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又過了一個星期，韓彧的燒終于完全退了，這讓所有人提起的心，徹底放了下來。

一個燒到十幾天后才算退下來，讓溫文曜差點覺得，他整個人都快化掉了。好在韓彧又一次熬了過來，只不過還虛得很，一天有大部分的時間在昏睡。

溫文曜在他睡著的時候，通常是抓時間給他，然后換一干爽的服，讓他舒服一點。不然他這幾天時常莫名睡著睡著，就會出很多冷汗。

這天，韓彧上已經爽利很多了，正靠坐在病床上，任由醫生們團團圍住，給他檢查。但在他的邊，始終有溫文曜的一個位置。

這個大爺永遠閑不下來，趁醫生們在檢查的時候，做些小作，時常逗得韓彧忍俊不，耳還悄悄紅了。他忍不住瞪了溫文曜一眼，示意他收斂一點，但是溫文曜非但沒有，反而是變本加厲，到了最后，甚至在韓彧的臉上啃了一口，還他的耳垂。

韓彧：“……”

他不得已開口，“行了，別鬧了。你看萊恩醫生的臉都黑了。”

萊恩醫生：“……”人艱不拆。

“我就是喜歡鬧，你第一天知道嗎？對了，親的，你有沒有興趣……算了，這事不急。等我找到手法專業的師傅之后再說。”

“……”韓彧聽得云里霧里的，“怎麼了？什麼師傅？”

“哦，是這樣的。你呢，有幾個月沒有下床了，小雖然我給你保護得非常好，但還是有不同程度的萎。萊恩醫生說怕你下床行走的時候，會有障礙，所以建議我給請師傅。但是你也知道，這外國人都人高馬大的，手勁又大，我怕按的時候，一不小心把你的給折了。”

韓彧：“……”

萊恩醫生：“……”

“所以，我的意思是，由我先跟師傅學藝，等學了之后再自己給你按。你覺得怎麼樣？親的。”

“好。”

“那就這樣說定了！”

“……”韓彧此時卻在默默地想，到時候可別槍走火了就好。

“檢查好了。”這是，一直充當背景板的萊恩醫生突然出聲，倒是嚇了兩人一跳。

“檢查好了？怎麼樣？沒什麼大問題吧？”

“總來說，恢復得快的。最近還會出現不上氣的況嗎？”最后一句，是對韓彧問的。

“比較。”

“的？一天幾次？”

“兩次，醒來之后，和睡著以后。”

“會被憋醒嗎？”

“……”韓彧猶豫了一陣，還是輕聲回道，“會。”

話音剛落，就聽到溫文曜一聲大喝，“什麼？！有這種事？你怎麼不跟我說？”

“沒什麼大不了的，一會兒就好了。你醒來也無濟于事，難得睡這麼。”

“唉，阿，我是不是很沒用？連你半夜醒來都沒察覺到。”

“以后別說這種話了。我們都別再說了。”韓彧臉黑黑的，似乎不是很高興。

溫文曜馬上就知道又說了他不想聽到的話，趕笑瞇瞇道，“好好好，咱不說這些。那你也要答應我，以后不舒服，千萬別自己一個人忍著。你也不想想，我要是發現了，該有多心疼啊。”

“嗯，我知道了。”只是有些時候，習慣不是這麼容易改掉的，韓彧是，溫文曜也是，所以他們還有的是要磨合的地方。

“你跟我出來一下。”

“我？”溫文曜指著自己，一臉懵地看著萊恩醫生，“對，我們的方案有所變，有一些細節要跟你確認一下。”

“……”溫文曜下意識就要起，跟著萊恩醫生往病房外面走去，但是又突然想到他和韓彧剛才的對話，趕又生生地止住了腳步。

“醫生，就在這說吧。”

“……”萊恩醫生為難地看了一眼溫文曜，最終嘆了一口氣，“我們前兩天開會的結果，是可能不用換心。”

“什麼換心？”

“……”溫文曜這才突然想起來，他還沒有跟韓彧說過要等心源的事，于是就簡明扼要地跟他說明了況。韓彧點點頭，表示知道了，臉上并沒有過多的表。

“醫生，你說不用換心什麼意思？是不是阿的心臟問題其實沒有這麼嚴重，到不了那種地步？”

“這……說嚴重，還是嚴重的？畢竟，也是一顆定時炸彈。但是，從之前的檢測報告來看，我們發現，他的，并不足以支撐完整個手。也就是說，他有相當幾率，會下不了手臺。即使這樣，你們也選擇手嗎？”

“……”溫文曜貝醫生的這番話嚇呆了，微張著，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的手不自覺地攥了韓彧。韓彧吃痛，狠狠地皺了幾下眉，但他并沒有說什麼，反而反握住了溫文曜的手，冷靜開口詢問，“如果不做手，我能活幾年？”

“也許幾個月，也許幾十年。都說了是定時炸彈，說不定什麼時候就……”

“一睡不醒，對嗎？”

“……”

“想不到我韓彧，有朝一日，竟然也會面臨這種威脅。咳咳……”

“阿！”溫文曜趕用另一只手練地給他順了順口，再端了一杯水，慢慢的喂給他喝。

“好點了嗎？”

“嗯。”韓彧看出溫文曜端著水杯的手，正微微抖，嘆了口氣，抬手緩緩地順著他的脊背，“沒事，別怕。”

“我……我才不怕……反正你答應我了，要陪我到七老八十。你肯定不會騙我的，對不對？”

“對，我不會騙你。所以你的手可以不要再一直抖嗎？”

“我沒抖……好吧，我承認，是有點害怕。所以，醫生，你的意思是，不管我們選擇哪條路，都有一半的幾率，會是死路一條。”

“不是一半幾率。”

“那是……”溫文曜心里有種不好的預。

“溫，你猜出來了，不是嗎？如果做手的話，功率大約在30%左右。如果不做手，存活率也是……哦，不，不能這麼說。畢竟這真的是說不準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