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行前,白卿言看了眼地圖,吩咐肖若江:“你派兩個死士,去城接洪大夫火速趕往銅古山旁邊的郡接應九公子!”
“小的已經派人去請洪大夫了,但……沒有說去郡,不過要去郡還得路過幽華道,我會命人在幽華道傳令。”肖若江低聲道。
點頭收了地圖,卷好給肖若江一躍上馬,聲音冷靜又堅韌:“帶上所有死士,出發!”
“是!”
連白卿言、肖若江在不到百人飛速策馬而去。
白卿言騎快馬沿山路而行,心中從來沒有這麼急切過。
不知道小九的況如何,心急如焚。
耳邊全是風聲和的心跳聲,那一路沒有點燃火把,借著皎皎月一路疾馳秋山關。
“駕!”加快速度,恨不能翅。
刺殺西涼皇帝的刺客,不用想便知小九會遭遇怎樣的酷刑凌辱……怎樣的折磨踐踏。
白家九子,白卿雲是白家諸子中最像紈绔的一個,心高氣傲又死鴨子,那些年祠堂沒有跪,藤條沒有挨,卻從不改那副犟脾氣。
曾經白卿雲對白家庶護嫡之說嗤之以鼻,可真當逢大難……他卻毅然決然護住了他的兄長白家四房嫡出的第七子白卿玦,以引開追兵,且深西涼云京完刺殺任務。
知道,當大難突逢那一刻,的九弟白卿雲面對骨親幾乎是本能的做出決定,舍己護兄,舍己護……白家嫡出正統得以延續。
這世道總說什麼嫡庶尊卑,可對來說……這嫡庶尊卑大不過骨親,大不過希小九能平安活著。
酸就卡在的嗓子眼兒里,又被拼盡全力咽了回去,死死握住韁繩,幽暗深邃的目堅定沉著,必需救回小九,不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肖若江見山下寬道上緩緩而行回秋山關的西涼議和隊伍,低聲音喚了白卿言一句:“大姑娘!你看!”
山下,舉著火把的西涼軍隊伍蜿蜒如長龍,那些西涼兵是西涼炎王李之節帶去議和的,此時他們正往秋山關走。
白卿言凝視山下的西涼軍,咬了牙關:“肖若江在前帶路,抄近道前往秋山關,務必在李之節大隊回秋山關之前,救出小九!”
“是!”
隊形變換,肖若江單人快馬沖在最前,一行人迅速替排一隊,隨肖若江在最最窄卻最快的山路,騎馬而行。
夜黑風高,萬籟俱靜,幽森深林中,黑影幢幢,道險路難,駿馬矯健,蹄踏飛揚。
狂風樹枝迎面刮過,仿若不知疼,沒見到小九不能安心,熱翻涌,心神難安,只想快一點再快一點兒!
秋山關坐落于秋山峽谷之中,兩側峭壁林立,秋山關乃是西涼第一道天險,從幽華道去往銅古山,或從銅古山前往幽華道,怎麼都繞不開秋山關。
秋山關天險,秋山銅古山方向的截面峭壁下……便是寬廣的天神湖,除非長了翅膀才能不過秋山關城池關來往幽華道與銅古山,否則便只能費時費力的繞整座秋山與秋山。
——
秋山關城池,一家客棧前院突然竄起大火,街面兒上敲鑼打鼓,遠遠去紅彤彤一片被夾裹在黑煙之中,火勢洶洶,連客棧隔壁的酒樓都被熏得黑漆漆的面目全非。
街上還穿著中的百姓拎著水桶水盆一個勁兒的往火里潑水,可火苗剛被下去,又突然“轟”的竄起,比剛才更猛烈,火帶著子要燒穿九霄的狠勁兒,火舌順著水流竄,得人節節后退。
秋山關百姓大驚失。
“火油!是火油!水撲不滅!有人縱火!”
“快去府敲鼓!有人縱火!”
沖天大火到底是驚了秋山關守城軍,守城將軍派兵前去救火。
客棧,刀劍影,虎鷹營銳士與董家死士殊死與李之節的人搏殺。
沈良玉心里清楚,客棧一起火便需要迅速撤出去,否則引來秋山關守城西涼兵,他們怕是都不能活著出去了!
他著實沒有想到,西涼炎王豢養的死士里竟然有這樣的智者,竟然知道放火引起秋山關西涼守軍注意。
沈良玉見西涼死士拼死要將他們困在這里,咬了牙,目眥裂喊道:“迅速突圍!”
上帶傷的肖若海目沉著,一手長劍一手短刀,背上背著已經暈過去全鮮淋漓的白卿雲,用繩子將他與白卿雲死死綁在一起,沈青竹、沈良玉、白錦稚三人將肖若海背上的白卿雲護在中間,在死士與虎鷹營銳士保護圈,背困在此寸步難行。
白錦稚紅著眼,于白卿雲背后手持銀槍,咬了牙環視四周,以防背后被襲。
突聽箭矢破風而來,白錦稚睜大眼推開左側沈青竹:“小心!”
反正寒的箭矢穿白錦稚還未來得及收回的手臂,白錦稚死死咬著牙悶哼一聲。
“四姑娘!”沈青竹用手中長劍將朝他們飛來的羽箭打落。
“東南角!”白錦稚捂著胳膊喊道。
虎鷹營銳士聞聲,準找準屋頂箭駑手的位置,三人一躍而上,手起頭落……一片霧在月噴起又隨虎鷹營三人翻而下消散。
近搏,族皇室豢養的死士,往往不如虎鷹營這種真正無數次在戰場上拿命博的鐵戰士來的更加驍悍,招招狠戾,步步奪命,險象環生。
殺紅了眼的沈良玉,猛然抬眼朝客棧前院火海方向看去,他聽到了馬蹄重甲的聲音,嘶吼道:“不要戰!撤!快撤!殺出一條路!快!”
董家死士與虎鷹營得令,紛紛聚攏于沈良玉一行人側,前赴后繼不要命搏殺出路。
白錦稚頭一次置于這樣的生死一瞬,看著虎鷹營銳士在旁倒下,看著董家死士以擋刀只為多殺幾人讓他們一行人向前推進幾步,白錦稚只覺鼻息間全都是滾燙的腥味,頭皮發,想也不想掰斷箭尾護住白卿雲后四面警戒。