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又能想得到,在人前那麼冷漠無的宋家爺,陷里會是這麼一個言聽計從的樣子呢?
誰都想不到。
只不過,宋伯淵的確就是這樣,以前兩人還在一起的時候,他對景喬雖然算不上多麼千依百順言聽計從,但也諸多遷就。
只不過總是冷著一張臉,讓人覺得他的遷就似乎很不愿罷了。
心里頭不知道多愿呢。
坐進車里,開回家。
路上沒一會兒,宋伯淵就睡著了。
景喬很見到他在車上睡覺。
宋伯淵沒有什麼興趣好,雖然他無論做什麼,都能夠做得很好,但他沒有什麼能稱得上好的事。
所以除了工作,他就愿待在家里。
在車上的時間通常也是奔馳在去上班的路上,或者下班回家的路上。
這期間,他通常都是在忙工作。
每天被工作淹沒,像這樣在車上瞌睡的況,幾乎是沒有的。
可是此刻,他卻睡得很沉,眉眼舒展。
哪怕景喬出一手指去,從他從額頭到眉心再到鼻梁鼻尖的線條上描摹,他也沒有醒。
宋伯淵太累了。
這神經恐怕已經繃了幾年了,今天才終于放松了。
這樣突如其來的放松,景喬其實有些擔心,甚至擔心宋伯淵會因此生病。
因為人就是這樣,長期一直于一種高度繃的狀態時,似乎每個部位每個細胞都在努力協調,極力發揮,倒也是一種穩定狀態。
但是但凡一松下來,好像那些被提前榨的力氣,所帶來的疲憊全部反噬,就容易生病。
所以就像很多學生在高考之后,能夠放松了,反倒病倒了。
一樣的道理。
景喬聲音輕輕的,對司機說道,“把空調關小一點。”
“好的,太太。”司機毫不敢怠慢的話,事實上,宋伯淵邊的所有人都不敢怠慢景喬。
誰都知道景喬是個怎樣的開關,能夠瞬間開啟宋伯淵的惡魔模式。
景喬想了想,小聲問道,“車上有毯子嗎?”
司機表有些為難,“沒有,因為先生很在車上休息。”
“好的,沒事,下次我拿一條來。”景喬看著他們這樣說話,宋伯淵也沒醒,想了想,就對司機說,“開慢點,繞遠點,讓他多睡一會兒。”
“好的。”司機平緩地將車速降了下來。
景喬拿出手機發消息給蘇鹿說自己先走了。
deep:沒事啊,先回去就先回去唄,小宋沒事了吧?
Jo:沒事,就是累了。我陪他回去了,晚點做了營養餐再給大哥送來。
deep:要不,讓人送過來得了,你總這麼親自跑,也怪辛苦的。
Jo:不辛苦啊,反正我也沒什麼事。
deep:主要是,你只要出來,小宋總不放心總跟著,他才出院,本來也需要多休息。
Jo:我知道。
景喬看著屏幕片刻,然后在屏幕上編輯了一條發送了出去。
Jo:嫂子,你當初……是為什麼決定原諒我小哥的?
deep:怎麼忽然想到問這個了?你是不是……
蘇鹿并不知道景喬已經徹底撤防,看到這條消息,只覺得景喬肯定是心里有些松了吧。
于是蘇鹿也沒細問,又發了一條過來。
deep:很簡單。
deep:我他,我放不下。本來也怪他,但是覺得一直那樣下去,不只是懲罰他,也是和自駕游較勁,也是在委屈自己,就忽然覺得沒必要了。
deep:就覺得時間很可惜,如果繼續那樣,耽誤的時間,錯過的時間,浪費的時間很可惜。人生短短幾十年,我不希我浪費更多的時間在錯過上。
蘇鹿發了這麼多過去之后,一抬眸,就看到薄景深坐在不遠瞧著。
薄景深問道:“和誰聊天呢這麼帶勁都不理我。”
這話說的,聲音里的醋味都要酸翻天了。
蘇鹿笑了起來,起走過去,小聲對他說道,“小喬和小宋可能快和好了。”
“就這?”薄景深挑了挑眉,“他倆反正遲早的事。”
然后薄景深就反應了過來,“所以你是在和景喬聊這個?”
“差不多吧。”蘇鹿說道。
薄景深想了想,就湊了過來,輕聲對蘇鹿說道,“那你讓景喬問問宋伯淵。”
“問什麼?”蘇鹿也低了聲音,配合著薄景深這鬼鬼祟祟的態度。
薄景深一下子差點被逗笑,然后才繼續道,“嚴肅點。”
蘇鹿道:“好,嚴肅了。你說吧。”
薄景深:“你讓景喬問問宋伯淵……”
蘇鹿接道,“關于宋季寧和肖采姿的事麼。”
薄景深嘖了一聲,“老婆太聰明了我連話都不用說全,真沒有就。”
蘇鹿忍不住朝著病房里的景肅看了一眼,景肅正在聽景若給他用手機播放的收音機,說要讓他回歸原始。
說實話,還有意思的。現代社會太復雜,人心太浮躁。
已經很有人能靜下心來聽一聽電臺節目了。
景肅認真聽著,心里卻是有些無奈和苦,可能自己……真的變個瞎子了吧?
不然聽力怎麼這麼敏銳了呢?
小深和蘇鹿明明低了放輕了的聲音,而且他這邊還有收音機的背景音。
但他還是聽到了那邊他們低聲說話的容。
問一問宋伯淵,關于宋季寧和肖采姿的事。
宋季寧和肖采姿的什麼事呢?景肅知道他們是為了自己好,但其實沒有什麼能去問宋伯淵的事。
是他自己放棄了。
景肅到現在還記得,那天早上醒來,他還有些初醒時的惺忪,看到在窗口的晨里的剪影。
背對著他,聲音平靜中帶著疲憊,“景肅,我們……算了吧。”
景肅記得自己當時臉上的笑容都沒落下,因為看到了肩背斑駁的吻痕,想到了頭一晚的瘋狂。
然后那些笑容就僵在臉上,帶著不知所措的倉皇。
“怎麼……”景肅話沒說完。
肖采姿深吸一口氣,忍住了所有的緒,說道,“我快三十歲了,我要結婚了。”
景肅當時張了張,卻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我和你結婚。
簡簡單單五個字,他卻說不出來。
話到了邊,變了冷靜的問句,“和誰?”
(第二更晚一點,今天家庭聚餐本來想請假,但想了想還是不請假了,晚點更上,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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