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云破行兒子的頭顱還掛在大晉軍營中，他恐怕時時都惦記著要奪回去，又有什麼時機……比今晚這個時機更好？

就算云破行沒有這樣的打算，怕也會生出這樣的打算來。

大姑娘這是攻心啊！

沈良玉原本就跟在白卿言邊，不多時張端睿、甄則平、石攀山、衛兆年、程遠志一同帳，谷文昌與沈昆因為一個傷了一個傷了胳膊，白卿言將兩人分別留在天門關和城守城。

“今晚，云破行會來襲營，所以……今日一夜，便請程遠志將軍，張端睿將軍，率五千兵繞靈谷要道與黑熊山襲云破行軍營！我與甄則平將軍率五百兵在營做餌，衛兆年將軍率白家軍，石攀山將軍率其余兵力，潛伏四周，定要讓西涼軍有來無回！”

白家軍的衛兆年將軍自不用說，經過甕山之戰，甄則平、張端睿、石攀山軍已對白卿言信服不已，自然一口應下。

“白將軍留下做餌是不是太冒險了？”甄則平道，“我一人留下便是了！”

白卿言有些意外甄則平會擔憂，搖了搖頭：“云破行吃一塹長一智，此次只有確定了我在，云破行才會來……”

白錦稚心突突急跳，生怕白卿言會將支開，抓著白卿言的手不松，打定主意要與白卿言共在一，以護白卿言周全。

過帥帳門口朝著荊河南的方向看了眼，眼底有了一笑意：“傳令大軍，下午吃飯之前，來一場演，就演……襲營！”

“啊？”甄則平有些納悶，“這是為啥？”

“為了……讓云破行覺得我是在虛張聲勢，恐嚇他！”白卿言道。

“末將領命！”衛兆年二話不說抱拳領命。

“末將領命！”張擇端也領命。

甄則平雖然一肚子的司，還是跟著石攀山一起抱拳領命。

畢竟，白卿言之能他們沒有人懷疑。

晉軍軍營在下午造飯之前，突然號角吹響，戰鼓齊鳴。

如驚弓之鳥的西涼軍惶惶不安抄起手邊武，各位西涼將軍都疾步跑出營帳，一邊盯著荊河對岸俱是旗幟翻飛沙塵飛揚的晉軍軍營，迅速奔往云破行帥帳。

見云破行已經被人扶上戰馬，西涼將軍各個面慘白，問：“主帥？！是晉軍突襲了嗎？！”

“全軍戒備！我去看看！”云破行一顆心惴惴不安，咬著牙喊道。

“我隨主帥同去！”

幾位將軍亦是翻上馬跟在云破行后，騎馬朝荊河便疾馳去。

越是靠近，就越是能聽到對岸晉軍軍營中殺聲震天。

云破行立于河岸，下駿馬不安的來回踢騰馬蹄。

只見河對岸突然從四面八方涌出高舉白家軍黑帆白蟒旗的將士，護在云破行邊的將士紛紛拔刀將云破行護住。

“快撤！備戰！”

不知誰是喊了一聲，可卻云破行坐于馬背之上不，皺眉死死盯著對岸。

只見，那白家軍竟然直接沖了軍營之中。

云破行和邊諸位將軍恍然，原來晉軍竟然在河對岸開始了轟轟烈烈的練兵。

對岸戰鼓催，殺聲如沸，塵土滾滾，號角聲驚破九霄。

云破行瞇著眼，只能看到晉軍軍營獵獵招展的戰旗，還有他兒子那顆隨風擺的頭顱。

“這晉軍搞什麼鬼？！演鬧出這麼大的靜是想干什麼？威懾我西涼大軍，告訴我們他們要來奪營嗎？！笑話……”西涼一位將軍將手中寶劍鞘，沒有了剛才那份繃，整個人惱火不已。

云破行眉挑了挑，突然就有了笑意：“是啊，他們……就是在威懾我西涼軍！”

云破行估著，大約是白卿言回去之后，邊那個砍下他兒子頭顱的男子勸說了白卿言，白卿言也自覺今天突然挑明了他的意圖張狂了，所以才弄出了一個襲營的演練來威懾他。

這說明，白卿言大概也怕了吧！

否則靜悄悄候著他就是了，干什麼要搞出這麼大的靜來威懾他呢！

如此，云破行今夜襲營的心就越發堅定。

練結束，一銀鎧甲紅披風獵獵的白卿言登上高臺，抬手……

演武場數萬兵將立時雀無聲，神肅然著高臺之上的白卿言。

“今夜……乃是我晉軍與西涼的最后一戰！今夜我晉國好兒郎必將西涼蠻賊底打趴下，讓那些覬覦我晉國的蠻賊再不敢輕視我晉軍銳士！讓那些蠻賊聽到我晉軍之名就瑟瑟發抖！讓他們數年無膽再犯我大晉之民！”白卿言抱拳，眉目間盡是肅殺之氣，“諸位……白卿言在此替數萬邊民，謝國之銳士為他們舍命報家園！謝國之銳士為他們浴戰無懼生死！”

張端睿見將士們士氣正旺盛，立刻派人給諸位氣吁吁的將士上酒。

白卿言接過張端睿親自端上來的酒，高舉敬將士們：“同仇敵愾，護我山河！不死，不卸甲！”

將士們各個熱翻涌，齊聲三呼吶喊……

“不死！不卸甲！”

“不死！不卸甲！”

“不死！不卸甲！”

將士們高的吼聲，驚天地，震耳發聵，令人耳際嗡嗡直響。

——

云破行坐在西涼帥帳之，看著放在主帥案幾上的圣旨，臉很不好看。

西涼變天了！

西涼皇帝被人刺殺亡，雖然皇宮庭將消息瞞得死，可還是泄了消息……

西涼皇帝膝下無子，只有兩，皇帝又來不及下圣旨指定哪位皇弟登基，三王爺耐不住子起兵宮奪位，皇后做主讓皇帝嫡長登基為帝，六王爺以皇帝之名發了圣旨指皇后牝司晨，要云破行即刻拔營回都城云京，助他奪回皇位，以輔皇家正統。

云京生變，云破行是必需回去的！可走之前……他要先殺了白卿言再說，這個人留下后患無窮，比如今西涼的憂更讓人恐懼。

他垂眸看著地圖，開始合計今天怎麼襲！

糧食有限，此次乃是他最后背水一戰，若是還是輸了……

他就再也不住先皇出事前派來的求和使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