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輕醫生趕轉從一群藥品里找東西,不一會兒就拿起一管針劑遞給另一個醫生讓他給韓彧注。
“這是什麼?”
“強心針。病人的況現在很危險,溫,請你回避一下。”
“你說什麼……”溫文曜現在整個人都愣住了,他們茫然地被人從地上拉起來,并往后推,不明白事怎麼會突然變這個樣子?
明明韓彧就是困了睡一覺,怎麼突然就不醒了呢?還有醫生說的這話是什麼意思?“況很危險”、“強心針”,怎麼就突然要打強心針的呢?
一定是開玩笑的,對吧?
所以,溫文曜不斷地問萊恩醫生,“他就只是睡著了,對不對?因為太虛弱了,所以怎麼也不醒。”
“……”萊恩同地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對不起溫先生,我不能說謊。病人現在突然陷昏迷狀態,況危急,我們需要馬上搶救。請你回避一下。”
“不……我不走……我不走!”溫文曜的腳就跟木樁一樣釘在地上,任憑兩個護士怎麼拉,都不挪一下。到了最后,他甚至兩只手在病床的橫桿上,里還喃喃道,“我不走……我不相信……他答應我會醒的……他明明答應我會醒來的……你怎麼能說話不算話?”
萊恩搖搖頭,同地看了溫文曜一眼,隨后吩咐護士看好他,不讓他再前進一步。
然后才投張的搶救過程中。韓彧的這次突然昏迷,他們也找不出原因,不過卻給他們敲響了一個警鐘。
這段時間,他們都欣喜于韓彧況的漸漸好轉,卻忽略了好轉之下的患,誤以為這時不時的氣短和昏睡都是正常現在。而完全沒有想到這可能是致命的。
對于這麼虛弱地韓彧來說,他或許真的會悄無聲息地一睡不醒,就像現在這樣。
溫文曜茫然地看著醫生圍著韓彧搶救,最后甚至都用上了電擊。他看著韓彧癱著隨著醫生的作一下子彈起,一下子又落下,看得溫文曜恨不得上去地抱住他。
他太痛苦了……醫生……上帝……救救他吧……我愿意用我的一切來換……不知不覺,溫文曜早已淚流滿面,他現在唯一的除了心痛,就是心痛,他恨自己不夠警醒,放任韓彧就這樣睡去。如果……如果……
搶救終于結束了,雖然只有短短的二十分鐘,但溫文曜卻像過了幾個世紀。他一跪了下來,傻傻地看著面前的這一幕,大腦已經不會思考了,他害怕醫生接下來的話,害怕床上的這個人,從此再也聽不到他的聲音。
幸好,醫生說他搶救回來了,只是子實在太虛了,估計又要昏迷好幾天。
溫文曜一聽這話,瞬間就猶如被去的筋骨一般,倒在地。
幾個護士嚇得趕蹲下,想要把他扶起來,但是卻被他暴地揮開。他踉蹌幾步跑到病床前,一下子又跪了下去,抖著出雙手去捧韓彧的臉,不斷地重復著,“彧……韓彧……”
他的淚水,不停地滴落在床單上,很快就暈了一塊塊水漬。
“溫先生?溫先生!”
“……”
“溫先生我們借一步說話!”萊恩醫生不停地扯溫文曜的胳膊,想要把他拉起來,但是溫文曜依舊無于衷,牢牢地釘在床前。此時他的眼里只看得見韓彧,再也沒有其他,對于周圍的聲音更是充耳不聞。
萊恩沒辦法,只得放棄他出去的打算,就站在他后頭說,“韓的狀況實在是太糟糕了,我們并不能保證沒有下次。而如果再次出現這樣的況,能不能搶救過來就……”
他話還沒有說完,溫文曜就猛然轉過頭,惡狠狠地瞪著他,“就怎麼樣?就這麼樣?!不準說這樣的話!聽到了沒有?!他一定會沒事的……他一定會沒事的……他還要長命百歲,陪我走到七老八十的那一天……他是不會死的……”最后那句已經完全消散在風中,只有他一個人能聽到。
“對不起,溫先生,我們也不想。但依然覺得你有知道真相的權利。用你們Z國的話來講,那就是韓的命是來的,現在神明正準備隨時把它收回去。我們雖然不甘,但也只能聽天由命。”
“去你媽的聽天由命!你們醫院就是三流醫院,醫生是庸醫!否則怎麼可能說出這種話?咒自己的病人去死……我要轉院……對,我們要轉院……”溫文曜說著,就哆哆嗦嗦地拿起手機,打電話給溫鄴華,“爸……爸……給我聯系國最好的醫院,我們要轉院!對!現在就轉!或者M國也行……總之就是最好的……”
“……”
“彧……彧沒事呢,他就是睡著了……對,他說這里他住不習慣……我怕也影響他的恢復……”
“溫先生,你別這樣……”
“你閉!!!”
“好好好……”萊恩投降地舉起雙手,嘆了一口氣之后,然后走出去。
而其他醫生和護士,一看主治醫生都走了,也紛紛聳了聳肩,推著搶救用的東西,就跟著走了出去。
病房里終于又只剩下溫文曜守著床上昏迷不醒的韓彧了。
“你不乖哦,說好了一定要醒來,怎麼又要睡這麼多天呢?”
“……”
“親的,我知道你很累,可是答應我……下次要睡之前,記得要先跟我說啊……可不準再這麼嚇我了……你看我……是不是被你嚇得白頭發都要出來了……到時候丑丑的,你估計就嫌棄我了……”
“……”
“我不管……我最你了……所以你也要最我……不管我長什麼樣……”
“……”
病房里沒有人附和他,至始至終都只有溫文曜一個人的聲音。溫文曜就這麼不知疲憊地說啊說,也不要別人回應。
最后,他說得累了,就隨便坐到地上,把頭往胳膊一靠,就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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