漙兮心下一片愁雲慘霧。
母上大人是個外剛的人,雖說外表看起來溫和藹,可是裡卻十分核,認準的事兒,誰都改變不了。
這可能也就是讀書人的那種剛勁兒,寧折不彎的骨氣。
可是漙兮心裡苦啊,“孃親啊,親孃啊,您是不知道他媽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漙兮幾乎可以想象,如果這樣兩位母親真的當面坐在一起,天神啊,那不得跟火星撞地球似的?
都不知道後半夜是怎麼睡過來的,第二天還沒亮天呢,趕爬起來。
牀墊微微的下陷,袁倩就醒了。
也不意外,只是咕噥一聲,“……正好帶早餐回來吧,我就不用做了,還能多睡一會兒。”
.
漙兮帶著一種赴刑場似的心到了早餐店,跟宸圭兩人陪著店主兩口子將早餐忙活完。
一過七點半,早餐的人就了,老闆娘含笑道,“辛苦你們兩個了。沒幾個人了,你們兩個也趕去吃一口吧,不用都門口這站著了。”
漙兮隨便抓了個燒餅啃,還是宸圭地給盛了一碗黑米粥,扶著手肘到裡邊的桌邊坐下。
“……怎麼了?”
漙兮機械地低頭喝粥,搖搖頭,“我覺著,咱們倆昨天說的那事兒,沒戲。”
宸圭翻翻眼睛,“昨天說的事兒?你說的是找公關公司刪帖的事兒?嗯,是沒戲啊,我不是都說過了?”
漙兮無奈地放下粥碗,擡頭盯著他,“……你裝傻充愣。”
宸圭“噗”地笑了,“瞧瞧,現在訓起我來,越來越練了。”
從前的漙兮,在他面前像個小白兔,有些膽怯,總是極快地躲閃跑開,說話也是輕輕嫋嫋的;可是如今——咳咳,說罵他就罵他。
漙兮白他一眼,“我說的是,用宣的方式理網的那事兒——沒戲!”
宸圭認真聽著,“怎麼呢?爲什麼沒戲了?你說說,不行咱們找個好編劇,再加點梗就是了。”
漙兮都快被他給氣樂了。
在桌底下踹他一記,漙兮這纔將母上大人的懿旨給傳了。
可是沒想到,人家宸圭一點兒都沒什麼特別的反應,反倒笑瞇瞇地使勁點頭,“好啊,就這麼定了,見家長!”
他還趁機了小手一記,“回去可跟伯母說下,不帶反悔的,我這就安排,定日子!”
漙兮有點傻了,張大看著他。
“那個什麼,真——見啊?”
宸圭就忍不住樂,篤定地點頭,“當然要見啦!都一蹴而就,直接到見家長、會親家這個步驟了,我樂都樂死了,不上趕著安排,難道還拒絕不?”
漙兮有點要哭,“……可是,怎麼可以見呢?要是,要是這雙方一見面,打起來怎麼辦啊?”
母上大人是外剛,那位肇老夫人是裡外全剛——到時候兒怎麼談啊?
甚至,憑肇老夫人那脾氣,以及肇老夫人對的不待見,人家老太太怕是兒就未必肯來吧!
宸圭手過來握住的小手,“給我,你什麼都別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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