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累了，要睡覺？”

“不急，你還沒說，剛才是誰打來的。”

“呃……”溫文曜眼神游離，順手給他掖了掖被角，“這個，等你睡醒了再說吧。你看你眼睛都快睜不開了。怎麼養了這麼久，還是這麼容易犯困？”

韓彧出其不意抓住他的手，功讓他消了聲，他嚴肅地看著他，問，“是不是約翰打過來的？”

“你怎麼知道？”溫文曜下意識地口而出，說完之后才發現，竟然馬上就餡了。

“出什麼事了？”

“那個……你要先答應我一件事，聽完了之后，千萬、千萬不要激。”

“嗯。”

“你真的不能激。”溫文曜說著，還手順了順韓彧的口。韓彧抬手給它拿下來握在手心，“你放心，除了你的事，別的我都不會激。”

溫文曜：“……”猝不及防又被到了！！！自己這個土味話小能手，在韓彧這個天然話高手面前，完全不夠看。

“說吧，別張。”

“好，那你記得深呼吸。一定要記得啊！”被韓彧反過來安“別張”，溫文曜覺自己的鼻子酸酸的，又想哭了。

“嗯。”

“剛才是約翰打電話來的，他說，琳死了，死因不明，有可能是自殺，也有可能是突然暴斃。”溫文曜閉著眼一口氣把話說完，卻發現韓彧沒反應。他不放心地悄悄把眼睛睜開一條，卻看到韓彧面無表盯著虛空，不知道在想什麼。

溫文曜頓時慌了，他趕湊到他跟前，毫無章法地順著他的口，一邊不斷地喊道，“阿……阿……你說句話？別嚇我啊……深呼吸！親的深呼吸！”

他看韓彧也沒張，呼吸依舊是淺淺的樣子，生怕他大打擊不上來氣，直接就上手要把他整個人抱起來。韓彧也沒有反抗，放了子，任由他把他抱進懷里。

等溫文曜把人放到懷里安頓好之后，才又手加大力氣了他的口，過了很久之后，韓彧才緩緩地吐出一口氣。但他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問，“什麼時候的事？”

“昨天……晚上……約翰還說不開追悼會。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是什麼心理，總覺得就這麼讓悄無聲息死了，覺得很不爽。那個，我不是說……親的，你不會怪我這麼說你媽媽吧？”

“我怎麼會怪你？電話拿來，我自己跟他說。我也覺得，有些事，是該做的了斷的好。”

“……”溫文曜的心里突然產生了一不好的預，他問韓彧，“你該不會是想去檬國吧？”

“不行嗎？我前幾天問過醫生，他說我已經可以坐飛機了。再說，這里離檬國的路途并不是很遠。解決了那邊的事之后，我們就可以直接回國。”

“不行不行！這樣的話你就太過勞累了，會吃不消的。還是別去了，聽話啊。”溫文曜說著，把人又摟得更了，好像他只要一松開，懷中的人就會立刻化泡沫消失不見一樣。

“我真的已經沒事了，除了還不能下床。小曜，你確實是太張了。”

“我就只有你一個寶寶，不張你，張誰啊？”

韓彧聞言也暫時不說話了，只是輕輕用手指刮了刮他的手背。

溫文曜等了半天，沒聽到他再說下一句，還以為自己把他說服了，很是高興地說，“那這件事，咱們就算過去了，往后誰也別提了，嗎？”

“不。”

“阿……”溫文曜還妄圖討價還價。

“小曜，連你都會覺得堵，難道我就不堵了嗎？是你說的，要保持心預約，否則就不利于我的恢復。”

“……”韓彧現在竟然會理所當然地拿自己的當討價還價的籌碼。

雖然知道他在詭辯，但是溫文曜還是再一次毫無原則地妥協了，“好好好，去去去！真拿你沒辦法。不過你要是先答應我一件事啊。”

“嗯。”

“上了飛機就睡覺，不準犯病！”

“……”韓彧又嘆氣了一聲，“這好像不是我能控制的吧？”

“那你就別去！”

溫文曜難得氣一回，可惜韓彧也不吃他這一套，依舊四兩撥千斤，十分溫和地說，“那好吧，我答應你。”

溫文曜：“……”剛才是誰說這不是人為能控制的？現在又變得這麼快，你丫本是想上天吧？

“唉，親的，你說，我怎麼總是對著你毫無辦法呢？”

“因為你我。”

“對，我你，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啊。我還等著和你一起穿上西裝，走到教堂的中央。”

“會有這麼一天的。對了，日子定了沒有？”

“定了，是一個很特殊的日子。但是我現在不說，等著到時候給你一個驚喜。”

“……”韓彧暗想，這無非也就是自己的生日、領證的日子、以及中外傳統人節這幾個選項。所以也就不多問了，折騰了這半天，他確實還是有點累了。這會兒不說話了以后，更是覺得眼睛都睜不開了。

所以也就放松靠在溫文曜的懷里，睡著了。

溫文曜一看他沒了靜，就知道他又撐不住了，趕扶著他，慢慢地讓他躺回到床上，并給他蓋好被子。然后又在床邊守了一會兒之后，這才拿著手機，靜悄悄地又走了出去。

他要提前打好電話，詢問約翰的安排，在得知時間之后，再吩咐別人訂好機票。

等會，以韓彧現在的況，怎麼能隨隨便便坐民航呢？溫文曜一拍腦門，暗道自己糊涂。趕又打個電話給丁曉蘇，讓他先申請個航線，派個私人飛機過來。

等做好這一切之后，才又回到病房。此時的韓彧早已睡得很了，他呼吸清淺，眉目和，已經看不出之前的憔悴和痛苦，整個人看起來確實是好看了很多。只是兩邊的，依舊是凹進去，看上去就很讓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