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待孤想一想!”太子眉頭皺,十分頭疼。
其實心里清楚,縱然是白家之后,鎮國公白威霆的孫,也曾手刃敵國大將軍頭顱,但太子與諸位將軍始終覺得,再厲害以往行軍打仗也都是聽從長輩安排行事而已。
故而,這第一戰,太子未必會聽的。
之所以把對西涼大軍所慮所謀藏在心中,拖到宛平才請太子召集隨行將軍來議,其目的……
一,在于為了讓太子和諸位將軍看到的能耐,為日后軍中話語權鋪路!
二,是為了不給太子和諸位將軍更多謀劃的時間,在明日大戰突至之時,爭得一個與余下白家軍會面的機會。
三,是為了白家軍有可能在宛平的虎鷹營。
白家軍虎鷹營是騎兵又善于山地伏擊作戰,能以繩索于峭壁而行如飛鷹直下,極為驍勇彪悍,故稱作虎鷹營。
知虎鷹營還在,是因前世為梁王效命之時,聽說劉煥章有兩支奇兵,號稱天降奇兵,雖然未曾見過,但篤信那兩支奇兵營的前便是虎鷹營。
虎鷹營乃白卿言五叔白岐景創立,直屬善于山地戰的白岐景,行軍記錄中祖父派五叔白岐景率兩萬大軍饒過縣突襲西涼軍營,已五叔謹慎的個,必不會將全部虎鷹營帶走。
若虎鷹營還在,白卿言猜不是在甕城,就是此時所在的宛平。
深知,此次南疆之行……太子要用也要防備,不到萬不得已必然不會讓用白家軍。
可若今夜太子不用的計策,明日甕城戰報傳來,太子再探知九曲峰山道有埋伏……
屆時,戰局大變,太子未能占得先機,甕城戰況迫,太子要麼用,要麼失甕城。
可偏偏,太子輸不起!
平靜俯首,假意勸道:“殿下,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殿下速速決斷!”
“勞累一天,諸位先去休息吧!孤想一想!”太子道。
從府衙里出來,見宛平城已被冰涼的月籠罩,除卻府衙門前亮著兩盞大燈籠之外,也只有依稀兩三商戶的燈還亮著。
“長姐!”白錦稚應了上來,“說好了嗎?太子出兵嗎?!”
白卿言搖了搖頭。
“太子請長姐來不就是出謀劃策的,怎麼不聽長姐的?!”白錦稚一臉著急,“我們白家軍甕城的最后一萬將士決不能再出事!長姐既然猜虎鷹營可能在宛平,不如……”
“白公子!”張端睿追了出來,對白卿言一禮,白錦稚將未說完的話音收住,退至一旁同肖若海立在一起。
張端睿道:“今夜殿下應當不會按照白公子所言對大軍調遣安排,不過……我一會兒還會再去勸諫,但若是還是失去良機,不知白公子可還有對策?”
白卿言還禮后,直起道:“張將軍若能如實告知言,白家軍虎鷹營何在,言或許還有對策。”
白錦稚聽到“虎鷹營”三個字,一雙發亮的眼睛看向張端睿,心澎湃。
張端睿瓣囁喏。
臨走前,張端睿與太子被陛下喚至前,陛下再三叮嚀……允許白卿言獻計,但決不能讓白卿言再見白家軍。
如今,虎鷹營損失大半,僅剩不足兩百人。
白家軍的虎鷹營的訓練方法一直由白威霆第五子白岐景掌握,旁人不得其法,陛下之意是不論如何要保住虎鷹營,探尋其訓練方法,將來這些人會再為大晉再訓練出一批如虎鷹般驍勇的銳士。
著白卿言沉穩平靜的目,張端睿心虛遲疑良久,還是搖了搖頭:“不知。”
張端睿不說,白卿言也并非全然沒有辦法知道,
白家創立白家軍,其自有一套不外傳的聯絡方式。
對張端睿行禮:“即是如此,還請張將軍好好勸一勸太子殿下!”
白錦稚憋了一肚子的話,一直忍著同白卿言回到房中關了門,這才開口:“長姐,白家軍骨哨傳信,試一試吧!或許能找到虎鷹營呢!”
白家軍軍營中,每一營設有十人配骨哨,能傳令。
此法,是為了避免戰場上臨近戰的敵軍探知我更換布置,非骨哨傳令人不可知其意,是比旗語更為的手段,但骨哨非千鈞一發之時不可用。
“你去聯絡,不必面。”白卿言心底盼著明日到來,大開那口放著銀甲的木箱,“只要查清虎鷹營是否在宛平即可,千萬小心些。”
“知道了!”白錦稚興無比出了房門。
白錦稚里咬著個哨子,提著燈在月皎皎的宛平城中看似吊兒郎當閑逛,時不時吹幾聲,整個兒一個無所事事的孩。
臨街正上門板準備關門酒肆老板瞅見白錦稚一個小娃在街上逛,喊了一聲:“娃子,快回去吧!宛平城不比平日,別再街上閑逛了,小心讓人拐走了!”
白錦稚眼睛一轉,想同商戶打聽消息便乖巧對商戶行禮。
不多時,白錦稚從酒肆老板那里沽了一壺酒,走出酒肆還抿了一口,辣得只吐舌頭。
將酒壺一甩搭在肩上,吹著哨子悠哉悠哉往回走。
正走著,白錦稚突然聽到了極為短促的一聲哨響,嚨一,腳下步伐不停,又吹了一遍:“虎鷹營可在?”
哨聲回道:“在!”
白錦稚又問:“所剩幾人?”
哨聲回:“一百六十三人。”
白錦稚眸底發亮,吹了“候命”二字,哨聲便不調子隨白錦稚飄遠。
心愉悅的白錦稚回來時,正巧到從郡守陪太子下棋回來的蕭容衍。
見氣度雍和儒雅的蕭容衍正下馬車,白錦稚心愉悅,拿開咬在角的骨哨喊了一聲:“蕭先生!”
蕭容衍側頭,看向朝他跑來的白錦稚,眼角眉梢盡是溫潤笑意。
白錦稚跑至蕭容衍面前,笑著問:“蕭先生從太子那里回來?”
“正是!”蕭容衍說著轉過朝護衛手。
那護衛立刻將手中的黑漆食盒放蕭容衍手中,他接過食盒親自遞于白錦繡:“這是太子賞的點心,偏甜……你應該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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