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了，就大概是這麼一個況，都跟你們說了。怎麼抉擇，就看你們自己了。你們……要不要關起門商量一下？”

“不用了。小曜，你希我做手嗎？”

“我……我……”

“對了，你之前就瞞了我為我排隊，想必是希的。”

“不不不，我……”溫文曜完全被那個30%給嚇到了，所以他猶豫了。他心想，如果不做手，韓彧說不定永遠不發病，平平安安跟自己到七十歲呢？

可是這樣的僥幸心理要不得。

“小曜，你還是害怕了，對不對？”

“……”

“看著我的眼睛，說你是不是害怕了？”

“……”溫文曜被迫直視韓彧的眼睛，蠕了半天，才輕聲道，“30%……太了……我不敢讓你冒這個險……阿……我不敢讓你冒這個險……”

“可是，不手，我也有很大的可能，明天就死。”

“不許胡說！”溫文曜慌地上手捂住他的，“什麼死不死的？你……”

韓彧拿下他的手，“對不起。”

“……”

“但是我想拼一把。小曜，你是知道我的，絕不會允許自己天活在提心吊膽當中。我想你也不想的，對嗎？”

“我知道……我都知道……但是我不能拿你的命去冒險……萬一……我……我還沒有做好準備……萬一你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真的會隨你去的！真的！”

“你不要說這種話，小曜。”韓彧主攬過他的肩膀，讓他靠在自己的懷里，“咒你老公，嗯？”

“當然不是！你怎麼會這麼想？我是不是沒跟你說過那天……”

“我知道。”

“你知道？”

“嗯。你做了好幾次噩夢，有一次你哭得停不下來，還是我把你抱在懷里哄你。”

“什麼？這是真的？我真有這麼糗地時候？”

“嗯。”韓彧煞有介事地點頭，把人抱得更了，還放在懷里搖了搖，“可不是？粘了我一袖子的鼻涕，都不干凈。”

“什麼？！”溫文曜簡直不敢相信，這種丟人的事，竟然是他干出來的。但是看韓彧的表，好像就沒有騙他，不由得整張臉都燒起來了，就像一只煮的螃蟹。他心想，原來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已經這麼丟臉過了，然后他就徹底釋懷了。最親近的人，不就是要看遍你所有的丑態嗎？

“對了，親的，你有沒有覺……我們的話題好像偏了。”

“……”

“我們剛才……不是在討論要不要手的問題嗎？”

“是。我的意見是手，寶貝，這次聽我的，好嗎？你就當是，讓我任一回。”

“我現在哪一次沒聽你的？”溫文曜下意識地回答，事實上，他已經被韓彧那聲“寶貝”弄得骨頭都了，大腦更是不會運轉了。韓彧說這個詞，覺自然和溫文曜自己的不一樣，首先聲音就有磁得多，簡直要魅人心。

再加上他這幾天咳嗽，更是增加了沙啞，總之，溫文曜在聽到這兩個字之后，里就像有一條電流竄過一樣，麻麻的，幾乎手腳都要不控制了。

“那你就再聽我一次。我答應你，活著出來。”

“嗯，我相信你。”溫文曜又不可避免地想到韓彧中槍之后，心跳停了這麼久最終都能活過來，所以他一定是特別自己，那麼這一次，他也一定會為了自己，好好地撐下去。

反正無論如何，他都做好最壞的打算就是了。如果韓彧真的下不了手臺，那他一定在安排好一切之后，過去陪他。

不過這個想法，可千萬別讓韓彧聽到，因為他必定會說自己還是不懂事，竟要丟下父母不管不顧。但溫文曜想說，沒有生死相隨的，算什麼。他其實已經很懂事了，知道安排好一切之后再走。至于父母，他知道對不起他們，可是有什麼辦法呢？他現在完全無法想象，沒有韓彧的生活，就好像被走了靈魂，只剩下一副軀殼，多痛苦啊？

所以他想要自私一把，因為活著，實在是太辛苦……

于是，事就這樣被決定了，他們整整商量了半個小時，間或開點小差溫存一下。到了最后，原本害怕的緒，反而被沖淡了不。

“喂，你能不能再我一聲啊？”

“什麼？”

“就是……”

“什麼？”韓彧其實是聽清了，但他壞心地當做沒聽清。

“就是……寶貝啊。”溫文曜離開他的懷抱，并把頭湊近他的耳朵，也故意低聲音，說出了這兩個字。

“寶貝。”

“再來一次。”

“寶貝。”

“……”就在韓彧喚完這最后一次之后，時間似乎在這一刻靜止了。兩人就這樣默默對視著，雙目含，好像下一秒鐘，就要來一個法式熱吻，但他們又遲遲都沒有作，只是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彼此都覺得對方很傻。

“噗嗤！親的，我發現你最近變帥了。”

“你也是。”

“咳咳！我說，你們這是要無時無刻閃瞎別人雙目的節奏啊！要不要這麼閃？我特麼……在后面看了五秒，皮疙瘩就起了一。”

不料，這番抱怨卻是換來了溫文曜的一個白眼，“不看別看，又沒誰你。”

其實溫文曜也就表面嫌棄習慣了，在他的心里，還是十分激蘇錦綸這段時間以來，對他們的幫助。如果沒有他們，溫文曜一個人，還真不知道要怎麼支撐下去。

畢竟，在半年以前，他完全是個十指不沾春水的大爺。為了心的人被迫長到這個地步，如今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不僅讓其他人嘆為觀止，也讓溫文曜本人十分佩服自己。

所以，在蘇錦綸不在的時候，他有跟韓彧商量，要出錢給他開一家私人醫院，讓他徹底安定下來，也省得整天跟一個閑人似的到跑。

當然，這件事，還是得等他們回國之后再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