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哥,你一直在這邊浪費什麼時間,叔伯們和爺爺都等著你過去呢。”
沈康明明就站在他們跟前,但卻偏要臉轉向沈循,然后用斜眼睨著蘇鹿,“你也太不懂規矩了,好歹是爺爺的壽宴,你來了竟然不先去給爺爺賀壽。”
薄景深當時就覺得自己拳頭了。
他難耐地看了沈循一眼,忽然覺得自己剛才似乎不應該答應給沈循個面子這話,畢竟,這才和沈家人一個照面呢,就已經讓他怒不可遏想手了的話。
等會還不知道有多忍無可忍的局面吧?
沈循注意到了他的眼神,垂眸彎笑了笑。
蘇鹿在旁邊倒是淡定得很,像是已經習慣了。
著實是已經習慣了,其實早幾年,蘇鹿剛被帶回京城的時候,因為沈家人的態度,沈循很是憤怒過,為蘇鹿不平,為蘇鹿委屈。
覺得太心疼自己的妹妹了。
他原本以為蘇鹿會很生氣,他當時甚至覺得,蘇鹿很有可能會遷怒到他這個不爭氣的哥哥上來。
但沒想到,就連他沈循都因為沈家這些人對的態度而生氣了。
可是蘇鹿卻半點不生氣。
“我很對陌生人的善惡浪費自己的心。”蘇鹿當時是這樣說的,“如果隨便一個某某來對我評斷一番,施加一番語言暴力,我就難過得要死,日子豈不是太難過了麼。”
沈循到現在還記得蘇鹿當時的表,臉上是對沈家人那些惡意風淡云輕的笑,語氣里甚至帶著對他的開解。
說,“哥哥你不用擔心我,你可能不知道我怎麼長大的。沈家人雖然說話不中聽,但畢竟都是知識分子,起碼沒有太惡劣鄙的措辭。”
“我在蘇家這些年,說實話……蘇家沒什麼底蘊,蘇豫康是靠他老父親早年拆遷得的錢做了生意發了家,算是第一批拆遷致富的土暴發戶。”
“除了我哥,其他人其實沒讀過多書,說話更難聽。什麼污穢的詞匯都說得出口。”
“你看看趙桐現在有時候說話都還張口就來不怎麼好聽,就能看得出來了,那個家庭的氛圍就那樣。曾經滄海難為水啊我是,蘇家我都扛過來了,沈家這些真的也就還好了。”
這一番話當時的確是開解了沈循,開解了歸開解,心疼歸心疼。
沈循更心疼自己的妹妹了,然后當時又從蘇浙口中得知過趙桐以前在蘇家還是蘇逸這個名字的時候,幫著別人欺負過蘇鹿多。
氣得沈循直接去舅舅家把趙桐拎出來揍了一頓。
后來,沈循倒是在蘇鹿的開解下,逐漸對沈家這些冷嘲熱諷的言語習慣了,跟著蘇鹿一起管他們這無能狂怒。
并且還覺得這個詞恰當的。
蘇鹿說,“反正他們看不慣我又怎麼樣呢,看不慣我又干不掉我。除了上嘲弄我幾句,也沒別的了。”
沈循習慣了,薄景深可不習慣。
薄景深轉眸盯著沈康。
沈康畢竟沒有沈循這樣的氣勢,所以在面對薄景深這死亡凝視的時候,薄景深上那種氣場,唬人的。
沈康不敢貿然對這個氣場唬人的家伙有什麼說法,就只能對著素來沉默淡定,對他們任何嘲弄照單全收懶得辯駁的蘇鹿,繼續使勁兒起來。
沈康嘀咕道:“……也不看看是什麼場合,什麼人都敢往這兒帶,就不怕給家里丟臉,讓家里人臉上蒙麼?”
蘇鹿抿不語。
薄景深默不作聲深吸了一口氣,也忍了下來。
沈康見這個男人雖然氣場唬人的,但是卻好像并沒有什麼脾氣的樣子?就和蘇鹿一樣素來沉默,對任何嘲弄照單全收從不辯駁。
沈康只覺得這就是個紙老虎吧,所以也就沒有先前那麼張。
就更加肆無忌憚起來,小聲說道,“原本看到你今天沒帶那沒名姓的小孩兒過來,還以為你懂事了呢,沒想到你倒直接帶男人來了?”
沈康這話一出,沈循也知道壞了,蘇鹿的確從不因為沈家人對的什麼閑話就有什麼緒。
為數不多有緒的時候,也是因為沈家的人對趙小樂的態度。
此刻,蘇鹿的面猛地沉了沉,冷冷抬眼看著沈康,“你能好好說話就說,不能的話,就閉行嗎?”
蘇鹿還只是這樣而已。
薄景深在兩個深呼吸之后,沒能住心中火氣,揪著沈康的領子就將人揪到了一邊去。
沈康面驚恐,大概沒有想到這個難道不是紙老虎麼?怎麼還起手來了?
說話都不利索了,磕磕道,“你、你……你怎麼回事?君子口不手啊!你撒開我!”
薄景深目沉,瞇眼睨著沈康,“你剛說誰是沒名姓的小孩兒呢?你要不識字兒,我寫出來教你認認。我兒子怎麼就沒名姓了?”
“你兒……”沈康的目里出幾分不敢置信的神來,他話鋒頓時一轉,先前還因為被薄景深揪住領而有些驚恐的緒,頓時變了一種抑不住的憤怒。
“好呀!原來就是你?!欺負了我們家的姑娘就不聞不問了!害得我們家的姑娘只能自己扛著這事兒抬不起臉來,你還有臉出現?”
不僅如此,沈康還反手也揪住了薄景深的領子。
場面一度十分搞笑,畢竟,兩個人面對面互相揪著對方領子的樣子,像極了兩個土撥鼠在打架。
沈康這突如其來的話語,讓薄景深有些愣住了。
不是,什麼個況?
這沈家人,還有沒有個準信了?究竟是不待見蘇鹿呢?還是關心蘇鹿?
如果說是不待見蘇鹿,看不上蘇鹿的話。眼下沈康這話聽起來,好像又護著蘇鹿的。
但要說是待見蘇鹿呢,先前那些話聽起來又實在膈應。
蘇鹿其實也無奈的,所以其實這也是一直以來沒和沈家完全撕破臉的因由,這一家子奇葩的很。
要說他們是壞吧,但他們其實還護短。
那邊幾個堂兄弟看到這邊況有點不對,也馬上迎過來了。
他們都過來之后,沈康就對他們說了句,“就是他!他就是欺負了沈芊芊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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