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李天馥瞪著白卿言,氣得眼淚差點兒都忍不住。
只聽白卿言冷聲道:“我白家諸子皆葬南疆,白家多了二十三口棺材!今日若是西涼不能賠我晉國二十三座城池!不能出西涼輔國大將軍云破行三族的二十三個男丁來任我斬頭剖腹!我白卿言就是違背太子陛下之命!也要帶白家軍殺云京,讓西涼皇室與云家九族陪葬!以告我白家諸子英靈!屆時還請云京諸位洗凈脖子,別污了我白家軍將士的寶刀!”
白卿言此話張狂至極,甲胄泛著森森寒,修羅池中廝殺的煞氣迫得人脊柱生寒,不敢視。
“你白家二十三口棺材又怎麼了?我父皇……西涼的皇帝,難道不是死在你們晉國刺客的手中?!你們晉國拿什麼賠我們西涼的皇帝!”李天馥聲嘶力竭喊道,滿腹悲憤,滿腹的屈辱委屈,“拿什麼賠我的父皇!”
白卿言心下一松,西涼公主還忍不住說出來了!
之前步步相,可李之節卻咬死不曾順勢將小九行刺說出來為西涼扳回一局,心中一直不安。
現在,既然李天馥開了頭,就看李之節要如何說這刺客之事。
若他說刺客已死,那沈青竹等人便需即可救出小九,且刻不容緩。
若他說刺客被抓,那……如何將人換回來,就是太子與議和使臣之事了。
李之節閉了閉眼,沒料到公主李天馥最終沒有沉住氣。
“公主殿下這話好笑,既然公主說是我晉國人刺殺西涼皇帝,刺客何在?”白卿言一雙幽如古井的眸子深深著李天馥。
“刺客已當場斃命……”李之節放緩了語氣,“只是當時那刺客著晉國衫,所以公主殿下誤以為是晉國刺客,此事我西涼還正在詳查!正如白將軍所說……我們西涼是來屈膝求和的,若是因為此事鬧出攀誣晉國的笑話來,怕是又不了賠償。之所以一開始未說此事,只因本王也是在等調查結果。”
聞言,白卿言眸子暗了暗,這李之節果然是想將小九在手心里以作圖謀!
轉過朝向一西涼宮婢裝扮的沈青竹做了個“帶虎鷹營救九”的手勢,沈青竹略略頷首,悄無聲息從大帳中退了出去。
既然已經知道李之節扣下小九別有用心,那就不能讓李之節再將小九攥在手里!
李之節不打算將小九當做和談明面兒上的籌碼,自然也不會將小九帶在邊,那就只能留于秋山關。
而兩國使臣選在兩軍駐扎中間之地議和,為保萬全……太子殿下帶來了五千銳,還有虎鷹營跟隨,西涼必定也是兵盡出。
若此時沈青竹在秋山關毫無防備的況下,帶虎鷹營救小九,等消息傳過來李之節也無回天之力了。
畢竟是他自己親口說刺客當場斃命,難不還能當著太子的面兒反口……說刺客是小九不?!
即便是李之節真的說了,兩國正于議和之時,都是各自為國爭利逞口舌,太子是晉國的太子……又怎麼會真信西涼炎王李之節的話。
心中有了底氣,冷笑著跪坐在自己席位上,著李之節。要做的……便是在這里拖住西涼議和隊伍。
開口:“所以,西涼公主這還是信口開河啊!難不……這也是西涼的傳統?西涼就打算如此胡攀扯,以信口開河之言來與我晉國討價還價說談和的?”
李之節回頭看了眼已經掉眼淚的李天馥,知道今日原本想讓太子看中公主李天馥貌之事怕是無戲了,公主李天馥沖又被慣壞了,留在這里只會添。
他嘆氣了李天馥的細腕,吩咐道:“先送公主回秋山關,公主累了!”
白卿言手心一,慢條斯理開口:“慢!”
“你還想干什麼?!”李天馥憤怒尖細的聲音帶著濃重哭腔。
“如今議和帳兩國劍拔弩張,白卿言是小人,我晉國儲君在此,不免擔心炎王送公主回秋山關是為調兵遣將困我晉國太子殿下,以此作為議和籌碼!”
“你……”
李天馥本發作,卻又被李之節攔下:“敗軍之國,豈敢啊!若白將軍真的如此擔憂,那便公主在此落座便是!”
李之節對李天馥行禮,低了聲音道:“公主,委屈委屈吧!兩國議和向來是口舌之上你來我往,公主切勿惱火讓晉人抓住口實,再生戰端啊。”
“生戰端就生戰端!怕他晉人不!我西涼國富兵強不過輸了這一次而已,我西涼有的是男兒,傾全國之力與他晉國一戰,不是他死就是我活!”李天馥眸子里全都是紅,口起伏劇烈,全都在抖。
“公主這話好笑,不是他死就是我活?這意思是……反正左右都是晉國死,你就是不死?!”柳如士抄著袖子冷笑一聲,“你西涼傾全國之力,我大晉只依仗白將軍所率之軍!既然西涼公主如此自信,那便煩勞白將軍與諸位將士再戰,等打到西涼云京……我等再來談也不遲!”
“你!”李天馥抄起桌上的酒杯就要砸柳如士。
“公主殿下!”李之節抓住李天馥手中酒杯,低了聲音道,“不日……臣定將這份委屈數倍還與白卿言,還公主大局為重,一會兒就當什麼都沒聽見什麼都沒看見!殿下要信臣!如今的西涼打不起!打了……帝的皇位就保不住了!”
李天馥心中沖天翻涌的緒……終還是因為李之節這句話被緩緩被下來。
沉默良久,盡管心中屈辱無比,還是按李之節所言坐了下來。
“公主放心,關乎西涼,臣心中有數!”李之節示意李天馥安心。
“戰與否,還炎王與西涼議和使臣給句話,別再用那些那些信口開河之言,戲弄我晉國!否則西涼流河后,我等再詳說議和之事。”柳如士緩緩道。
李之節看著柳如士英俊清秀的模樣,只覺這柳大人不如來時那麼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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