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墨傾的組織下,第二天,戈卜林和宋一源就收拾妥當,準備前往青橋鎮。
然而,他們實在是點背。
平心而論,青橋鎮真沒有葛家村那麼偏。
但是,耐不住飛機晚點、錯過大、遭遇車禍等系列問題。
總之,等三人灰頭土臉抵達青橋鎮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
三人提著行李走出鎮上的汽車站。
這是個小鎮,佔地面積,存在頗低,加之近些年人口流失,這一座小鎮的基礎建設仍停留在二十年前。
甚至還染上了蕭條、衰敗的氣息。
這才晚上十點,路上見不到一個行人。
“領導,酒店訂好了嗎?”宋一源將背包往肩上一甩,看著空曠的街道,問墨傾。
“嗯。”
“車呢?”宋一源又問。
墨傾向戈卜林:“車呢?”
“劇組說派人來接的,我問問。”戈卜林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
對方沒接。
戈卜林連續撥了三個,那邊才有回應。
不一會兒,戈卜林折回來,說:“司機說早來了,但我們到的太晚,所以又回了。現在正在往我們這邊趕。”
墨傾問:“要多久?”
戈卜林弱弱地出一手指:“一個小時。”
“……”
“……”
墨傾和宋一源都選擇了沉默。
站了會兒,宋一源憋不住了,輕咳一聲:“誰聯系的劇組?”
戈卜林整理了下帽子,說:“我啊。”
“用的什麼方法?”宋一源問。
“他們劇組有工作人員在網上發帖,說他們劇組鬧鬼,所以我就用神的份聯系上了。”戈卜林解釋,“我們部門一向是用這方法的。”
宋一源驚了驚:“沒有用關系?”
戈卜林不明所以:“什麼關系?”
“……”
宋一源抬手扶額。
難怪他們仨這麼不重視。
“行部門接各種各樣的活兒,經常遇到這種事,所以接任務之前,會提前打點好。”
說到這,宋一源歎了口氣:“我們有一張統一的證件,可以亮出來的,一般找個中間人一亮,他們就會自抬高我們的份,求著我們幫忙。”
“哦哦,那個證兒啊!”戈卜林想起這回事,“我申請過,可不給批啊。說我們部門沒人、沒任務,弄那個沒意義。”
宋一源對戈卜林是不抱希的。
他看向了墨傾。
墨傾果然很靠譜,說:“打報告申請了。”
戈卜林:“……”
宋一源:“……”
申請不申請的,意義不大。
將背包掛在肩上,墨傾朝他們一勾手:“走吧。”
戈卜林不明所以:“去哪兒?”
墨傾說:“找個店,吃夜宵。”
戈卜林和宋一源面面相覷。
偌大一街道,眼皆是寂寥、蕭瑟,沿街沒一個開門的,哪來的“夜宵”?
墨傾卻自顧自走遠了。
二人看了眼墨傾的背影,覺信心十足,遂換了下眼神,跟上了墨傾的步伐。
他們跟著墨傾走了幾分鍾,步一條偏僻狹窄的小路。
路邊沒有燈,黑黢黢的。
又往前走了三分鍾,終於在森恐怖發之際,前面出現了亮。
戈卜林和宋一源步伐不約而同地快了些。
終於走到出口,前面豁然開朗。街上有了些“人氣”,人不多,路燈孤零零地亮著,偶有幾家店面是開著的。
戈卜林一眼發現正對面的一家火鍋店。
他詫異回頭。
墨傾慢悠悠地從黑暗的小巷裡走出來,一層昏黃的將籠罩。
“你怎麼知道這裡有店?”戈卜林疑地問。
墨傾晃了晃手機:“地圖。”
二人:“……”
好家夥。
完全忘了這一茬。
*
墨傾、宋一源、戈卜林三人吃了一頓燒烤,等司機打電話過來時,戈卜林才發現忘了跟司機說他們的新地址了。
戈卜林在電話裡道了歉,重新給司機說了個位置。
司機在電話裡罵罵咧咧的。
“我搜了一下,以青橋鎮這麼大點地兒,逛遍了也就個把小時。”宋一源吃飽喝足,就開始拱火了,“領導,這司機態度如此猖狂,你能忍?”
墨傾老神在在:“大事者不拘小節。”
“咳咳。”
戈卜林剛喝了一口水,然後就被嗆到了。
這話沒錯,問題就出在:這是墨傾說的。
十分鍾後,司機將一輛破轎車開到燒烤店門口,“滴滴滴”地按響了喇叭,吵得附近的居民在睡夢裡罵娘。
司機是個三十出頭的男人,頭上沒幾,大腹便便的,黑著臉,一肚子氣。
大晚上的,他玩牌正高興呢,還得出來接人。
還他媽仨神。
想想就煩。
司機探出頭,想扯著嗓子吼一句,誰料,三道人影已經近了。
三人皆是背著包,沒提行李,緩步走到他跟前,臉龐落在影裡,給人一種森之。
被這氣氛組搞得一驚,司機咽了口唾沫,喊:“是你們仨啊?趕上車,別耽誤時間——”
話音未落。
只聽得“砰”的一聲,為首的人一腳踹在了車門上。
司機整個人一怔,僵住了,他地低下頭,見到車門往裡突了一塊,本就不牢固的破舊車門,立即搖搖墜。
“……”
司機一個普通人,充其量就是年輕時當過地流氓,哪裡見過這種彪悍場面。
他人都傻了。
這一腳要是踹在他上,他半條小命還會在嗎?
一道影落了下來,遮了。
司機覺這人生的希都被遮住了。
爾後,頭頂飄來一個涼颼颼的聲音:“遠嗎?”
“二……”司機聲音一下沒抬上來,啞了,他緩了緩神後,才繼續說,“二十分鍾。”
說完後,司機一個哆嗦,反應過來:“抱、抱歉啊,這破車出發前壞了,要修,耽誤了一點時間。三位被介意啊。”
轉眼功夫,司機態度頓時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如果不是在車裡,施展的空間不夠,司機怕是會給墨傾鞠躬賠禮。
墨傾後。
戈卜林和宋一源對視了一眼,眉皆是挑了一下。
得嘞。
這就是他們領導的“不拘小節”。
“這樣啊。”墨傾扭了下手腕,朝司機出一個森然的微笑,“可以理解。”
“……”
司機差點被這一笑容嚇尿了。
魔鬼啊啊啊啊。
墨傾回過頭,跟倆下屬說:“上車吧。”
戈卜林:“哎。”
宋一源:“好。”
二人立即上了後座,墨傾一人坐在副駕駛。
司機驚魂未定,生怕墨傾忽然給他一腳,整個人慫了吧唧的,剛踩油門時兩發,差點將車給開裡去。
……
劇組給三人安排的是一家小旅館。
也就“湊合能住”的水平。
司機將車一停,下了車,忙說:“鎮上能住的都這樣。劇組是直接住村民家的,但實在是不出空房間了,只能委屈你們仨在這裡住一陣。”
說到這,司機慌張地了手,生怕三人發飆。
三人拎著包,一言不發地看著他。
“我這……”司機心慌,覺這些人的視線跟刀子似的,全架在了他脖子上,“那什麼,我明早來接你們?”
“……”
沒有一人回應他。
墨傾、宋一源、戈卜林走進了旅館。
等他們徹底旅館門檻,司機膝蓋一差點跪倒。
媽媽呀……
司機匆忙上了車,一邊開車往回趕,一邊給朋友打電話:“小吳,你請的哪裡是神啊,分明就是黑會啊……”
*
劇組小吳給墨傾三人在旅店裡訂了兩個房間。
理所當然的,墨傾一個房間,宋一源和戈卜林一個房間。
旅館環境很差,現在是盛夏,但房間一霉味兒,顯然常年不通風,連被褥都是的,各項設施也不完善。
“篤篤篤。”
墨傾在房間裡轉了一圈,聽到了敲門聲。
開門一看,是戈卜林。
“這是單人睡袋,你湊合著用一下。”戈卜林將一個全新的睡袋遞過來,“這幾天會下雨,你服帶夠了沒?”
“嗯。”
墨傾接過睡袋。
“那行,明天見。”戈卜林說完就走了。
墨傾關上門,回到房間,隨手將睡袋扔床上,然後走到窗前,將窗戶推開。
外面的涼風吹了進來。
旅館部環境不怎麼樣,但外面環境還好的,開窗就可見到一條河,月在河面落下一層,波粼粼。
河邊沒有燈。
遠遠的,墨傾見到河邊站了個人影,似乎有些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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