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文曜馬上就說，“我能跟你一塊進去嗎？”

“不行哦，里面的人說，只能承的負責人，韓董一個人進去。您是韓董嗎？”

韓彧點點頭，站起來拍了拍溫文曜的肩膀，“聽話。”

溫文曜很是不服氣，“我是他的特助。”

“特助也不行，這是……”

韓彧本來也想讓溫文曜乖乖待在外面等他，但是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就走上前去，對通知的工作人員不知道說了什麼。半分鐘后，那工作人員紅著脖子點了點頭，小聲道，“那我進去問問。”

沒過多久，那人又出來了，“可以，不過只能在外面等。”

韓彧心想，在外面就足夠了，只要能進了這扇門，還怕學不到東西嗎？

里面的氣氛其實也沒有外面的人想的那麼凝重，這會兒評委們都干完活了，此時正放松地吞云吐霧，并且互相談著。

韓彧腳剛一踏進評審廳，差點又給煙霧熏出來。有了胃病之后他就很煙了，因為刺激太強，聞到的話會反胃。

但是雖然他不煙了，卻隨帶著兩盒煙和打火機，分別放在西裝襯口袋里，和西口袋里。

他強忍著不適，一進去打了招呼之后，就開始分煙。一人一，分到最后的時候，剛好分完。

“韓董不？”

“剛才在外面夠了。”

“要不，我的煙給韓董吧？有些嗆，比不得韓董這麼致的煙。”

韓彧今天帶的正好是一種士香煙，細長細長的，還很漂亮，關鍵是起來不嗆，很舒服。有一段時間，京州圈子里特別流行這種煙，顯得有品味。這就跟大們說自己吃慣了大魚大，想來點清粥小菜一個道理。

通俗點來說，就是“裝”。韓彧自然把他們的心理都得通了。

他皺了皺眉，最終還是接下了那支煙，轉在一排桌子面前的椅子坐下來。

他剛才遞煙的時候，順便評估了一下形勢，發現李市長不在。

不過這也好理解，兩個大領導，總要留下一個坐鎮。不過在宮墨出現之前，韓彧是真的不知道出現在這里的會是宮書記。

他不清楚這期間發生了什麼變故。既然他來了，那為什麼最后結果還是一樣的？

中標的依舊是承。

但很快，其中一個評委的話，解開了他的疑。

“我們認為，沒有任何方案，可以替代你們。”

原來是有人反水了啊。看來，剛才這里頭，即使沒法吵起來，也應該各種眼神鋒過了。

“所以，我們綜合各方因素，給你們評了高分。”

“同時，你們的估價也是最合適的。”

陸續說話的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其中一個道，“宮書記，您說吧。”

宮書記自從韓彧進來的那一刻起，臉就不太好，都能媲門外的宮墨了。剛才韓彧給他遞煙的時候，他也一直冷冷地看著他，也不手。就在韓彧以為他不會接了，笑了笑打算收回去的時候，他卻出兩指夾了過去，并且還一派自然地等著韓彧點上，看得在門上看的溫文曜險些沖出去。

媽噠敢欺負他的人！給他臉了是吧？別說是書記了，這樣的人，就是總統過來，溫文曜也照懟不誤。

都什麼人啊！

一想到韓彧四五年前，也這樣忍氣吞聲陪笑臉（？），溫文曜竟然會覺心臟撕扯一般地難。

“老實說，對于評委們最終的結果，我們市政府并不是很滿意。你應該知道，這種結果只是提供參考，真正的選擇權在我們手中。”

“宮書記，你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你怎麼能不尊重……”

“曾教授，是我們選擇供應商，而不是你們。”

“可如果這樣子的話，這次評標就沒有任何的意義了。宮書記，我還有事，恕不奉陪。”

沒有想到，最后率先離場的，竟然會是坐在最邊上的不聲不響的一個評委。

“朱老師，你……”

“宮書記，我也還有事。告辭告辭。”

一個人離場，就會引起連鎖反應，慢慢的，在場的評委們就走了三四個，剩下的都是跟宮祁沆瀣一氣的人。

韓彧在每一個評委走的時候，都會起來跟他們握手道別，并遞上名片。其實他本不必這麼做，但是他畢竟不是那種有點本事就鼻孔朝天的爛人。他深知，適當的謙遜，不僅不會讓人看不起，反而會讓人高看一等。

更何況，走的評委當中，有一位是他母校的知名教授。

就是那位最先起的人。

他與韓彧面對面站著，最終搖了搖頭，接過名片就轉走了。

幾乎所有人都以為結局翻轉了，唯獨韓彧不這麼以為。他知道宮書記是把那些現在不站在他這一邊的人給激走，是有話要說。

而這間屋子里的監控也早已經被關了。

一個人只手遮天到這種地步，也是時候該挪挪窩了。韓彧自然地了西的隙，看看東西是不是還在里頭。

“你……”時隔多年，宮祁都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面前的這位年輕人。還跟一起一樣“小韓”嗎？好像也不太合適。于是，他干脆就繞開了稱呼，直奔主題。

“你應該知道，我今天你來的目的。年輕人，適當服對你沒壞。外邊的那個，進來吧。我們談談這事怎麼解決。”

但此時，卻沒有人應他。原來，韓彧轉變念頭讓溫文曜進來其實是有一個目的的，那就是拉攏這些專家，讓他們的天平徹底傾斜到自己這邊。正好承最近研制的新酒出了點問題，正于瓶頸期不上不下的。

換句話講，就算不能拉攏，也要盡量在他們心里留下深刻印象，不是嗎？尤其是最先離場的那位教授，韓彧堅信，關鍵時刻，他一定能幫上自己的忙的。

宮祁等了半天沒等進來人，頓時臉一變，“你！”

韓彧微微一笑，他一雙眼緩緩地掃過面前的三四個人，在心里點點頭，站起來道，“既然宮書記不是真心來找我談話的，那我也先走一步。”

“韓彧！你真的不擔心失去這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