩子都不會了。”

沈懷瑾咬著后槽牙，就這樣隔著只有幾厘米的距離，盯著那一雙漆黑狹長的大眼睛，試圖從里面找出一點點破綻，找出一點點舍不得來。

但是沒有，始終這樣安靜地、一臉冷漠地看著他，沒有一點點溫度。

他輕聲「呵」了一聲，松開，林小冉失去支柱，倒在沙發上，手打在沙發壁上，疼得低呼一聲。

“是我自作多了。”沈懷瑾留下這一句話，失落地轉離開。

林小冉看著他逐漸離開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麼，口像是被刀捅了一下一樣，疼。

可就應該這樣說，沒錯，把他曾經對自己的十分之一，百分之一，還回去，自己為什麼這麼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