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如霜。

方元躺在床上，呆呆看著月。

“我來到這個世界，唯一的目的，就是消滅極惡之主……如果他就在這十萬大山，倒是好辦了，可惜，不太可能！”

這個世界很大，非常大！

按照古之前記憶的一鱗半爪，一個脈戰士，一輩子或許都走不出十萬大山，而在十萬大山之外，還有更加龐大的部落，與‘國度’。

“還有……我的道……真的消失了！”

他凝視著自己，此時，就是一個真真正正的凡人，甚至，連屬欄都沒有了。

“屬欄……”

失去這個最大的金手指，如果說不失落，是本不可能的事。

但方元的心境早已千錘百煉，不會再沉浸在這等懊惱當中。

“是了……哪怕有著華夏之相助，極惡之主也有心魔界……他押上的，是半個道果……價值遠遠超出我，所以本不可能有著這個看似公平，實則賭注懸殊的賭博……因此，是我的屬欄！它抵上了半個道果的剩餘價值？”

方元深吸口氣。

說實話，他對於這次賭博，也十分奇怪。

極惡之主，明明施展的是拼命招數，自己應該抵擋不了道果燃燒的威能，有很大可能死道消。

之所以會變這樣的賭博形式，既有可能是華夏之的神妙，也有可能是屬欄最後的發。

畢竟，這個金手指，有很多，自己都還未徹底理解清楚。

“呼……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方元歎息一聲，重新振神：“接下來最重要的，就是這個世界……”

但等他盤膝而坐，靜下心來參悟的時候，卻是又到了驚嚇：“不對勁……這個世界……很不對勁！”

就算一無所有，但為頂尖魔神，穿越諸多世界的眼界還在。

方元剎那就發現了，這個世界，與其它之前的世界，都有著本質上的不同！

“這是……宇宙本源的差異，難道我已經不在心魔界所在的那個宇宙次元了？”

他瞪大眼睛，旋即安靜下來：“的確……很有可能，連大道，都有著不同……真的是，一切都要重新開始了！”

不同的宇宙本源，所孕育的‘道路’，自然也截然不同。

這就代表著，方元很多的見識與知識底蘊，瞬間就廢了大半。

“唯有道果，才能在不同宇宙本源下，維持自我……看來，真的是不同的宇宙次元了麼？”

方元深吸口氣，忽然明白了。

之前極惡之主拼命，半個道果燃燒，自己也拼命，屬欄加上天冥大道，同樣也是半個道果。

如此一來，就形了完整道果的價值。

這種威能，甚至能打破次元宇宙的界限！

“雄關漫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

方元角帶起一微笑：“極惡之主……現在我們，都是公平的起點了！”

……

“這個世界，道果之下，一切都與之前宇宙不同……麻煩了！”

細細思索之後，方元也覺十分麻煩。

像他一開始出的大乾世界，雖然維度與心魔宇宙不同，但好歹屬於上下關系，一些規則還能通用。

甚至，說不定大乾世界所在的低級宇宙，與周圍所有的宇宙，都是高維心魔宇宙的從屬！

但這個宇宙，卻是與心魔毫無幹系，維度或許比心魔還高。

因此，道果之下，幾乎什麼大道法則都沒用了。

“一切從頭開始，哪怕只是一個凡人，只要能夠修煉，我又害怕什麼呢？”

方元沉下心來，細細思索起自己的資本。

“雖然外界或許有更好的修煉之法，但想要在十萬大山中活下去，我此時只能走脈戰士的道路！”

“脈戰士，第一層覺醒境界，是培養，壯大脈，最終覺醒圖騰！我已經達到了，不過……”

他召喚出自己的圖騰，一只不斷吐出霧氣的大貝殼。

“圖騰等級越高，代表潛力越大，普通的野，很難突破下一境界……但是……我這個本不是什麼貝殼啊，而是蜃！”

“蜃者，海中異，形似大蛤，能吞雲吐霧，制造幻象，傳聞中的海市蜃樓，就是它們制造的！”

這並非部落中的知識，而是自己第一世的記憶。

“看來……華夏之，最後還是幫了我一把麼？這個世界……比較傾向我？”

方元角帶起一弧度。

這種微小的差距，到了後來，就是天差地別了。

“能運用異力的，都是異，評價起碼在七品之上……當然，這個大祭司只是普通小部落的祭祀，沒什麼見識，誤認為貝殼，也在理之中！”

想明白這一點之後，方元神一振。

廢柴逆襲雖然很爽，但時不我待啊，自己只有嫌資質不夠高，哪裡還有閑逸致想著廢柴打臉呢。

……

第二天，場上。

“激發脈之力，形圖騰，萬中無一，接下來，就是我要教授的修行！”

一個穿著皮，相貌豪的大漢，對著方元等一群年開始講課。

“昨天……上百族人，通過儀式的只有不到十個，當然，我們在嬰兒時代，就經曆了一篩選，果然是萬中無一！”

方元環顧了下，這其中，值得注意的只有兩個人：角龍圖騰冥、玉兔圖騰月！其它的，都是朱吼那樣的六七品異，倒是有一個，八品圖騰虎！

“好吧，明面上，我資質最低！畢竟我們飛蠻部，只是小部族，能找到這些圖騰覺醒的年已經不錯了，可沒有大部落那樣挑揀瘦的權力，因此……八品九品，也有得傳授！”

方元很慶幸。

如果自己出生在大部落，恐怕昨天之後，就會被當廢拋棄了。

但現在麼？雖然依舊垃圾，但在那些祭祀長老們看來，還是有一點利用價值的。

“圖騰修煉，一開始，激發脈之力，是為覺醒境，現在你們都是了！”

皮大漢聲音如雷：“覺醒境之後，是為‘培元境’，也‘築基境’，那是外界修行者文縐縐的法，我們就‘掠奪境’？何為掠奪境？就是要你們出去，擊殺野、擊殺異、甚至兇、奪取它們的與魄，培養自圖騰！”

“殺得越多，積累越深厚，圖騰也越強大，最終就能形真實的‘法相’，這就是修行第三境——法相境！為法相境，在十萬大山中，也算小有名氣了！”

呲啦！

雷霆炸響，電狂舞。

吼吼！

在皮大漢背後，一個由無盡雷霆組的法相浮現。

但是，與簡單的圖騰不同，他這個法相充滿了立與實質的覺，活靈活現，獅頭豹眼，青鱗蛇尾，每次吼，都伴隨雷電閃爍。

“這是……四品圖騰……雷！已經修煉到了法相境界，圖騰宛若活！”

年冥低低說著：“教頭蠻雷，乃是我飛蠻部落第一高手！”

“你們的基礎武技，已經修煉純，我現在就教你們一些基本的脈之力運用方法……還有圖騰技之類！”

“等到運用純之後，你們就離開部落，去無盡大山中廝殺吧！死了怪不了別人，不將圖騰激發到第二階段，不準回來！”

蠻雷的教導果然十分野蠻。

“那些高品質的圖騰，八有著優待，不是這個蠻雷，就是大祭司派人暗中保護……不過，我這種，恐怕是死就死了，能活著回來，才會增加重視！”

方元心裡一凜：“必須盡快增加保命能力！”

至於公開自己蜃之圖騰的事，他想了又想，還是放棄了。

這第一，無法解釋自己怎麼認得出來。

而第二，圖騰不培養到一定程度，本無法展異力，說了恐怕大祭司也不信。

“起碼也得進第二階段，或者說掠奪境中期，圖騰擁有了一定力量之後，才有說服力一點！所以一開始，還是得靠我自己！”

方元很快就認清現實，開始苦命練習。

“之前，你們練習的，都是武技基礎，現在，我要教授你們進階法門！”

蠻骨握著一柄巨大戰刀，這刀通黑，鑄造十分劣，用白骨做刀柄：“刀法易學好練，特別適合我們，我教授你們的，就是潑風刀法，只有三式，看好了，第一式，斬木！”

他猛地一撲，戰刀豎斬，將一木樁劈兩段：“斬木招式，需要從腰部法力，灌注筋骨……”

這刀法十分淺，不過對於飛蠻族人而言，還是十分深。

哪怕資質最高的冥，也是聽得似懂非懂。

但方元聽了，卻是眼睛一亮：“雖然只是發力法門，但似乎有些意猶未盡之呢！”

“第二式，斬風！”

“第三式，潑風！”

蠻雷演示了一遍：“這潑風三式練好了，一刀之中，能激發你們的大部分力量，算是十分高明的發力技巧，在大山中，遇到一般野，足以憑借鋼刀保命！”

說著，他又有些歎息：“傳聞在十萬大山之外，還有一些人類，脈之力都稀薄到無法激發，卻能依靠著種種修煉法門，踏上修煉之途，不過，他們的法門太複雜了，一百萬個蠻族裡面，都或許沒有一個能理解……這潑風三式的刀法，也是我部落先輩，從外界帶來的，據說是一套刀法的簡化版，饒是如此，部落裡面能練的人，也是屈指可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