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希祖父、父親各位叔父和弟弟們在天有靈，一定要保佑沈青竹與猛虎營將小九救出來！

李之節恭恭敬敬將晉國太子送上馬車，轉頭又笑著對白卿言道：“沒想到白將軍征戰殺伐是好手，口舌也厲害得很啊！”

“征戰殺伐也好，口舌之利也罷！都是于國謀利而已。”白卿言說完對李之節抱拳，一躍上馬。

李之節雙手抱拳，一副風流倜儻的貴族公子模樣淺淺對白卿言頷首行禮：“此次盟約簽訂，隨后本王要同平公主隨太子與白將軍一行前往大都，這一路還請白將軍多多照顧。”

“炎王客氣。”

目送晉國的議和使團離去，李之節這才出一副疲憊之態。

他收斂了臉上笑意瞇著桃花眼，想起剛才大帳議和之時，那個白卿言雖然不聲不響，卻會在關鍵時候開口說那麼一兩句，大大助長晉國氣焰，這才讓大晉的議和使臣柳如士把條件提的如此之高。

陸天卓說的對，白卿言的確不能留啊！

可惜了……那麼驚艷絕倫的一個傲骨人兒，若不是為了西涼他是真的舍不得那樣的人兒死。

“回吧！”李之節轉朝馬車方向走去，低了聲音對陸天卓道，“我們隨后要隨晉國太子晉，你小心藏好那位白家子，弄弄清楚到底是白家第幾子！這樣……我們才能給那位白將軍一個說法，引上鉤，伺機殺之。”

跟在李之節后的陸天卓神凝重：“王爺，今日那個婢之事多有蹊蹺！我剛才清點人數的確是了一個千舟的婢，王爺還是速速趕回秋山關，以防晉國有什麼作！”

“盟約已經簽訂，晉國占盡了便宜，哪里還會有什麼作，怕是那個千舟的婢晉國的探，借此機會回國罷了！回頭好好查一查這個婢的來歷，接過什麼人，都知道些什麼事！”李之節說完，上了馬車。

“是！”陸天卓躬稱是。

目送李之節的馬車離開，陸天卓從仆人手中接過韁繩，可還不等他上馬，李天馥邊的宮婢便匆匆而來，對陸天卓行禮后道：“陸大人，公主請您過去泡茶。”

陸天卓握著韁繩的手一，沉默片刻將手中的韁繩遞給仆從：“是！”

西涼公主奢華的香車，李天馥斜倚著團枕，笑著正在為沏茶的陸天卓道：“想必不等我到晉國大都，刁蠻任無知愚蠢又恨晉之名……便會傳遍大都，我看晉國哪個皇室貴族還愿意娶我！如此……我就能同你一起回云京，我會讓皇姐封我一個王爺！到時候你來我邊，我們做一對神仙眷！”

李天馥語氣俏帶著幾分洋洋得意，或是因為談及同陸天卓的未來，一雙眼睛明亮如水，充滿對來日希冀。

馬車四角懸掛的琉璃宮燈隨馬車行進而搖晃，陸天卓沉默不語，姿態優雅嫻為李天馥泡茶。

他無法告訴李天馥，此次意圖設計殺白卿言，他是沒有打算活著回來。

李天馥不滿，隨手出倚著的團枕丟向陸天卓：“和你說話呢！”

幸虧陸天卓眼疾手快接住團枕，否則定要打翻熱水。

李天馥視線落在陸天卓肩膀上，有些心虛又很是心疼：“還很疼嗎？”

陸天卓將團枕放在一旁，搖頭溫潤笑了笑，將泡好的香茶恭敬遞給李天馥：“茶泡好了，公主若無其他吩咐，奴便退下了！”

“你給我坐著！”李天馥眼眶又紅了，咬著下，“你就這麼厭惡我？和我多待一刻都不行嗎？”

陸天卓端坐與木案一頭，深沉視線著李天馥，終是不忍心嘆了口氣，垂眸道：“公主若是乏了便瞇一會兒，到了……奴殿下。”

李天馥負氣躺下轉過去不看陸天卓，胡扯了一條白絨毯子蓋上，眼淚跟斷了線似的委屈往下淌，死死咬著不讓自己哭出聲。

——

白卿言快馬先到晉國五千銳駐扎之地，巡視一圈見虎鷹營沈良玉還未回來白錦稚也不在，猜白錦稚大約是知道小九活著的消息，一起去救人了。

垂眸思索片刻，調轉馬頭朝太子馬車停駐的方向跑去，

坐在馬車的太子，閉眼反復回想剛才白卿言對西涼炎王說晉國臣忠主不疑的話，他心底自得，白卿言大約是真的以為他不曾疑，才能有底氣說出臣忠主不疑這樣的話吧！

到底還是將白卿言給收服了！

坐在馬車外的全漁突然看到原本在前頭帶隊的白卿言騎馬而來，雙眸一亮：“白將軍！”

剛才全漁一直伺候在太子旁，自然看到了那議和大帳之白卿言是何等的意氣風發，尤其是白卿言說要殺得西涼十年之再無膽敢犯大晉邊境，殺得西涼聽到大晉之名便瑟瑟發抖那番話，全漁只覺自己熱沸騰，恨不能跟著白卿言一同舉劍殺賊，太長晉國志氣了！

白卿言對全漁抱拳，一邊隨馬車往前走，一邊道：“勞煩您向太子通報一聲，白卿言有事請見太子！”

太子聞聲不等全漁通報，便挑開馬車簾子，面帶喜氣：“白將軍既有事要說，先上馬車，讓全漁為白將軍烹茶！”

白卿言稱是下馬，踏上太子奢華的馬車，垂眸跪下，將手中兵符高舉過頭頂：“今日與西涼盟約已簽訂，白卿言已能安心，特將兵符歸還太子殿下！”

太子微怔，原本太子和方老還在擔心白卿言不愿歸還兵符，后悔自己當初給白卿言兵符給的太痛快，兩人合計著簽訂了盟約之后，得設法白卿言回兵符，誰料白卿言竟然自己將兵符回來了，倒顯得他小人之心了。

太子手指輕輕收，道：“孤剛才明言……信白將軍如信孤自己，兵符放于白將軍之并無不妥，白將軍為何如此著急？”

“本在大局已定西涼求和之時便應將兵符歸還太子，可當時盟約未曾簽訂，言……怕求和乃是西涼緩兵之計，故而未曾將兵符奉還！今日既然盟約已定，自然是要將兵符歸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