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出於富貴人家，自沉迷於數學，並有超高天分，八歲時，就能坐在家附近的知名學府裡聽高數。

十三歲時，他準備考大學，卻覺得待在國學習，純屬浪費時間。

於是，在父親的資助下，去了d國留學，四年拿下本碩博的學位，畢業後在母校，一邊當老師，一邊研究碼學。

兩年後，國戰爭發，燕南毅然而然辭職，放棄前途無量的工作，不顧師友們的挽留，回到國進報部門。

他本是碼破譯員，因業務能力過於突出，他被多次暗殺。

當時，墨傾正好被江延扔到報部門打雜，正好被派去保護燕南的人生安全。

二人因此結識，中途，燕南萌生了上前線的想法。

一年後，天才碼學家燕南在暗殺中逃亡，正巧上江延的隊伍，為墨傾所救。之後，他便順理章的，在江延邊待了下來。

墨傾簡明扼要地介紹了下燕南，繼續道:“如果要實行智能防系統，找燕南來主持，確實是合乎理的。”

江刻沉著。

東石市，安排了燕南和遲時，可以盯著墨傾。若井時未意外失憶，那麼，墨傾這一年過得，或許不會這麼抓瞎。

在帝城，安排了江家和澎家，可以盯著他。

這個江延，倒是安排得很周全。

“你在想什麼?”墨傾問。

“在想到底有幾個老不死的活到現在。”江刻說。

墨傾微怔，旋即一樂:“放心，燕南不可能活著。他這人，尊重自然規律，哪怕有長生的法子，他也不稀罕。”

頓了下:“現在留下的，大抵是他的後代。”

江刻不置可否。

“這事，以後再說。”墨傾沉須臾，“我的事，不適合聲張，哪怕燕南、井時真有布局，也只會他們自己知道，不會告訴燕家後人。”

井時能活到現在，藏在基地、倉庫中，就是最大的底牌了。

有他在即可，無需將計劃告知他人。

不過，他大抵是沒料到自己會失憶。

“嗯。”江刻微微頷首，繼而道，“明天十點的飛機，你去收拾一下行李。”

“哦。”

墨傾上應著，卻沒急著上樓，而是繞路去了趟廚房。

再出來時，墨傾手裡多了一瓶酸。

江刻:“……”

的喜好可真專一。

快一年了，還沒喝膩。

*

第二天，墨傾帶上的全部家當，同江刻、遲時前往帝城。

來接他們的，是沉默寡言的澎忠，一路上，除了該說的，澎忠一句廢話都沒有。跟他的話癆弟弟比，簡直兩個極差。

江刻住的是大平層，極簡風的裝修，以黑白灰為主，三個臥室，一個書房，正好夠他們仨住。

墨傾將行李擱在次臥，出來時，見江刻正在做咖啡。

墨傾踱步過去:“你家離帝城大學多遠?”

“開車，約半個小時。”江刻還當墨傾關心開學的事，“過兩天，我送你去報名。”

墨傾問:“明天有空嗎?”

江刻覷著:“怎麼?”

“有點事。”墨傾說，“沒空的話，我找遲時也行。”

“有空。”

江刻眸一閃，半垂著眼眸，喝了口咖啡。

墨傾手肘抵著島臺桌面，挑眉說:“給我也來一杯。”

江刻將手中咖啡杯擱桌上，轉拿了一個新的咖啡杯，準備給墨傾做一杯新的。

可墨傾卻出手，拿起他那一杯咖啡，很自然地喝了一口。

將的作瞧在眼裡，江刻作沒來由一頓，目靜靜地注視著。

“味道還行。”

纖細的手指勾著杯柄，墨傾眉頭輕皺，爾後又舒展開，淡淡地評價了一句。

端著咖啡杯，轉就走，可一隻手忽而搭在了島臺上，橫在前，攔住的去路。下一秒，江刻便擋在前。

黑咖啡在杯裡，黑得濃鬱，不摻一雜質。

墨傾微抬頭，瞧見江刻的眼眸。同樣的黑，深邃如暗夜，可最深，不是清冷，而是炙熱的，如這夏夜。

江刻視線一低，瞧見那杯咖啡，以及漂亮的手。

他說:“咖啡，我喝過。”

墨傾隨意一瞥，輕笑:“我知道。”

江刻緩緩瞇起眼。

“你——”

江刻開了口，可剛起了一話頭，門鈴就響了。

江刻側過頭，瞧向玄關方向。這時，聽到靜的遲時，從臥室裡走出來，見到二人後，眼神坦又直接。

輕輕皺眉， 江刻跟墨傾拉開一點距離。

按門鈴的，是前來送晚餐的澎韌。

遲時去開門。

江刻盯了眼墨傾，重新去做咖啡。

墨傾倚著島臺，喝著苦味黑咖啡:“遲時跟著你，沒別的事的話，我就要走了。”

江刻沒回頭看，說:“你去讀書，要他做什麼?”

“我在帝城大學附近，有一套房子，兩層樓，有個大院子。”墨傾慢條斯理地說，“我怕遭小，缺個看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