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彧!!!”他覺得一陣心悸,忍不住用手捂住口,呼哧呼哧地著氣,卻沒注意到,他正打著點滴。可一,就把管子扯過來,頓時回了。
“啊……”
蘇錦綸是被這一連串靜給鬧醒的,他一抬起頭,就看到溫文曜躺在床上,呼吸很急促,眼神很空地著天花板,頓時嚇了一跳,問道,“你怎麼了?”
“……”溫文曜沒回答他,他甚至沒有聽清他在說什麼,還沉浸在那恐怖的夢境里,回不過神來。
直到蘇錦綸出一只手,在他眼前晃了幾下,他這才眨了眨眼,緩緩的轉過頭。
“喂……你怎麼了?還沒退燒嗎?”蘇錦綸把手放在他的額頭,發現果然還有一點溫度,不由得了然,心想,原來是燒糊涂了啊,可以理解。
然后過了一會,他就聽到溫文曜輕輕地問他,“彧呢?”
“你說什麼?”
溫文曜的聲音太小聲了,以至于蘇錦綸本沒有聽清。但是就在他想要彎腰把耳朵湊近溫文曜的時候,溫文曜卻突然坐起來,雙手地抓著他的肩膀,不斷地搖晃著,“彧呢?我的彧呢……”
“……”蘇錦綸這回聽清了,但由于太過震驚,他一時沒有回答他,只是微張著,愣愣地看著他。
“彧呢?我的彧呢?!”
“等等等!等……你的手!回了!”
溫文曜可不管這些,他依舊抓著蘇錦綸的肩膀不放,固執地發問,“我的彧呢?”
“喏,你的彧在哪兒呢,沒丟!就是還沒醒……”
“……”溫文曜順著他的指引,往旁邊去,果然看到韓彧就靜靜地躺在另一張床上,這才松了一口氣。他這麼一松懈,馬上就覺得,上哪里都難,手上一陣無力,人馬上就要跌回床上去。幸好被蘇錦綸及時扶住,這才避免了又和床柱來了個親接的悲慘下場。
“你這是怎麼了?做噩夢了吧?”
“……”溫文曜早已無力說話了,他艱難地點了點頭,就整個人癱在蘇錦綸的懷里不斷地往下。
蘇錦綸一看他這麼虛弱,也嚇了一跳,趕扶著他,重新躺回床上,把點滴管子擺好。
“我怎麼了……”
“你發燒了,我們發現你的時候,你已經燒到39°了,人怎麼都不醒。”
“是嗎……”
“是啊,不過要我說,你這麼一燒也好,至把毒素都排出來,不然積在里也不好。你放心,那個……那個……這幾天,我們會幫你好好照顧阿的。你啊,就安心養病,養好了才能守著他。”
“不行……”
“什麼?”
“不行……我要照顧他……我要……他不能離開我……”溫文曜說著就要爬起來,但是在高熱的狀態下,他渾酸,稍微爬起來一點,就又倒了回去。
“喂……”
被他這麼一折騰,管子又回了。蘇錦綸就冷眼看著,也不幫忙,“你起來啊,我看著你。你要是能起來,我你爸爸。”
“……”溫文曜不斷地努力,想要從床上爬起來,但是無一例外,都失敗了。最后,他也放棄了,整個人癱在床上。過了一會兒,眼淚竟悄然從他的眼角落。
蘇錦綸心中一跳,想要說些什麼來安,卻發現他本說不出口。因為,此時無論說什麼,都不過是空話而已,甚至還有可能讓他更傷心。過了半天,他只能拍拍他的肩膀。
“沒事的,過幾天就醒了。其實換個角度想,他現在昏迷著,你也幫不上什麼忙,不如趁這機會,好好休息一下。再說,你不還和他一個病房嗎?這樣也算在一起了,等你好些了,還可以下床他。我想你也不希阿醒來,發現你病倒了吧?”
“……”溫文曜一想也是,也就放棄了掙扎,乖乖地躺在床上,只是視線一直沒離開韓彧,好像生怕他下一秒就會跑了一樣。
“你說,他是不是還沒原諒我?”
“啊?”蘇錦綸一時沒反應過來,半天才知道,他是在問自己。
“說什麼呢。溫文曜,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阿這麼努力,想為了大家活下去,你怎麼能質疑他?”
“我……”
“你太過分了。”
“我……”溫文曜一想,對啊,自己做是什麼想法?怎麼能這樣想他的彧?
上次搶救過來之后,醫生就對他說,韓彧是他見過,最堅強的人,這麼多次死里逃生,已經都不能做奇跡了,應該算作神跡。
可是他這麼努力,自己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有這樣消極的想法,上次甚至過想要把他的管子拔下來的沖。
他怎麼能這樣子?
想著想著,溫文曜就不了這樣的自己,抬手就狠狠地甩了自己一掌,隨后又睜著眼睛無聲地留著淚,好像要把這輩子的眼淚,都流盡了一樣。
蘇錦綸頓時有些手足無措,他不知道溫文曜什麼時候解鎖了哭包屬,眼淚就跟不要錢的似的。關鍵是他哭得完全沒有聲音,只是默默地流,眼神空,面無表。
但就是這樣的“哭”,才最讓人心疼。蘇錦綸忍不住想,如果韓彧醒著,看到這樣的場景,怕不是要心疼得發病了?
他不由得暗自慶幸,韓彧此時,什麼都看不到。不然,怕是……
不過想想,溫文曜好像幾乎沒有在韓彧面前展出這一面,看來是真的長大了,知道不能刺激他。
“!!!”蘇錦綸突然想到一個重要的問題,溫文曜現在燒還沒有退,這麼哭下去,不會虛嗎?
他趕拍了拍溫文曜的肩膀,想讓他趕別哭了,就看見溫文曜半瞇著眼睛,眼里沒有焦距,明顯已經意識不清了。
他心里就是一個咯噔,想都沒想手掐住溫文曜的人中,試圖喚醒他。好在溫文曜也就是迷糊了一下,被人中上的刺痛刺激了,就醒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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