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盛皇室宗親凋零，還擁有實權的除了謝衍只有寧王謝章。

再加上謝衍當初一日之連殺三位親王，宗室中人對他有一種天然的畏懼。

畢竟高祖的親兒子，先帝的親兄弟都能殺，殺他們還不跟砍瓜切菜一樣隨便。

因此，宗室本無法對謝衍形有效的牽制。

別說謝衍打了謝衡這個庶兄，謝衍就是對他做了什麼，除了謝章那個唯恐天下不的，大盛宗室恐怕也沒人敢說話。

穆王側妃聽到兒子的慘聲只覺得心如刀絞，“謝衍，你這個畜生！”將穆王妃推倒一邊，再次撲過去想要撕打謝衍。

謝衍這一次沒有將掃開，而是手住了的脖子。

側妃卻依然毫不畏懼，不停地揮手想要去打謝衍，眼中充滿了仇恨。

這一刻，謝衍甚至有些羨慕起謝衡了。

不管他怎麼看不起這個庶兄，但他卻擁有自己永遠也不會擁有的東西。

那就是親生母親對他毫無保留的。

穆王側妃不怕他嗎？當然是怕的。

這些年側妃無論暗地裡如何使心計，卻從不敢正面和他衝突。面對他的時候，從來都不會擺寵妃和庶母的譜，都是恭恭敬敬的，甚至極力避免出現在他面前。

今天因爲他傷了的兒子，被他掐著脖子卻依然不肯放棄想要攻擊他。

謝衍淡淡道：“想要你兒子活命，就給本王安分一點。再有下次…本王將謝衡的手腳切下來烹了送來給你加餐。”

穆王側妃被嚇得打了個寒，出去的手也僵在了半空中。

“謝衍，你這個孽障！”穆王怒吼道，“你…你是想要氣死本王！姚韞，你看看你生得好兒子！”

穆王妃早已經被這一番變故嚇得淚流滿面，被丈夫斥責忍不住瑟了一下，可憐楚楚地著兒子，“知非，你不要這樣。你父王和大哥…咱們都是一家人……”

謝衍隨手將穆王側妃丟給了旁邊的謝承佑，轉走了幾步到了穆王跟前，“本王已經厭倦了跟你們糾纏不清，父王，想要你的兒孫好好活著，就讓他們給我安分一點。再有一次，犯到我手裡，你不妨試試我會不會辣手滅親。”

見穆王還想要斥責他，謝衍輕笑了一聲，“死在本王手裡姓謝的不止一個，本王也不介意，再多幾個。”

他回頭看向花廳裡其他人，包括謝承佑在都只覺得渾一冷，一寒意襲上心頭。

穆王脣抖著，“你…你敢！”

謝衍漫不經心地道：“是麼？既如此，本王讓你看看，什麼攝政王，什麼權臣。來人！”

“王爺。”疊影出現在大廳門口，恭敬地拱手聽命。

謝衍道：“去告訴宗人府，穆王年事已高，著穆王世子襲爵，封號…就穆安吧。”

疊影也有些驚訝，他以爲王爺今天只是來敲打穆王府一番，沒想到竟然……

“王爺，穆王世子的冊封……”

“即刻。”

“是。”

“謝衍，你敢！”穆王大怒，終於坐不住拍案而起。

謝衍淡淡道：“嗯，我敢。”

“爵位是本王的！本王不同意！”穆王道。

謝衍道：“本王是攝政王，你不同意可以等阿騁親政以後想辦法說服他。”現在沒人能在這種事上阻止他，哪怕是太皇太后和太后。

至於四大輔政大臣，他們只能提出反對和建議，採不採納是謝衍自己的事。

如果謝衍不要名聲不管不顧非要做什麼，攝政王的權力是無限大的。

“你…你……”

不僅是穆王，謝衡一家四口也嚇呆了。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只是試圖想要阻撓謝衍的婚事而已，竟然就引出了他這樣的作。

父親退位，提前把爵位傳給穆王世子！

這樣一來，他們還有什麼指？以後他們一家子都要看穆王世子的臉過日子了！

想到此，一家子不由懊悔得腸子都要斷了。

看到這家人這副模樣，謝衍的心重新好了起來。

“父王若實在捨不得傳位給二哥，也可。”謝衍悠悠道：“罷黜穆王爵位，貶爲庶人。父王放心，本王會替你和母親養老送終的，兩位儘可以到楚王府來養老。”

穆王哪裡敢去楚王府養老？

他都懷疑落到這個逆子手裡，自己能不能活過一年。

那不是養老，那是催命！

見穆王妃想要說什麼，謝衍淡淡道：“母親這些年誦經禮佛頗爲虔誠，不如去靈州大觀音禪寺清修？”

穆王妃抖了一下，連忙搖搖頭閉上了。

大廳裡終於恢復了寧靜，謝衍略滿意，吩咐門口的疊影，“去吧，請世子過來。”

“是，王爺。”

謝衍重新坐了下來，目落到了謝承佑上。

謝承佑心中一沉，“父王。”

謝衍道：“不必本王父王，明天你就回穆王府。”

雖然心中早有預料，但聽到這話謝承佑心裡還是有些難以接。

他做了五年的楚王府大公子，雖然總是抱怨自己在楚王府如何艱難，怨恨謝衍對他的冷漠。但他心裡也清楚，如果沒有楚王府大公子這個份，他一個穆王府庶子所生，在這上雍皇城裡實在算不得什麼。

就跟他那兩個兄弟一般，若沒有過人的才華和能力，便只能當個籍籍無名的公子哥兒。

謝承佑膝蓋一，跪倒在了地上，“父王，兒、兒臣……”

謝衍低頭看著他，“謝承佑，自本王回京之後，這是你第幾次忤逆本王的意思了？”

謝承佑心中一震，謝衍要以忤逆爲由，將他遣回穆王府！

“兒臣沒有！”謝承佑瘋狂搖頭否認。

謝衍輕哼一聲，“本王讓你告訴穆王府的人安分一點，你今天…在這裡是想做什麼？”

謝承佑啞口無言，他當然不能說他是想要借祖父和穆王妃給謝衍施，讓他放棄娶駱君搖的計劃。

謝衍繼續道：“本王剛回來就說了，不想看到你跟穆王府來往過，你做了什麼？”

“可是…祖父、兒臣……”

謝衍道：“所以，現在你可以繼續住在穆王府，日日在你祖父跟前盡孝了。”

謝承佑求助地看向穆王，穆王抖著指著謝衍道：“你還想鬧什麼樣子？你要讓整個上雍的人都看穆王府的笑話是不是？！你讓玄昱…你讓玄昱以後怎麼見人？”

謝衍道：“當年你讓母親以死相的時候，怎不考慮一下會不會有今日？還是說…本王當初沒空跟你們計較，你便當真以爲本王會將王位傳給謝承佑？”

“你什麼意思？”穆王咬牙道。

謝衍道：“本王活著，楚王府可以養著他。本王死了，他也得死。”

“……”除了穆王妃，穆王府一家子臉都格外難看。

謝衍本就是將謝承佑當一隻小貓小狗在養著，這五年謝承佑接不到楚王府毫權力，除了在楚王府有個院子住著，每個月只能領到王府公子應有的那份月錢。

謝衍若是哪天戰死沙場或出了什麼意外，謝承佑就得給他陪葬！

說句難聽的，楚王府這些年在謝承佑上的花費，恐怕還不到一千兩銀子。

謝承佑更是出了一冷汗，他從來都不知道謝衍竟然是這麼想的。

若是這幾年中謝衍死在了戰場上，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