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得溫文曜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怎麼了?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又……”
“……”韓彧此時也說不了話,他怕他一開口,心臟就會從嗓子眼里跳出來。
溫文曜見狀趕按響了呼鈴,然后才作練地在他口按,并給他喂了一片藥,讓他含著。
過了一會兒之后,韓彧的況還是沒有好轉,溫文曜這才著急了起來。不過恰在此時,醫生也進來了,只見他給韓彧作利落地打了一支針,韓彧馬上就覺得,心臟有了安份的跡象。
溫文曜在旁邊看著,也松了一口氣,他見韓彧已經睜開了眼睛,就地把頭湊過去,“親的,你覺怎麼樣?”
嗯,這迫不及待的樣子,更像狗崽了,不經意間,就把韓彧給逗笑了,他依舊發出氣音,“把口罩摘了。”
“不好。”溫文曜甕聲甕氣道,“我怕傳染給你。親的,你知道嗎?我最怕你無聲息地躺在那里,不理我,每當這個時候,我就覺好像被全世界拋棄了一樣。所以,從今天起,我一定要好好保護你,再也不會讓你出現這樣的況。綜上所述,我的口罩不能摘。”
韓彧:“……”
自家小狗兒這一套都是跟哪個逗比學的?還綜上所述……當是總結陳詞呢。
不過韓彧此時也不再多做糾結了,因為他的力不允許他想太多,所以沒多久之后,他又閉上了眼睛。不過這次不是睡著,只是閉目養神。
他很想好起來,因為他不想一直像個廢一樣,躺在床上讓人伺候,這樣不僅會讓他到挫敗,也會拖累很多人。
所以,他給自己定的下一步目標,就是至能離開病床,不說下地走路,坐著椅去下面看看風景也是可以的。
他深諳循序漸進的道理,因此也不想一口吃個大胖子,那太荒唐,本就不現實。
但是溫文曜一點都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他恨不得他在病床上再多躺一段時間。因為在現在的他看來,病床真的是最安全的一個地方,有什麼突發況,只要一按鈴,醫生跟護士就會馬上跑過來。
但如果在外面的話就麻煩了,自己還得抱著韓彧跑上樓,這麼一來一回,不就耽誤治療了嗎?就像韓彧中槍那天,如果不是路途太遠,韓彧也不至于到醫院的時候,就停止了呼吸,最后也不會昏迷這麼久,還把徹底地搞了這個樣子。
溫文曜每每回想,都會覺得心痛得呼吸不過來,但這些,他也從未跟韓彧提起過,只是每晚睡著的時候,按照慣例都會做噩夢。
溫文曜最終還是沒有把口罩摘下來,因為太熱,他整張臉紅撲撲的,看上去比平時多加了幾分艷麗。
并且,為了力證他的冒真的沒什麼大問題,他還坐在床邊為韓彧讀起了M國原著書籍,正讀到一個著名詩人寫的詩的時候,蘇錦綸進來了。
他一看到這樣的場景,嚇得馬上又退了出去,過了一會兒,又推門進來,“不好意思,我是不是打擾了?”
溫文曜用眼神示意,“知道了,還不麻溜的跪安?”
但是蘇錦綸天生就是來破壞氣氛的,他竟不理會溫文曜的警告,直接大搖大擺地走了過來,自己找了個椅子坐下。
“那個,我幫你去問了醫生。醫生說,如果你在一周況沒有反復,就可以下樓放風一小會。”他這話是對著韓彧說的,因此溫文曜驚得從椅子上站起來。
“什麼?不行!你開什麼玩笑,現在已經秋天快冬天了。在這種天氣讓阿出去,萬一著涼了你負責嗎?”
“喂喂喂,你搞搞清楚好不好?這話明明是你親的我去問的。是你親的想出去,又不是我非得讓他出去。有種你去罵他。”
“……”溫文曜、溫文曜還真沒種。所以他最后只能惡狠狠地瞪了蘇錦綸一眼,然后坐了下來,輕聲輕氣地問韓彧,““親的,咱打個商量好不?現在太冷了……我們等……””
“你該不會說等明年夏天再出去吧?我說溫文曜,你也太夸張了吧?人家的主治醫生都松口了,你到底在怕什麼?如果擔心他著涼的話,把他裹北極熊不就行了?反正是坐椅,這里又是醫院,能出什麼事?”
“……”
“再不濟,我跟你們一起下去轉可以了吧?又或者是寧安。我倆好歹也是醫生,如果出了什麼事,還可以當場急救。”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再不同意,溫文曜就怕刺激到韓彧。從剛才開始,他已經發現他家親的越來越黑的臉。
再這麼猶豫下去,他怕他又要發病了。
唉,老攻總不想好好休息怎麼辦?當然只能寵著了。
于是,他猶猶豫豫地說,“那好吧,不過我得規定個時間。”
“都聽你的。”
溫文曜想,現在明明是我聽你的,親的。
于是,事就這樣被定下了。
為了能出去,韓彧這幾天可真是拼了老命了,配合得不得了,讓吃飯就吃飯,讓睡覺就睡覺。時間久了,不說別的,但真的有點起,至不會說兩句話就,也不會稍微一下,就頭暈眼花的。
這天,醫生過來檢查了一番之后,把溫文曜到病床外面去說話,他說韓彧心臟的況,并沒有在惡化,總來說,事在往好的方向發展。但這始終是一顆定時炸彈,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發。
所以醫生是來問問他們,要不要排隊等心源?這年頭,腎源都很難等到,更別說是心源了。
雖然他們可以用一定的權力和錢財進行隊,但那畢竟是不道德的行為。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們都不會這樣的念頭。
如果韓彧知道,為了自己,曾經耽誤了別人的命,那他恐怕余生都會郁郁寡歡。
畢竟在商場上殺伐果斷是一回事,當劊子手害了無辜之人的命,又是另外一回事。做人畢竟是有底線的。
所以溫文曜給出的答案,是他們要回去再考慮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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